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唯一的筹码(1/2)
在漫长的昏迷中,南桑开始听见有雨声。很大的雨声,却像是隔着层玻璃,朦朦胧胧听不太清楚。
房间里没有灯,她整个人都被绑的很结实,嘴巴被胶带封起来,手脚也被固定住,完全不能移动。应该是是躺在床上的,床单上似乎还有很难闻的味道。
不管这是哪里,起码不再是她的小酒馆。她想,她的地盘里一定是出了奸细,否则他们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方式,来绑架她。
漆黑的夜,还下着雨,只有灰白色的自然光,从外透进来。
她睁着眼睛,看窗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头痛欲裂。
从太阳穴开始,一阵阵的刺痛,蔓延开来,抑不住,只能闭上眼睛,她本来就偏瘦,更显得脸孔小,眼角微扬着,黑色的瞳孔里映着近在咫尺的枪口。
南桑开始回忆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昨天是酒馆例行一月盘点整合的日子,她等到酒馆关门后,开始进入酒窖仔细地查看各种酒的销售情况,以及酒的保存情况,她记得木流岚一直是跟在她身旁的,从什么时候,她出去了?又是什么时候那人给她弄昏迷了?他又是怎么能悄无声息地把她从酒馆带出来?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都是听不懂的语言。她听了会儿,想要放弃时,忽然就听到了英文,在应酬着什么人,门被打开,一个拿着枪的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她有着一双和陈天南极相似的眼睛,只不过少了戾气,多了些亮度。
吴刚在她的目光下,竟然有一瞬的不确定。
用力用枪口,把她压到了墙壁上,整个人都俯身上来,对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诅咒。“你知道有多少人追杀我?警局的人,陈门的人,就连左氏集团的人都在通缉我。好像我才是大军火头子,大毒枭,十恶不赦,该下地狱!你,生下来就该下地狱,竟让能活到现在!”
南桑被撞的眩晕,竟有反胃的感觉。她太阳穴被压的生疼,手脚都被绑着,完全没有招架的力气。可是吴刚的话,却仿佛一个大笑话,让她冷笑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南桑现在只能确定此人不是为了她手中的那批货物来的,除此以外,她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想要利用我来威胁我父亲?你是哪里的人?”南桑听着他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脑袋里正在疯狂地思考。
“谁该下地狱?世界这么大,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现在绑架我又想要杀了我就不该下地狱吗?你一心鄙视我,你现在的行为却正在和我靠近,甚至更令人不耻,绑架一个女人,你就算坐监狱也是最下等的那群牢犯。”
吴刚被她说的无言以辩。他紧紧地握住南桑的脖颈,只要一只手,就能要了她的命。
可是,她的神情却极坦然,仿佛是看透了他不敢下手。
“怎么?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是哪里的人?又因为什么绑架我?就算要杀我,你也得让我死明白吧。”南桑说的平静,可是她紧紧握住的手已经浸湿了。
南桑听着他用并不流利的普通话,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缅甸人,我知道无论出于什么情况,无论是什么国家,都不应该对女人下手,可是你是唯一的筹码。”
“筹码?”南桑再一次地听到了这个词,她突然感觉她存在这个世上的意义,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成为别人的筹码,然后再一次又一次地被人背叛,她是陈天南的女儿,也是他的软肋,是福不是祸。
吴刚用着英语说着:“是的,我们家族和陈门在一个月前有一笔生意往来,是石油生意,只要我们供给陈门,陈门的人会付给我们比市面上多50%的钱,可是就在交货的那一晚,我们家族发生了叛乱,”吴刚说着,眼眸里有些许哀伤,“他们抢走了那批石油,可是马上就要到交货的日子了,如果我们没有按时交给陈门的话,我们就得付出比定金高数十倍的违约金,我们拿不出钱来,只能按照陈门的规定,被派发到各个工厂去做工,可是那些工厂根本就不受国家的管制,我们是死是活没有人管,我被不分白天黑夜地做工,我差点就死在那,可是在我死的时候,我想到了你们,你们这些还醉生梦死的的人,根本就不会管我的死活。”
说到这里,吴刚的情绪更激动了,手里的枪紧紧地抵着南桑。
“我拼了命地逃出来,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了我们家族叛乱的人,我知道我杀不了陈天南,可是如果他的女儿给我陪葬的话,也是不错的,然后我偷渡到中国,你就是我第二个目标。”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这么被绑在床上。吴刚带来一个和他相似面庞的女孩子,在他不在房间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就坐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守她。
南桑企图和那个女孩子套近乎,可是那个女孩子的恨意超出了吴刚,让南桑有点犹豫。
门被打开了,吴刚扯下绑住她嘴里的毛巾,用枪抵着她的额头:“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他说的是中文。
语调不是非常标准,却咬字很重。
南桑看着他,冷冰冰地说:“我也是。”
……
大凡来到泰国的旅客都会被当地人们的友善、热情和微笑所打动。泰国人民信奉佛教,佛教认为人生短暂,物质有限,转眼即空,所以活着就要轻松,随意,不走极端。
因此,这里的人们性格宽厚仁慈,生活节奏也非常的舒缓。城市中随处可见金壁辉煌的庙宇,绿树掩映下身披袈裟的僧人,悠扬轻柔的颂经......像清风化雨般洗涤着人们世俗的心灵,使人变得宁静而安祥。这一切都使我沉醉其中,尽情地享受着这异域风情带来的惬意和放松。
而此时曼谷的卧佛寺内,陈天南穿着黑色的长衫跪在佛祖面前,手中的佛珠在不停地转动着,他的嘴里在低声呢喃。
从他接到池墨的电话那一刻,他就待在卧佛寺内,一直跪在佛祖面前,已经整整一天了,都没有南桑的消息传来,飞机已经在停机坪等着他,陈天南默数着只要再过五个小时,如果再没有南桑的消息,他会不顾后果地毅然回国,这是他对前妻南美琳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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