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十年惨案(八)（1/2）

那是左江人生里不愿想起的记忆，也是这些天来支持他活下去的动力，那段历史对他来说，是屈辱。

连木青云都不明所以，抬眼瞥向墙角里站着的左江。

“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先把你问题交代了，才是最主要的。”左江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季怀远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似得，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的状况，左江觉得下一秒季怀远就能捧腹大笑，他说：“左队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能活着从泰国回来，又能和木叔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和陈天南达成了某种协议，这种协议呢，让陈天南可以足够的相信你，第二:你是被动的，陈天南掌握了你的某种把柄，这种把柄很有可能是毒品，你说，陈天南作为老谋深算的毒枭会不会直接利用毒品控制你呢？”

““老虎”手下据点中没有一个是齐声出事的那间夜总会，那是齐东的私人生意，所以你在行动前透露风声给他，应该不是出于“老虎”的指示。当然，齐东对你这么个樽城市的知名企业的老总肯定是能讨好就讨好，如果你暗示他，你想在“老虎”不知情的前提下与他建立私人‘业务往来’，齐东应该是求之不得的，甚至会立刻对你表露出非常诚恳的效忠。”说着左江嘲弄地笑了笑，这个动作牵扯到侧颊上的伤口，鲜血顺着细细的刀伤再次渗出皮肤，顺着侧颊流到了脖颈，将脸色反衬得格外煞白又冷淡。

“同时在缅甸绑匪绑架南桑的这起绑架案里，这件事如果是站在“老虎”立场上的话，其实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有可能惹来麻烦。如果以“老虎”的方式思考，最优安排应该是让你立刻文远灭口，同时利用你作为季氏集团的这个便利洗脱嫌疑……”

“但你让南桑被我们救出去了，为什么呢？”一痕鲜血淌过左江冰冷的唇角，他笑意似乎有些加深，悠然道：“你本来是想利用这个人的吧，是不是，季总？”

这点连木青云都没想到，猛地瞟向秦川：“有这回事？”

“……”季怀远又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无奈了：“但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的没用……”

“你想利用他什么？你到底是还有什么计划，季怀远”

木青云大怒呵斥：“我劝你老老实实地把所有问题都交代出来！你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季怀远微笑着回答：“可以，木叔，只要您拿得出证据。”

警笛已经近在咫尺，楼下红蓝光芒交错，透过雨夜斑驳的玻璃窗，闪烁在他们对视的眼底。

木青云那强忍痛意的愤怒渐渐摁平，虽然语调还微微颤抖，但勉强恢复了忍耐和沉重：“吴阳的惨案钉不死你，因为无法证明物证清洁度，也就形不成证据链。但你跟船长之间的合作、几次向“老虎”泄密的经过，这些都必然有迹可循，总能查出证据来的，你就不要再侥幸了！”

“我知道。”季怀远的表情甚至还是很温和的，那张斯文俊朗的面孔没有任何改变，仿佛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安然处之。

他说：“该我配合的我一定配合，您放心吧。”

警车停在楼下，脚步和吆喝声隐约传来。

木青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向左江，点了点头。

木青云始终留到最后一刻，就是为了确保季怀远不会再翻盘逃走。

眼下警车已经赶到，就必须尽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