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被憋着了(1/2)
2000年的4月11日,周二,绯绯请了产假,去城里待产,她的预产期是15号,周六。因为妹妹和妹夫在城里打工,绯绯就去他们的出租屋里等着。黄忠跟绯绯说:“预产期还有几天,我过两天过来。”绯绯说好。
可是等到周五晚上,黄忠还没到,绯绯觉得有点奇怪,便打电话去问,接到电话的校长既诧异又生气:“这混蛋!你走的第二天他就请假走了,说要去陪你,我就同意了啊。”
绯绯真的很生气,自己的预产期马上就到了,随时都有生的可能!可是他居然还没有找自己!一定又出去赌博了,实在太不像话了。
着急又生气的绯绯,拦了一辆三轮车去公公家找他,公公说:“黄忠?他没回过家。”公公也急了:“这混账家伙,太不像样了。”便出去找他。
绯绯又去找了三个他的朋友,他们也说没见到他,他们知道绯绯马上要生产了,于是帮忙出去找他。
绯绯一边在心里埋怨他,一边担心着自己的肚子。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孩子说:“孩子啊,你要坚持一下啊,等到你爸爸回来你再出来。”孩子也许感受到了她的爱抚,就动了几下。
4月还是比较冷的。第二天又下起了蒙蒙细雨,绯绯挺着个大肚子,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啸龙的派出所门前,感觉很累,索性就进去找他。
门卫问她找谁,她说找柴啸龙。门卫说:“你是我们所长的什么人?”
她一惊,他什么时候当所长了啊?然后回神说:“我是他初中高中的同学,也是老乡。”门卫很热情,立即告诉她所长室在哪里。
她上了二楼,他正好外面回来,看到绯绯这个样子,很是心疼,赶紧给绯绯泡倒了杯热水,又给她削了一个苹果。绯绯也不跟他客气,就吃了。
他问绯绯干嘛到处走,绯绯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便默默的递给她两张纸巾。绯绯抽泣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今天就是我的预产期,可是我找不到黄忠。”
啸龙很生气,差点一拳打到桌子上,但是他怕吓着她,忍住了。他打了个电话,问他的一个手下:“今天抓来的那些赌博的人当中,有没有叫黄忠的?”
他的手下说:“没有。”他心里想:这个混蛋,到底会在哪里呢?看样子,以后得多注意他的行踪。
他对绯绯说:“你这个样子,随时要生了,还是去医院吧,不要找他了,让你妹妹陪你。不行的话,我等下处理完事情,去看你。”
她连忙拒绝:“不用,你这么忙。我要去的话,妹妹和妹夫会陪我去。”
后来,他便送她出门,看着她慢慢的走出去很久,他才转身,回去沉思了好久。
周六晚上九点半,黄忠终于跟着公公来到了绯绯妹妹的出租屋,她想狠狠骂他的,但是看他满脸胡子茬,而且一脸疲惫相,他自然也知道自己错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绯绯终究没有骂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跟他说:“赶紧洗洗睡吧。”
他躺下时,刚好十点。这时,绯绯觉得孩子使劲的踢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踢到经脉了,绯绯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过了会儿,绯绯去上厕所,看到有血,她慌了,赶紧摇醒已经睡着的黄忠,告诉他:“出血了,我好害怕,大概要生了吧。”
于是他又喊醒了妹妹和她男朋友,手忙脚乱的带上之前准备的一些孩子用的东西,喊了出租车,急匆匆的去了妇保院。
医生看到绯绯出血了,就安排她住下。因为妹妹晕血,绯绯叫她先回去,明天早上来,因为医生说,虽然出血了,但是不一定马上就生。医生叫绯绯注意阵痛的紧密程度。痛得紧了,再叫他们。
接近24点,绯绯的肚子开始一阵一阵的疼,这大概就是阵痛了吧。绯绯的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但是这阵痛半个小时过去了。叫了医生,她说还没到要生的程度。
绯绯疼的时候,就喊黄忠,但是他总是随时就睡过去。绯绯的妈妈在南京打工,还没回家。绯绯便只得独自忍着痛。因为疼,绯绯夜里自然没睡好。到了早上的时候,已经有气无力了。妹妹给她带了稀饭,她没有胃口,但是想到需要体力,趁着肚子不是很疼的时候,赶紧吃了点。
绯绯有一个老师,她以前的一个学生在妇保院当院长,老师托了那学生,叫她对绯绯关照一点,院长便派了一个医生,专门来看顾绯绯,其实也是运气好,那天妇保院生孩子的人不多。
绯绯的阵痛一阵超过一阵,一阵比一阵紧密,按道理讲是不会拖那么久时间的。医生便给绯绯挂了催生针。可是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绯绯早就虚弱不堪了。
黄忠倒不怎么着急,医生没让他进产房,他便找了个地方自己睡觉去了。
妹妹一个下午守在产房外,她后来说,看到绯绯这样,她觉得自己都不敢生孩子了。
16点半,院长过来看绯绯,结果还没生,院长觉得不对劲,便又找了个接生经验很丰富的女医生过来看。看了之后,她说:
“孩子被憋着了,必须要赶紧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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