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家三口”逛动物园(2/2)
“还没睡觉呢,就开始做梦,要是梦到骑着扫帚来的黑衣女巫怎么办。”林沐雪格格地笑起来。
“那我就坐上她的扫帚,和她一起周游各国,看异国美丽的风景。还有,着黑衣的并不就是女巫,比如……”
“比如咱们的点点风…..”豇豆抢过徐俊峰的话头,看向林沐雪一件宽松轻柔休闲的黑色长t恤。
“怎么几个老大不小的人,说着童话般的故事呢。”林沐雪一笑,大家伙也都笑了起来。
“呀,蛇,有蛇”阿朱尖叫了起来。
空气立时紧张起来,微弱的月光下,一条带着黑褐色间隔黄色暗纹的蛇正舒展身姿躺在石籽路的中央。
“闪开,让我来。”豇豆冲了上来,手疾眼快,一只手抓住了蛇的七寸,蛇张大着嘴,吐着长长的信子,尖利的牙齿示威的闪着白光,身子不停在扭动挣扎。
“带回山庄去,再买只土鸡,呵呵,有口福啦,鲜美的龙凤汤。”阿朱兴奋地叫。
“听说蛇周身是冰凉的,我摸摸呢。”林沐雪还是有点心虚地伸出手,避开它吐着的信子,张大却不能动的嘴,在蛇身上抚摸了起来。蛇身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凉,但的确也没什么温度,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醒臭,难怪是冷血动物呢。
豇豆一只手抓着蛇的七寸,一只手抓住蛇的尾端,一会儿把蛇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玩起了即兴训蛇表演。
“这蛇就是普通的菜花蛇,肯定有两斤半左右,炖汤比较合适。”豇豆边玩弄边说。
“人家在自己的地盘活得好好的,出来散个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被我们打扰了,还引来杀身之祸,还是放了吧!”林沐雪看着做无畏挣扎的蛇,想想它心内的恐惧和惊慌,在强大的人类面前,被掌控住了的生物显得多么的弱小和无任何反击能力。
徐俊峰微笑着看林沐雪为蛇的命运担心的那副严肃的模样,拍拍豇豆的肩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还是不饱口福了,说不准那天它羽化成仙,一个绝世菜花娘娘为答谢你的不杀之恩就以身相报了呢。”
“还是放了吧。”一旁的阿朱看看两人,附合着说。
豇豆在“好生之德”和“鲜美龙凤汤”及三人的一再要求下纠结犹豫了半分钟,最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蛇抛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原来它们的生存权力只在人类的一念之间--或存或殆!看着它游走逃脱,林沐雪心底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咱们回去吧!”蛇的出现,让大家没了散步聊天的兴致。
远远地看到院子里熊熊燃烧的篝火,温暖的火焰和话语把寂静的山庄拨弄得笑逐颜开,空前热闹。
“我们怎么忘了还有篝火晚会呢,快走。”徐俊峰趁机拉起了林沐雪的手。咔嚓,豇豆一个偷拍又告成功。
“击鼓传花,传到谁手上谁表演节目,一则笑话,一首歌,一支舞,一个pose,t台秀都行,或者背首唐诗宋词,元曲小调都成,这简单了吧。”“女汉子洲洲”拿着话筒,在围着篝火而坐的人群中充当今晚的主持,她热情火辣,有着异域的风情万种。
“可以,可以,但你先跳个舞,热热气氛!”
“好!”附和声合着铺天盖地的掌声经久不衰。
“要的嘛!我又不想藏着也不懂得谦虚,本人正学爵士,就来一段,music!”洲洲今天是有备而来,穿的就是舞蹈服,腰间露出好看的人鱼线,随着音乐的节奏急促又富动感地跳了起来,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跟着音乐击打着节拍,她热情、奔放的演绎着舞蹈,场上的气氛被她一支舞挑动得没了半点扭怩和拘束。
“板凳”左手一个盆,右手一只勺,长一声,短一声,慢一声,快一声的敲打了起来。一朵盛放的淡蓝色“绣球”花从一只只手中传递开来。
“豇豆,豇豆!来一个!”阿朱从自己手中把花安全递给豇豆终于脱险后的欢呼声,她的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
“这么霉?看来蛇妖并不感念我的好。”
没跟他们一快儿散步的人对他的话语感到奇怪和莫名其妙,阿朱笑着向周边人讲述着刚才的经历。
豇豆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光阴的故事”,那南腔北调和干干的嗓音的确让人不敢恭维,哄笑声中他完成任务般结束了人们耳膜的痛苦。
“鼓励!掌声响起来”洲洲接过话筒,为他拍起了手掌。
“我得去洗洗手,蛇的味道真还浓得消也消不散。万一吸引来她的姐姐妹妹,子子孙孙。”豇豆在响得震耳的掌声中向院头的水池方向冲去。
林沐雪把手放在鼻子下,真还是――那味道,她皱皱眉,也跑向了水笼头。
一曲安小琥的《没那么简单》,颗颗音符仿佛流动的水珠,润泽了她的嗓音,美妙的嗓音在夜空中飘荡,在风中飞扬流转。灵犀,一个美丽的女孩。林沐雪想起白天牯牛背她伸出的小手,细柔的话语,拉着她走过最窄最险的牛脊处,心底漾起别样的温暖和柔软。她笑着使劲的为她鼓着掌,喝着彩。
“板凳”继续叮叮咚咚地敲打,“穿山甲”群的“陌唯”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花塞给林沐雪,她还没来得及拿起花,敲击声停了。
一阵阵兴高采烈的笑声。
“看来我把菜花娘娘的好运洗走了呢。”林沐雪笑着施施然站起身,把长t恤在腰间系了个结,立时变得简洁明快,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哪一个孩子不想家,哪一个妈妈没牵挂、牵挂”、“家,我的月亮,路虽远,你放心吧……”随着付笛生、任静、付豪演唱的“家”,林沐雪款款起舞,她用形体把“家”浓浓的情,满满的爱表现的淋漓尽致,磁性的嗓音,清新的旋律,浪漫的情绪,优美柔韧的舞姿,几十个人沉醉在视觉和听觉的盛宴里,意犹末尽地在余音中徘徊,他们心中产生了共鸣:家是港湾、是乡愁、是一生难以割舍的牵挂。
徐俊峰的眼睛久久地在林沐雪身上停留,思绪却飞得好远好远…….
“来吧!全体参与,绕着篝火,我们一起来跳《锅庄舞》。”
“嗬嗬嗬……”全体站起了身,融入轻快的节奏。
篝火晚会在“锅庄舞”的欢快声中拉上了帷幕。
为了穿越第二天的蟠龙峡谷,为了多走几个景点,山庄的夜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
一条大河哗啦啦的一路欢歌,小心翼翼沿着河边一条青苔着生的石板路前行,许多人还是有频频滑倒的险象环生,河边的芦苇,茂盛的灌木草丛,不知名的野花,枝干秀美的野草藤蔓,经过沧海桑田变迁的嵌着鹅卵石高矗的巉岩,原生态的清幽与了无人迹的峡谷让一行四十人感到内心的自豪和抑不住的喜悦。林沐雪想起了曹文轩的大河,今天的景致像极了曹文轩笔下的诗情画意。她还想起了汤素兰的当了“半小时爸爸”的“笨狼”,想起了鸭妈妈,鸭宝宝,还有――讲述这个故事的江箸。她的脸上不自主地浮起一丝浅浅淡淡地笑。
脚下打滑,她另一只抬起的脚落下想找到一个着力点,却没想到落在了更湿滑的青苔石块上,脚下一条长长的滑痕,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倾倒。后面的人双手穿过她的双胁急时接住了她,她的头磕上他的下巴,立稳身子,她转过头。对上了张一丝微笑也没有,还有丝冷峻的脸。
“一心不可二用!”徐俊峰闷闷的声音。
“谢谢,撞痛你没有?”林沐雪盯着他红了一小块的下巴。
“痛,怎能不痛!世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在你身旁你却想着远方的别人。”
林沐雪定定地看着他:“这人眼睛能穿透啊!”
“把我下巴撞歪了,你得负责。”徐俊峰停顿了一会儿:“负责我的整容费!”
林沐雪看到他的笑,心里的紧张才舒缓了下来。
一条长得像蚕样的绿绿的肉肉的大青虫,黄万金油把它当名星似的咔嚓着按动着快门,林沐雪汗毛倒竖,浑身发冷,鸡皮疙瘩一阵阵麻麻地传透,秋天赤手捉住了它,它扭动着肥肥的身子。秋天笑盈盈地举着往林沐雪面前一送,林沐雪见着鬼似的尖叫一声:“别,我,我,我跟你绝交!”她声音颤抖着蹦跳几下拉过徐俊峰挡在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头抵着他的后背。
“蛇都不怕的人居然怕虫!”秋天嘟囔着:“阿朱,对吧?咦,阿朱呢?”她丢下虫子,快步超过两个人往前面追赶阿朱去了。
徐俊峰用登山杖把虫子拨弄到路旁的草丛中,林沐雪逃也似的往前直冲,超越了无数个人,好似虫子能瞬间破茧成蝶,胁下生双翼,一下追上她再原形毕露。
“慢一点,小心脚下。”
“camel,你干那行的?”
“呵呵,保密。”
“camel,没想到你也喜欢户外活动,下周我们自由行群组织去大圆洞,原生态,风景特好,特别凉爽,去吗?”
“时间定不了,万一有什么事呢,今天不是才周日么。”
“camel,你的qq号是多少,加个好友。”
“camel,怎么不带你夫人一起出来?”
“camel…….”
徐俊峰发现自己前前后后全是女人,他又被包围了,怎么刚才那么安静,现在却那么多的叽叽喳喳呢?
“这块石头好有造型,帮我照张像,我跟帅哥一起,camel。”不由分说地拉过徐俊峰,盛情难却,却之不恭啊,于是,绿蔓墙,大树下,溪石旁,到处都留下了徐俊峰玉树临风的身影,有亲昵地挽着他手臂的,有不好意思却硬要靠过去的头,有按着他双臂的,千姿百态,翘首弄姿。
走进峡谷中游,植被愈加茂盛,林木遮掩溪谷,竹子沿着溪流两岸生长,贯穿始终。竹子以上的区域大多为灌木草丛,在最上面一梯级,则是松杉森林,很有特点。峡谷没有大的集中的景点,这恰是没有人工雕琢的原始景色,很有野性。许多灌木,与花儿一般,想开花时它就无拘无束地开了。
“终于追上你了,林沐雪,你跑那么快干嘛呢?有你在,我才会耳根清静,落得清闲。”徐俊峰在灌木草丛中穿梭,全身粘满了尖利的毛刺,像个刺猬。
“怎么,受到骚扰了?敢情你当我是你的挪亚方舟呢,可以救你出水深火热。长得这么帅,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就不要出来招摇了嘛。”林沐雪看着有些狼狈的徐俊峰,有些忍俊不禁。
“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对了,要么你吃醋啦,为我吃醋,我太荣幸了!”徐俊峰偏过头去乐滋滋地看着林沐雪。
“见过自恋的,但还没见过你这样自恋的。”林沐雪用手撇开他凑在眼前的头,想起那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觉得有点异曲同工的味道,噗哧一下乐了。
“说说,你在腹黑什么?”徐俊峰皱了皱眉头:“难道又想起那个谁谁了?”
“就不告诉你!”林沐雪流星般的举步如飞。
“哎哎,等着我!别走那么快!”徐俊峰回过头瞄了一眼,怕鬼追似的紧赶慢赶追了上去。
一条泥泞难行的道路摆在面前,他们闯入了蟠龙抽水蓄电站正在施工建设的场地,投资51个亿,一等大(1)型工程,被誉特高压“稳定器”。难怪一路行来杳无人烟,仅有的人家也全移民了。艰苦跋涉了近一个小时,鞋早已面目全非,上面沾着厚厚的粘泥,一双鞋重了好几倍,场内施工人员只是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这群闯入者,幸好没有把他们驱赶出施工场地,打成原路返回,不然他们就应该追悔对早一小时前就醒目的立在那儿的“施工场地,请绕道而行”的招牌熟视无睹的后果了。
一截四五米长左右的烂泥浆路横亘在面前,左边陡崖灌木,再下面就是急流奔涌,右边沙砾松散的陡坡,泥浆却有十来米深,无路可走。他们像蚂蚁一样传递起一块一块的石头,有些石头就如沉泥潭早没了影子。一个穿着足膝盖长雨靴的高壮男人出现了,架副眼镜,让他添了份斯文,什么时候跟在队伍后面的没人知道。他扫视了一眼这群人,眼睛停留在林沐雪身上,把她从上往下扫视了一番:“长得这么斯文秀气,雅致可人,细皮嫩肉的,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晃悠什么。”
“嘿,我惹你碍着你了,谁规定我就不能跑这荒山野岭来。”林沐雪窝着火。
“兄弟,好样的,这么快就替我出了口气,这叫那个什么,以牙还牙。要是再把那晃悠改成招摇的话就更贴切了。”看徐俊峰乐不可支的模样,林沐雪瞪了他一眼,很想抓一把泥浆扔到他笑得灿烂无比的脸上,给他的脸“锦上添花”。
“谁想先过去?我可以抱她过去,只限美女。”高个子男叫嚣道,好些个女的缩回了身子。
“好啊,我先过去,但要公主抱哦。”女汉子洲洲撇开前面的女人,钻了出来。
高个子打横一揽轻轻松松地把洲洲抱了起来几大步走过了烂泥浆却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走啰,回家啰!”
“快放我下来!”洲洲着急了,不停地挣扎着狂乱地摆动着两只脚。
“呀,本来想带回家做压寨夫人的,算啦,看来驾驭不了。”高个子放下了急红脸的洲洲。
“还是好事做到底吧,给你们开辟一条通道。”高个子用脚当钉耙,几个就刨开一块稀泥,垫上一块后面传递过来的石块,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大家松了一口气,顺利通过了泥浆路,洲洲跟着高个子走在队伍最前面,火热地不知聊着什么,时不时传来她抖落一地的笑声。
青苔石径灌丛,修竹芦苇蔓栊,长河溪石桥拱,烈日碧空,驴行人在路中。
林沐雪想,马致远要是听到了她心底的念叨,会不会激愤之下从地下一跃而起,对她横眉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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