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第九节(1/2)
星期六清晨的天空,盛夏的阳光从黎明开始就一片明亮,空气弥漫着草香的味道。
钟晨暮和许以安走在风情路步行街上,尚未被暑气浸染的夏风迎面吹来,宛如春风般轻缓柔和。两人路过紫萱藤花店时,许以安看着院落式花店门房,屋檐下花草装点得恰到好处,玻璃窗内透着夏天的宁静与春天的舒缓,她对钟晨暮说:“我一直喜欢王阳明的一句话,他说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我一直在想,我们看一朵花,便可以看到种花人的气韵,而气韵是一个人永不衰老的容颜。”
走到鸢尾屋书店时,紫萱藤的老板孟冬寒从里面走出来,她手中抱着《花朵的秘密生命》,钟晨暮想起书中的一句话:时光在我们看一朵花时放慢了脚步。孟冬寒对他们报以微笑,钟晨暮想起了书中的另一句话:少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平静,觉得身心一片澄澈。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当一个种花人了!”许以安望着孟冬寒的背影,对钟晨暮说道,这也一直是他的感受。
马依北正在整理书架,马悠然坐在柜台边整理账目,这是她八岁以后的家庭工作之一,她称这是完成账目结算的“初稿”。钟晨暮看着柜台上鲜花的花朵,笑着和马悠然打招呼,她脸上并没有笑容。钟晨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脸色僵硬地摇了摇头,马依北对他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喜欢哪个女人!”坐上车时,马悠然终于说话了。许以安开着马依北的东风,钟晨暮和马悠然坐在后座上,车子发动前她转过头问道:“哪个女人?”
马悠然没有回答,钟晨暮已经知道是谁了,他试着说道:“要是有人‘偷’了我的书,我也不会喜欢的。”
“不但每天来偷书,还每天过来送花呢,还跟马老板一起讨论读后感呢。”马悠然对她爸爸不满时,她会称他为书店的马老板。钟晨暮明白了马依北无奈的微笑,他觉察到马依北与孟冬寒微妙的关系,但没想到马悠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就听马悠然接着说道:“幼稚,难道是小学生吗?还一起讨论读后感。”
“是的,只有像我们这样的小学生才会做这种事,他们不适合。”钟晨暮笑着说,许以安她觉得他太惯着这个小姑娘了,随后钟晨暮很巧妙地将话题引到这次书展上面,马悠然的笑声才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聊天时,许以安总觉得,马悠然更像个大人,而钟晨暮会扮演出孩子的角色,她曾经问过钟晨暮这个问题,钟晨暮回答说:小孩子总是迫切地想长大,长大的人却总想回到少年,我们需要彼此包容与认可。
书展位于s城的创意中心,简约时尚的展馆布局与唯美精致的图文书籍相映成趣,地面地表标识同样令参展变得更科学省时。然而钟晨暮每次去书展,最让他关注的却是书籍的陈列,他觉得对于一家书店来说,书籍的陈列不光是门技术活,更是一门艺术,同样在书展,码书的作用就更加重要了,毕竟那一家家出版社的展台,就相当于是一个小或不小的书店!除了有吸引力的新书、作家之外,各家出版社都用图书码成各色书堆赚足人们的眼球。这些被码成各种形状的书,通常是出版社的主打图书,摆放方式既美感也容易引起读者们的注意,还可以提高空间利用率。
“我觉得有两个词语很适合你,一个叫买椟还珠,一个叫反裘负薪!”许以安拿着宗白华的《艺境》,身边的书以螺旋式状态向上生长着,还没等钟晨暮回答她,人已经走向一摞不规则路线的书籍旁,那种杂乱美仿佛是在与《艺术与视知觉》相互映衬。
“你一般怎么选书?”马悠然转过身问钟晨暮,她手中书的封面颜色纯净明快、图案简洁抽象。
“我看封面,封面至少要漂亮。”钟晨暮说着,他手中的《浮生六记》封面近似白描。
“你有一颗好色的心。”马悠然走向一摞见缝插针造型的书籍,繁琐的形状带着凌厉的质感,她开始翻看《福尔摩斯探案集》。
“我也会选上一本阅读中提到书籍,这是一种暗示!”钟晨暮拿起了《喧哗与骚动》,这是修远兮书中提到的一本书,她貌似很欣赏这种多角度叙述以及“伟大的白痴”这种修辞方式。
“你是在告诉我,可以从前任的朋友中找现任?”马悠然在调侃他,马依北曾经问钟晨暮前任留给你的最大遗产是什么,钟晨暮开玩笑说在前任的朋友中认识了各类女生。
“不,最好不要,彼此相关联的书籍,容易存在类似的问题。”钟晨暮笑着说,这是两人偶尔玩得把戏,同一件事的两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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