第九章 不回家过年（1/2）

元旦节一过，春节很快就要到了。记得以前每年的春节，母亲总会买几盆水仙花，过节的时候，水仙已经开花了，抽出长长的茎秆，上面一朵朵白色带黄蕊的花，不张扬，但是满室都是幽幽的花香，若有若无，清新干净。

季小涵也买了两盆水仙，放在窗台上。其实刚开始季小涵害怕这两盆水仙被冻死，就将它们放在屋子里面的，只是没过几天，水仙的叶子就疯长的很高了，郁郁葱葱，像极了一盆蒜苗。逸潇回来时看到了，打趣她：你是在种水仙呢还是在种蒜苗，如果不让它们晒太阳，这两盆水仙可能就光长叶子不开花了。

季小涵就将它们放在了外面的窗台上，果然，水仙接受了阳光的洗礼后，叶子没有那么长的厉害了，这几天还抽出了长长地茎秆，上面有了小小的花蕾。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农历新年，季小涵想想就觉得很伤感。那时候为了和逸潇一起，母亲生气之下，和父亲一起回了祖籍c市。只留下季小涵一个人孤零零的在a城。去年春节时，正好嫣然出生，母亲只是邮寄了一些手织的毛衣和两千块钱。要出院时，逸潇的妈妈到医院里来，说是身体不好，不能替他们看孩子。季小涵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一出院就回了他和逸潇的家。

那时候刚刚生完孩子，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也没有觉得怎样。今年就不同了，看到别人家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年货，季小涵的心里更是徒添了几分凄清。

尽管如此，季小涵还是为过年做起了准备。她将嫣然用背带背在背上，抽了两天时间打扫屋子，硬是用手洗好了床单、被套、窗帘。当时结婚的时候，为了省钱，季小涵豪气干云的说，那就不用买洗衣机了吧，就两个人的衣服，我用手洗。

生活真是最高明的魔法师，短短两年，就让季小涵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变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家庭主妇。这要放在三年前，不，就算放在两年前，打死季小涵，她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生活会是这个样子。在她的想象中，婚姻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做家务，闲时一起散散步，喝喝茶，有说不完的话，最不济也能够互相安慰，不会是现在这种样子，绝对不是。

买好了窗花、对联等一应过节的物品后，年的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一些小孩子早已经玩起了烟花爆竹。空气中多了淡淡地爆竹燃放后的味道。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虽然大人一再嘱咐不能玩烟花爆竹，但季小涵仍旧和同院子的小朋友一起跑的远远的，偷着玩。孩子对于过年的期盼是十分热切的，因为这意味着可以撒了欢的玩，可以敞开了肚子吃一些五颜六色的糖果，而这些，在平时，都是被大人禁止的。

过年的忙碌让季小涵暂时忘记了这几个月来的烦恼。新的一年就开始了，不管来年如何，通常情况下，新的一年，总是会让人生出许多期望。季小涵也不能免俗。在潜意识里总想着来年的圆满。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季小涵特意到农贸市场买了一条很大的鱼，要讨个年年有余的吉利。等忙完了一切，看着屋里窗明几净，她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窗台上的水仙花一大早就开了两朵，散发着盈盈的淡雅的香气。她突然想起刚结婚那一年，逸潇和她一起去买花，挑来挑去，就水仙最便宜。她选了两盆捧在手里，逸潇取笑她守财奴。她也不恼，用剩下的钱为逸潇买了一双厚厚的皮手套，那两盆水仙花，在她精心的伺弄下，开的极好，闻着水仙淡淡的香气，整整让她幸福了一个冬天。

想到逸潇，她犹豫着拿出了电话，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不为别的，只是每次她打过去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很不耐的腔调，时间长了，她也就没有了心情。不到真的有事，她一般也不给他打电话。

电话里一如既往传出单调的嘟——嘟——声，一声比一声长，让她觉得有点心慌。记得有一次他出差，当时还没有手机，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疯了一样响。她睡眼惺忪的拿起话筒：喂——。

“我已经到了”他的声音中透出冰雪的清新。“这里非常冷。但是夜空非常美。”

“哦，”她握住电话，还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