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往事(一)（1/2）

灯光下，他的眼瞳黑黢黢的：“你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以死相逼的姿态，怕是真的做好了自杀的准备了，可是到最后你为什么又妥协了，桑桑，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南桑料到他会这么问，并不惊讶。

她重新靠近沙发里，抱住双腿，淡淡道：“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合上了书，眸光静静锁在她身上：“所以？”

南桑不太习惯他的直视，低低地垂下乌黑的睫羽，便遮去了眼眸中的一切情绪。

她从来都不会倾诉，也不会聊天。

可今天，在那个长达几个小时的棋局上，他不是说很想了解她吗？

那句话很神奇，她突然也想被他了解。

想了解，就要先知晓吧？

“那个墓地里埋着的那个人，你应该不会忘记的吧？当时我也是拿着我的生命来威胁我爸爸，可是他如果那样轻易地就被我威胁的话，恐怕，他早就不会到现在的地步了，所以，我这次学聪明了。”

淡乳色的灯光里，她的脸白皙得近乎透明，没有丁点儿波澜起伏，仿佛说着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故事，“我知道他是个恶魔，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违背他的想法，他也不会放任我按照我自己的道路走下去，所以，我同意了他的摆布。”

楚何垂眸，抚摸着手中的书，波澜不惊地问：“死的人，是你的第几任保镖？”

“不是，”南桑轻描淡写，“是我的妹妹。”

楚何清俊的身影陡然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抬眸看她，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哪怕一丝的悲伤，看上去就像已经麻木了。

可，不，他很确定，她并不是麻木，而是经历的一切在超出她的承受范围时，她就会选择本能地缩回去，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来看待，不悲不喜。

看着她平静而苍白的容颜，他的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陌生的疼痛。

“我并不伤悲。”她静静地，“我觉得如果她现在活着的话，能做的也是像我现在这样的活着，她会成为第二个我，这样的火坑，我自己跳进来就可以了，没必要两个人都跳进来，没必要的，当时我都被震惊了，他会怀疑到妹妹身上，他怀疑她是警方的卧底，可是，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当时，他让我自己拿着触发器。”

她失神地重复着回忆里的内容，“他说：我都告诉你正确答案了，为什么要选择错误的呢？你想杀死她对吗？你也怀疑她的，对吗？”

他蹙着眉，沉默良久，很想再问点儿什么，可看着南桑安静得不寻常的容颜，终究是止住了。

脑海中却回想起南桑仅有的几次提到她妹妹的情形。

没有任何性格外貌上的描述，没有任何情感方面的流露，有的只是机械地重复她说过的话，哪怕很小时候听过的话也能重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