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最后一个需要拿下的人(2/2)
纪少阳闻言终于抬头看着男子杵着竹杖与皇甫走进来朝纪战道:“父亲这位便是孩儿和您提过的锦,他的眼睛不太方便。那位是皇甫瑜,锦是寒剑山庄庄主的义兄,皇甫是寒庄主派给锦的侍卫。锦,这是我父亲。”
皇甫眼中诧异,那日主子召出的影卫被纪少亭看到,所以纪少阳也早知晓他和欧阳并非寒剑山庄的人,还专程为此质问过主子,主子抬出了彼岸之主的身份将事情圆过去,却不知此刻为何竟还是如此说?
莫非主子还做了些???
纪少阳并未注意,只是沉冷的脸色微缓,心中也松了口气,那样僵滞的气氛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该与父亲说些什么,晨时出发接到裳儿生病的消息,他本能便想到昨日在房中丫头与父亲和他之间的谈话,可送葬误不得时辰,是以他只能派人请了大夫忍着担忧先离开。
明知不该责怪父亲,可看到丫头如此模样他还是心头发堵,然则所有的郁气却都在听到男人那翻言语时早已消散无踪,想想父亲何尝不心疼丫头?可先前的态度那么差,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怎么说。
此刻锦的到来无疑是给各自生着闷气的两父子一个台阶,纪少阳身为晚辈自然要先开口打破那个尴尬了。
“锦见过候爷。”
锦站在屋子中央朝纪战抱了抱拳,神情未有变化,言行不卑不亢,纪战睁眼朝男子看过去:“先生不必多礼请坐,我都听少阳和少亭说了,此次多亏先生出手帮忙裳儿她才能够化险为夷,说起来先生对小女还有救命之恩,是本候应好好谢谢先生才是。”
“那只是锦份内之事,候爷不必言谢。”
“……”
男子平静淡然的语气听来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比起纪战的客套那可谓完全没有半点的见外,纪战微怔一时竟忘记接话。
那怎么可能会是份内之事?
他又不是候府的人。
似乎也不能这么说,他是裳儿与少亭的先生也算是两人的师父。师父救徒弟,先生帮学生,似乎也是事所当然的事,而他也确实在候府最困难的时候帮了候府的大忙,这点无可否认。
纪战脸色威严中带着两分温和:“先生是来探望裳儿?”
他抬眼打量着,眼前男子点杖而行步履平稳,墨发白袍粗衣布服却仍难掩满身从容与优雅,视线落在其风神俊逸的脸庞继而客格在双眼,若非早听少阳提过若无他手中那根竹杖,当真让人看不出他居然是个瞎子。
如此仪表非凡却?
当真可惜了……
纪战眼中惋惜极浓,因知眼前男子是瞎子可谓无半点掩饰,锦将纪战的眼神尽收眼底,在纪战打量他的的同也打量着纪战,还是在纪战的眼皮底下光明正大打量着,那是个很魁梧威严的中年男人,随意往那一坐身上亦自带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这才是永宁候府真正的当家人!!!
只观他看他的眼神,很显然并不知晓他与阿裳的事,应是纪少阳还未来得及于他细说,候府此时情境也不是提这些的时机。
而珍珠说的对。
纪战是阿裳的亲生父亲,他也是除了纪老太君纪少阳两人以外在永宁候府中他必须要顾忌的人,得不到纪战点头他想要娶阿裳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与阿裳的事纪老太君早有风闻,临行之前也早于他有过问默许,纪少阳更是早就提出要求也早就亲口点头答应了他。纪战,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他需要拿下的人。
换言之,纪战是他的目标。
既要拿下目标自然要先与目标有所接触,趁此时探望阿裳来拜会纪战先做些接触自然是个好机会。
只有拿下纪战他才能娶阿裳,只有娶了阿裳他才能明正言顺保护她,而不需要再有任何的顾忌,也不需要再像现在这样大费周折!!!
娶她,这是他最终的目的。
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锦收回落在床榻素帐里的视线,点头声音依然素雅:“我来是想看看阿裳她可醒过来了,听晴依道阿裳生了病锦便一直心有担忧,晨时来看过一次可是阿裳未醒。所以这会儿无事便再来看看。”
“自昨日候爷走后阿裳便独自去莲池呆了许久,这时节天气虽已变暖可池边傍晚还是有些微凉,吹太久的凉风对身体也定会有影响,虽不知候爷与阿裳说了些什么可我能感觉到她心情欠佳。”
男子张口说着瞎话脸上表情却是更多抹认真,他看向他纪战道:“锦猜想这或与府两位罹世的少爷有关,想必候爷早知当日我受托于世子带少亭离开,所以事发时锦一直都在场。
“锦来看阿裳也想告诉候爷,还请候爷不要责怪于阿裳与少亭,老太君临行时将少亭与阿裳托付于锦,锦也一直负责教导他们,说到底都是锦之过,是锦未能尽好先生之责!!”
“……”
纪战听到默然。
男人开口便是揽责,以退为进那可谓也是说的相当直白。
可说是完全将夫人昏迷的责任全都推到了纪候爷的头上,听完陈大夫的话再听主子的话估计是个人都这么想,皇甫瑜在旁听得垂头眼角微抽。
主子这样算计未来岳父真的好么?
那是岔了内劲可不是生病,就算是主子想帮夫人候爷缓和父女关系,可这话扯得委实也是太过,这都阳春三月底四月的天了莲池边的风哪里就要比别的地方特别的凉一些?还是傍晚斜阳高照那又不是深夜?更有夫人的身体又怎么可能吹个风都能吹到走火入魔?
那还不是瞎扯?
昨儿个傍晚他们明明亲眼看主子与夫人回去时可都是眉开眼笑的,至少主子是如此,若夫人那时心情欠佳主子还能开心傻笑的半宿没睡?
那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此事于先生何关,又岂能怪罪先生?先生请放心,本候自知好坏,亦未有怪罪少亭与裳儿。”怪罪他,那怪得着?好歹人家帮了忙若他反而怪罪别人那岂不是在说他纪战不分是非,好赖不知?
先是少阳不满他,再是少亭的劝说,此刻丫头先生也来揽责,这一个个或直白或婉转话里话外都隐着深意,简直就是在重重施压。
总而言之就想告诉他一件事:裳儿会病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以前裳儿这丫头那是人见人厌人人喊打,如今这是人见人爱人人都在维护她帮着她,这自然是件好事,他想想也是自豪开心,可为何他这个老爹如今却好像成了多不受人待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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