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魏安的哭泣（1/2）

樊睿极少笑，有一次笑却让班级里所有人都记住他的笑声。

那时的班级标牌已经变成五年级，班主任要开班前会，她带了很多筷子。就在一群好奇的目光下，她走向讲台。

教师先开口：“我们班级里谁力气最大？”

毫无疑问的所有眼神望向欧阳晓雪，她也毫不推辞的站起身。

教师对欧阳晓雪微笑着说：“欧阳晓雪同学，请走过来站在讲台上。”

欧阳晓雪走向讲台，她现在的身高几乎还要比教师高一点。她不会有一点忐忑，对于她而言，她从不害怕众人目光。只是她不知道让自己做什么，于是好奇的望着教师。

教师则微笑着把一只筷子递给欧阳晓雪，并示意让所有人看着那只筷子。于是所有人目光看向欧阳晓雪手里的筷子。那是黑色的筷子，并非一次性使用的那种次品，所以材质非常好。也正因如此，她才叫班级里力气最大的欧阳晓雪，不然她担心别的孩子不能达成教师的目的。只是，她太过小看欧阳晓雪的力气。

教师对欧阳晓雪下命令说：“欧阳晓雪同学，把这只筷子折断。”

欧阳晓雪愣了一下，迟疑的说：“老师，这筷子很不错，弄断太可惜了吧。”

“听我的话，”教师高深莫测的说道：“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欧阳晓雪好奇看着筷子，随即两只手指捏着轻松折弯断成两段。这些筷子倒是有些韧性，质量上倒是不错。

接着教师又递给欧阳晓雪一把筷子，并且对她说：“一起折断，不要分开。”

欧阳晓雪十分惋惜的又问道：“老师，这么多筷子弄断好可惜，可都是新的呀。”

教师对她说：“没关系，只要可以弄断，你就试试。”

就在她刚讲完这话，欧阳晓雪已经应声折断所有筷子。

折断之后一脸天真无邪的欧阳晓雪问教师：“老师，然后呢。”

班级里的学生也疑惑的看向教师，教师则一脸吃惊的样子。随即尴尬无比，看着欧阳晓雪一脸天真无邪望赖的样子，又看到一把被折断的筷子，动了动嘴唇，心疼那些用自己工资买来的筷子，原本还打算用完之后，还能拿回去使用。现在都被折断，几乎欲哭无泪。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可是樊睿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眼泪都笑出来。这样突然的笑，让所有人都留下深刻印象。

教师瞪一眼樊睿，对欧阳晓雪说：“把那些筷子扔到垃圾桶里，我们继续开会。”

欧阳晓雪把手里断成两把的筷子仍入垃圾桶中，只是教师有些心疼的多瞄几眼不远处的垃圾桶。

欧阳晓雪回到座位低声问樊睿：“刚才，你在笑什么？”

樊睿可没打算老老实实承认，于是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只是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我也想知道。”欧阳晓雪问。

樊睿不再理会她，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短笔，这些笔都是樊睿在垃圾堆那里捡来的。樊睿没有钱买笔，但又要必须去用。于是他经常光顾垃圾堆，这是他另一个被人耻笑的理由。樊睿早已对那些不屑一顾，可是旁人看他的眼神，总带出同情。

樊睿厌恶那种神情，而他对此也无力反抗。所以基本他是不会笑，总显得如此的孤僻。这种孤僻也逐渐形成性子中的极端，最直接表现就是他说话虽总语出惊人，可总免不了带出那种刻薄。所以樊睿在小学时候给教师们感觉印象深刻到头痛，他的争强好胜变成对知识的追求，所以他会毫不留情面贬低别人智力。

就是欧阳晓雪也总被樊睿奚落，好在樊睿知道她生气的时候，就会住嘴。

樊睿的数学最好，成绩总是满分，而语文却很差。原因很简单，数学的数字要比文字笔划少，可以省铅笔笔芯，而语文写起来比较浪费铅笔笔芯。他也从不借用别人的旋笔刀，而是使用刀片削笔，一般只削去木屑，铅部分一丁点也不浪费。他会把铅的所有部分都用掉，而这样使得他的字含糊不清。其实本身，他的字就不怎么好看，因为他缺乏练习。樊睿是经常不写作业的人，理由如上。虽然有发本，但那些完全不够用。而且樊睿会把那些本当成交易品使用，比如那些孩子手里有一些看过的小说之类的东西，他则送上自己本子当成租书的费用，如此借阅。那些孩子则可以把父母留给他买本子的铅买成零食什么。而他们也未曾丢失什么东西，只是自己看过的书籍被人看看而已。

在欧阳晓雪记忆里，樊睿小时候十分奇怪，是一个肯把字词典当有趣小说故事读的人。常常在书摊上见到他痴迷的翻阅一张张书籍。可那些书籍，根本不是小孩子喜欢的漫画书。反正她哪怕看一张都会头晕目眩。她很郁闷，分明自己先比他会写字，可是后来，就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变成笨蛋，而他却懂得越来越多。

那时候，樊睿一直注意着新转来的同学魏安。因为那可怜的女孩总是一个人发呆，没人跟她讲话，她也不跟任何人讲话。她似乎很害怕别人，眼神游离不定，而且总是面带恐惧。

每天早晨，她总是来得很早，几乎跟樊睿一样早早来到学校，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就在班级门口站着等待拿钥匙的同学开门，拿钥匙的学生是每周轮流值日的同学，只是通常都不会来学校那么早。

樊睿先开口说：“魏安，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