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往事似梦（1/2）

“王爷，昨夜先生去了那间屋子。”暗卫垂着脑袋低声禀报道。

萧勿漓抬头看他，墨黑如渊的眸里看不出作何情绪。

“好好护她安全，”良久，男人才开口，“其余的事随她去做，不要插手惹了先生不快。”

“好了，下去吧。”

“是。”暗卫颔首，悄无声息地退下了。萧勿漓起身，走至窗前。

院中有棵桂树，他记得，是许姨种下的。血金桂，已经绝迹了。

“钰儿漓儿过来，”许贵妃招手唤道，“看，这是血金桂树。以后这树结了花，便让厨子摘来给你们做糕吃。”

“阿娘，花还能做糕吃？”萧钰偏了头好奇地问。

许贵妃浅笑：“不仅能做糕，还能做粥呢。”

“那快让厨子做，我瞧瞧是什么样儿。”萧钰道。似乎已经闻到那糕那粥发出的诱人香味了。萧勿漓也巴巴地看她，虽未说话，却也一副想吃的模样。

“你们两个馋猫儿~”许贵妃笑着轻弹了，“这花儿都还没影，如何做粥？”

“没意思没意思，走，三弟，二哥带你去玩儿。”于是拉了萧勿漓便走，独留许贵妃在原地哭笑不得。

窗前的男人勾了嘴角，他该是多幸运，才会在人人厌之，恶之，欺之，辱之时，遇到那么善良的她，愿意护他，顾他，留他。

她是他的一个梦，他却是她的魇。

御花园的荷花池，向来是许贵妃爱去的地方。萧勿漓最后一次见她，也是在荷花池。

他远远站着，看她安静地躺在荷花池前。所有来来去去的人，慌忙失措的或幸灾乐祸的亦或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唯有他，像个木头一样呆在原地。

他知道，他的梦，破了。

那时正值盛夏，他却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他看见，荷花开的那般清艳。像她一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听见萧钰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知道他为什么。他的梦，也碎了。

萧钰红着眼吼他：“走开！你个祸害，是你，是你害死了阿娘！是你！你还我阿娘！还我阿娘！”

萧勿漓从未见他那般生气，气得忘记了，不能在人前叫许姨阿娘。

“我……对……对不起……我……我……”他记得，自己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只是，无人听他说。

萧勿漓回了神，见着院中站着的人，默。

“怎么，”萧钰邪气地看他，“你是在想阿娘吗？”

萧勿漓抿唇，不语。

“哈，哈哈，哈哈哈，”萧钰发笑，却不似往日那般笑红眼，“听说你被烧了府第，可惜，真可惜，我还能见着你。”

“钰王若无事，请回吧。”萧勿漓沉声道。

萧钰未动。

“怎么，三弟就这般不愿与为兄说说话吗？”萧钰看他。

“是啊，不想和你说，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你。”锁芙终于忍不住踏进来了。她发誓，她只是来询问吃什么。绝对没有偷听的意思，绝对没有！

萧钰看向锁芙，眸色沉了沉。

“卜卦先生，锁芙。”

“是。”锁芙顿了顿，这是，专门查了自己？

“本王记得上次说过，不喜欢被欺骗。”萧钰迎面而来，锁芙一哆嗦，拐了个弯绕过他到了窗前。

“王爷，老锁饿了。”锁芙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窗前的男人。萧勿漓动了动嘴，从屋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