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酒楼遭灾祸，将军府觅丫头（二）（1/2）

掌柜子回老家颐养天年，他家人都在那儿，京都没有任何值得他留念的。酒楼剩下的几间房子，他送给他的老友，老友答应帮他收拾废墟。还把当月的工钱留给他们，包括洛施，虽然是当初以做工活抵住宿费，但是，他还是支付她几天工钱。洛施去时正好在酒楼门口碰到乌戈，他告诉她这一切，掌柜子连夜便离开这里了，谁都没有告诉，只有他多年的老友知道。走了也好，离开伤心地，回到家人的怀抱，慢慢伤痛会好，洛施如是想。

“洛施姐姐，酒楼没了，你住哪儿？”

“姐姐自有住的地方，你不用操心。你哥哥怎麽样了？”

提高哥哥，他不再是以往的神情，神采奕奕，“姐姐，你真厉害，自从你和哥哥聊过之后，他就变了，每天按时吃药、吃饭，人也变得有精神，姐姐，你是会法术的仙女，总有办法去帮助别人。”乌戈明明夸洛施，却像自己被被人夸得一般，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姐姐不是仙女，就是普通人，没有你想象那样厉害，正好不用做工，不如去看你哥哥。”

“好呀！乌樱天天念叨姐姐呢，若是姐姐去了，她肯定开心死了。”

“我也想她。”

乌戈家位于京都城外，那儿原本是不允许人居住，后来因在京都城内无居所，便跑去安营扎寨，官府管不了，任由它发展壮大，逐渐形成小村落，村里人多数在京都城内谋一份活计足够养活家人，亦有不愿意吃苦做工的，拿着破碗盘踞在京都城的大街小巷，讨口饭，讨几辆银子。

一队骆驼商队经过他们身边，他们打扮一看就不是京都城人，或者说不是大郦兰国人。衣着服饰与大郦兰国不同，他们头戴红里毡帽，脑顶后垂红结绶，商队男子多蓄有大大的络腮胡。人较大郦兰国要高大壮硕许多。他们一行牵着骆驼、马穿街而过。

“他们是打哪里过来？”乌戈虽然比他小，毕竟是土生土长地京都人，应该懂得比她多。

“他们是东夏骆驼商队，每隔几个月他们便会从东夏来京都城，与当地的人做生意，他们会用卖骆驼与马的钱，购买在东夏买不到的物资，待回东夏去卖。”

看到真正的商队，她还是比较新奇，拉着乌戈跟在商队后面。

“他们会讲京都的话？”

“会呀，他们主要的语言是东夏语和汉话，其实东夏建朝时间不长，他们的开朝皇帝，李元昊于郦兰国宝元年开立东夏王朝，距今也就二十载左右，建朝以前他们的文化与我们并无多少不一致，所以，他们懂我们大郦兰国的语言和文化礼仪，他们以前的服饰不是这般，而是与大郦兰国一样，只是后来改成这样的。”乌戈向洛施娓娓道来关于东夏那点建国之事，作为一个将来想要报效朝廷的男子汉，他有意识去关注朝廷动向以及周遭环境，乌戈崇拜当朝涅面大将军狄彪，是作为榜样之人，他们都一样出生贫寒却不敢苦难。他自从知道狄彪大将军的事迹，暗暗在心里立下志愿，要成为像狄彪大将军哪般的人物。

“小小年纪懂得挺多呀！”

“都是我听说书人讲的。”

说书人懂得多，得空跑到说书人聚集地方听上两回，为吸引听众挣赏钱，他们把真实事件稍加改变，再声情并茂地讲给听众听，比学堂的老师讲的生动多了，相较于去学堂，他更喜欢听书。听多了，他都知道那个说书先生善于讲什么，那个先生讲的是真事情，那个先生讲假故事，那个先生有真本事，那个先生就是混口饭吃。

“改天也带我去听听。”

“姐姐也喜欢听说书。”

“不喜欢。”

换到乌戈疑惑，不喜欢，干嘛让我带着去听书。

“我就是去看看新鲜罢了，没听过，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明白了，姐姐本来就是不一般的人，奇怪之事，别人去做可能让人感到别扭，但是，洛施姐姐做却毫无违和感。

乌戈憨憨一笑：“那我下次带姐姐去我最喜欢的说书先生那儿。”

路上乌戈又给洛施普及不少东夏的历史，说得洛施蠢蠢欲动，想去东夏走走看看，刚步入乌戈家门，一只小蝴蝶张开翅膀迎接她。

“洛施姐姐，洛施姐姐，”十岁孩子的冲击力不容小觑，乌樱撞进洛施的怀里，连带洛施后退好几步。

“姐姐，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乌樱拉着洛施带她去看她养的小兔子，一对小灰兔，害怕的左看又瞧瞧，不安地在笼子里打转。

“是我在山上拾木材时捡到的。”

“这么可爱的兔子，乌樱要好好照顾呀！”

屋内传来激烈地咳嗽声，洛施赶忙跑进去看，乌达半依在床上，乌戈左右照顾，兄弟两齐看向她，乌达气色好许多，明显长肉，不再像一具干尸，虚弱地朝洛施扯了个笑容，身体渐渐力气。

“感觉如何？”

“不太好，下半身无法动弹。”

“不要着急，你先把身体养壮实，我们再进行腿部，一步一步走。”

“好！”乌达此时除了相信她能够医治自己以外，他再无其他路选择，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你身体素质尚未达到标准，再等几天我们才开始训练。”

洛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他的腿训练好，这时，她想到了褚晟云，他的医术应该对乌达的病有帮助，如果他俩结合，褚晟云的医理知识加上她的训练方法，肯定会更加科学更加有效。思虑至此，她迫不及待去找褚晟云帮忙，不过，她定是请不动那尊神，万俟爃去找他，胜算就大多了。

“乌戈，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先走一步。”说完人已经跑出房间了，乌戈赶忙追出来，大喊：“姐姐，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

“不用，照顾好你哥哥。”

洛施并没有直接去找万俟爃，原因不言而喻，酒楼活计没了，她虽然住在阅楼，但是，生活各个方面都需要用到钱，必须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她打算找行老，脑海闪现出那晚喝酒地情形，她总是觉得，行老是有意接近她，一人在这陌生时代，她必须懂得保护自己。

没有办法就用最笨的办法，沿着街头巷尾，找有没有贴招工的告示。连续找三条巷道一条消息都没有发现，累瘫在地，看到距离她三尺多远地距离，一个乞丐躺在墙角，洛施鼓鼓勇气，一点点顺墙挪到乞丐旁边。

“喂。。。。喂。。。。。你好，请问。。你睡着了吗？”乞丐背对着她，身体蜷缩着，他直接睡在地上，身上未盖任何保暖的物件。

“你。。。好。”

“滚，别打扰老子休息。”乞丐猛然翻过身，面朝洛施，垢乱的长发连络腮胡长在一起，整张脸除了眼睛，都是毛发，模样甚是唬人。洛施扭头就跑，还差两步便跨出巷口，她站在巷口朝乞丐喊话。

“不知好歹，我是看你应该没有讨到银子，想给你送点银两花花，既然你不要，那我就送给别人。”洛施打算走，巷子里的人说话了。

“把银子扔进来。”

“凭什麽便宜你。”

“我可以帮你做事。”

洛施不自觉地感到害怕，古人都这么聪明吗？连瞧都没瞧一眼，就知道要找他办事。

“我们可以面对面谈。”洛施已经重新走到乞丐面前，他不在是躺着了，而是像和尚打坐闭幕养神。

“把你的事情说出来，我看值多少钱。”

“你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的生意呀？”

“偶尔，乞讨不到时候。”

“我要找一份活计，你能帮我打听打听哪里招长工吗？”乞丐生活于最低层地社会，常常被人们遗忘已经瞧不起，但是，他们的消息确实最灵通的，他们就像地鼠，随随便便钻进家里，探知秘密。

“五两银子，一个时辰之后，还是这个地方。”乞丐自始自终都是闭眼养神，他闭上眼之后，脸上的毛发更重了，它们像会自动生长一般，只要他脸上空出一块空地，它们立即就会补上。

“五。。。五两？胃口真大。”洛施忍下薅他那一脸毛的冲动。

“不愿意，就赶紧滚。”唾液星子喷她一脸，洛施忍者恶心擦拭赶紧，还是乖乖给了五两银子，有求于人，怎能不受些气。

“一个时辰之后，我在这里等你。”乞丐倒是讲道理，收了二两银子作为定金，消息收集全了，再收剩下的三两。

一个时辰，她无处打发，除了乱逛，真不知该哪里，干脆乘此机会找个说书的地方听会书。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那里有说书的，那人告诉她所有的茶坊几乎都会有说书先生。

“除了茶坊，其他地方呢？”那人朝前指了指，“你直走，在十字街口往右转，再走一条街便可以看到有些人在哪里设的摊子。”

洛施按照路人的指引确实找到，听书的地方，他们每个一定距离就有设个点，立的牌子上写有，说书人善于的内容，有善于说历史的，有善于说各种名著的，有善于说各路鬼怪的，有善于说各大战役的，有善于说民间流传的故事。。。有善于。。可谓应有尽有。她选择一个说鬼怪故事，听得人不是很多，超不过十人，洛施挤进最前面。人虽不多，可一点儿不影响说书人的热情。

“。。。。。。侯门公子哥自翎家缠万贯，上有丞相舅舅，下有祖宗先烈，他强抢良家妇女，尤其爱好即将出嫁的新娘子，他豢养一批奴仆，专门帮他打探哪家姑娘要出嫁，他便在出嫁当天，当街抢花轿，甚至在花轿里就强暴了人家姑娘，姑娘受不来羞辱，跑出花轿要不被他的手下活活打死，要不就是姑娘跳进河里一了百了，被他害死的姑娘不计其数，百姓们提到他都瑟瑟发抖，一些大户人家为了让闺女免招祸害，都当男孩子养。”

“报官呀！”有听众插进一句，说书人亦与他互动，

“客官莫急，人们去报官，从最低层报道最高层，没有用呀，人家舅舅是宰相，谁敢得罪，最后，是报官之人遭罪，人们渐渐失去信心，只能看好自己闺女。恶人总会有人报，又过一年，当地李性人家，女儿长成人，话说此女，人唤李言玉，倾城倾貌，秋波涟漪绵绵，杏花点唇娇嫩，琴棋书画精通，蝶衣起舞飘渺，任何男子看到她都无法忘记她，如此美好的女子，自然不会被那个畜生放过，他使尽万般手段，依然无法得到她，此时，他的手下为他献上一计，伪造李家女子未婚夫的字迹，约她一聚，可怜的言玉当真是她未婚夫的信，她便带着丫头，去赴了约，她哪里知道，此去她与爱人黄泉两相隔。推开门的酒楼房间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拼死抵抗，一个养于深阁女子怎能抵的过男子的力气，她想让丫头跑去喊人，怎知不知何时丫头不见了，原来这丫头已经被畜生收买了。李言玉亦是刚烈女子，誓死不从他，可是，她越抵抗越被折磨惨烈，整整被折磨一夜，惨叫声响彻整个酒楼，但是，无人敢来营救。第二天，人们发现她时，她死不瞑目，可惜呀！可惜呀！可惜呀！一朵含苞待放地花朵就这样被折损了，李家自是不愿罢手，联合亲家一起上报，最后你们猜怎么了？”

说书人懂得如何调动大家的兴趣与好奇心，“被处罚了？”“被斩了？”。。。。。。众说纷纭，洛施并未发表意见，她只等有人揭开谜底，说书人嘿嘿笑两声，捋捋胡子，继续道：“这回老天长眼，一位新上任的提刑司为人正直，素不管欺压百姓之人，对于吕家公子的所做所为，他有所耳闻，怎奈无人报案，暗中查探亦搜集不到实质证据，李家一报案，他立马安排人去查，怎奈，他千算万算，不曾想到，吕家已经丧尽天良。一把大火把两家烧个精光，纵然，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呀，此案便成了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