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十年惨案(四)（1/2）

左江摇头微微一哂，并没有赞扬他，只问：“那你后来为什么制造车祸杀害南桑？别告诉我你其实也没想杀她？”

季怀远揉了揉额角，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表达自己的本意。

不久他推了下眼镜，尽量诚恳地开口道：“我要是认真想杀南桑，她现在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左江抬起半边眉角：“哦？”

季怀远一耸肩：“你对我可能有些误解，觉得我是个投毒杀人狂。但其实我是个清晰的目标导向者，对人命根本没那么执着，如果桑桑死了我甚至会感到很伤感……如果他只是受伤或撞车，从而永远离开樽城市回去继承家业的话，就像吴阳提前退休一样，对我来说都是很好的局面。因为我只是想要他们的位置，并不是想要他们的命。”

“那你就没想过南桑可能会真的被撞死？又或者说陈天南会反过来杀掉你？”

“不会。”季怀远轻描淡写地道，“首先车祸的那辆车是我找人改装过的，除非是一个没有驾照的或者是一点开车基础的人驾驶那辆车，否则的话，按照那辆车的改装绝对不会撞死人的，”说到这他摊了摊手：“再退一万步说吧。就算是桑桑真的丧生在那场车祸当中，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设局。如果过度追求一击毙命，那么势必会在布局时留下痕迹，对隐蔽自身是很不利的。”

左江那通常都没那么多复杂变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受教了。”

随即他失笑道：“那雇佣缅甸的那伙丧命徒在樽城市绑架桑桑的那次呢？也不算认真要桑桑的命？”

季怀远叹了口气说：“你信不信也好，我确实没有要求那伙匪徒‘一定’要杀死桑桑，因为我知道只要绑架了桑桑，我就能引出你甚至是池小老板，还有最重要的是“老虎”，多么厉害的计划，一箭三雕，桑桑成为了促成这个局的关键点……更关键的是竟然还没一个人能杀掉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季怀远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个头痛且无奈的表情。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是不希望南桑和文远合作的，说实在的，文远属于我的敌人范畴，当时他就和吴阳在暗地里较劲，而且，这些年来，我在樽城的发展虽然还是不错的，还是我的手却也始终伸不到江城，毕竟那里是文远的地盘，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文远再不相信吴阳的死和我有关，他到底也知道我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我不想留下任何令你们警方怀疑我的可能……对了，你介意我坐下吗？上一天班了真的很累。”他指指身侧的沙发，左江打量了几秒，用枪口示意：“坐吧，但不要有任何异动。”

“不会，”季怀远淡淡道，“身为樽城市市局刑侦对长，你的枪法有多准，我是听说过的，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他绕过茶几，坐在沙发正中，深深倚在靠背里出了口气：“你竟然不怀疑我在沙发里藏了任何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