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蓄谋已久的阴谋(1/2)
外人所关注的大概只是候府那场内讧的过程,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在之后所产生的后果,那个严峻到让父亲让他都不得不重视的后果。
丢掉兵权于纪家来说无异于丢了那层保护的屏障,可想而知那后果会有多严重,也可想而知纪家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没落。
那显非幸事。
可以说,这就是场阴谋。
就是一场针对候府,蓄意已久的阴谋,骗过了祖母和父亲,骗过了他,甚至骗过了候府中所有的人,却最终为丫头给识破。
“少阳又错了!”
锦摇了摇头,淡声道:“锦其实也只是个凡人,不过是因看不到,所以不会去看那些表象,加之闲时太多所以便会想的多思得多,才能避开那些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质,仅此而矣。说到底,不过是你与老太君,关心则乱。”
“锦呢,就不曾有过半点的关心么?丫头说锦不习惯生人接触,却独独对丫头例外,这是否也代表着锦对丫头也是不同的?还是锦想告诉我,你对丫头是师徒情深?又或者,仅只夫子对学生的关心,学生对夫子的敬重?”纪少话锋一转反问,于锦的话他不否认的确有道理,甚至于,点醒了他。可他却未忘记自己踏进这里来的目的。
看着眼前面色未变,只淡笑着的男子,纪少阳一时间有些摸不准他到底会如何回答,认真来道,眼前这个男人论样貌万里挑一,论才学心性也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上上之选。
祖母对其赞不绝口,亦言,虽另有请夫子,可实际少亭与丫头都未少受他的点拔,也正因此,祖母才会放心将丫头交给他,能让丫头静下心来学曾经最讨厌的琴棋书画,兵法谋略,这世上怕也仅他一人可做到。
他并不想让丫头嫁入皇家成为联姻的棋子,或是别人利用的砝码,又怕丫头嫁人之后难免会不适应。所以早有打算替丫头招婿,虽未与丫头提过可与父亲祖母商议过,父亲祖母当初都是赞同的,只一直未能觅到合适的人选,所以丫头的亲事才被耽误了下来。
安夙曾怀疑过纪华裳为何年已十七都未许人,甚至未有议亲,只怕她做梦都未想到这其间的原因会与纪少阳有关。
纪少阳竟是一直都抱着要替妹妹招婿的打算,甚至更曾怔得纪战与纪老太君的同意。可让他们都未想到的是,丫头会看上萧宁那个混球。
可惜了,眼前这个男人堪称人中龙风,却偏偏是个瞎子,若不然给丫头招婿倒是个上佳的人选。当然,此时说这些言之过早,丫头身上还有那门婚约,至少得将她和贤王那门婚事取消之后才能考虑这些。
想到此,纪少阳也不禁蹙了蹙眉,亲事由来纪诚已与他说的很清楚,这门亲事是在丫头无法之下为之。如今,在既不伤到丫头又不牵连到候府的前提下想要取消这门亲事,并不容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锦的确钟意阿裳。不过少阳可以放心,阿裳她对锦并没有特别相待之处,锦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出任何逾矩之事。女子清誉为重,锦明白。”在纪少阳思索中,锦缓缓开口,他的确怀着不纯的心思入候府自也不会去拿借口搪塞。
纪少阳显然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对阿过度保护,让他撞见阿裳为他上药非他所愿,此刻再找借口那只会适得其反。
“……”
纪少阳显然未想到,他居然真的承认,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接口,自个儿妹妹能遇到欣赏她的人,这似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有人觊觎自己的妹妹却又让他有些愤怒甚至有些难言的酸楚。
尤其他借着受伤让丫头替他上药来拉近关系,居然用上苦肉计,行为已足可称为卑鄙。可被他责问时他却又直接承认,甚至承认的毫不犹豫,并未有半点的闪躲与掩饰,这让原本觉得他心怀不轨的他竟也有些哑然,不知该说他是真的无耻真小人,还是敢做敢当的正人君子?
不过他能承认最好,至少若此刻真的推托找借口,那只能证明这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一个毫不可信的人,他定也不会客气,哪怕有丫头护着他也会用尽办法将他赶出候府。
纪少阳愣了片刻回神:“锦能直言少阳很高兴,不过锦该知道皇上已开口将丫头许给了贤王,在少阳看来贤王并非是个好的人选,少阳也并不打算让阿裳嫁入皇家,更何况这桩婚事另有原由。尤其皇上至今也未下赐婚圣旨,锦既心仪丫头不知对此事又有何看法?”
“少阳似乎又忘了锦方才之言。”
锦闻言淡笑以回:“阿裳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我不觉得她会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她既如此做总有她自己的考量,也定然会给自己安排好后路,就算现在没有将来她总也能想到。于此,我倒觉得少阳兄不必过于担忧。若少阳兄还是不能放心又或届时情形有变,锦也可以保证这门亲事绝不会成,她既是我在意的人我自会护着她。”
“锦打算拿什么来向我保证?你的意思,到最后若丫头没有办法,你一定会插手阻止,可锦从何处得知丫头不喜欢贤王,又为何这么肯定到时候你就一定会有办法?明知丫头对你无意,还为丫头做这么多,若最终丫头也未选你,你又当如何?”纪少阳再问,若真的对丫头那般上心,又怎会将这样的事交给丫头自己去处理?还是这就是他说的,让丫头自己去承受风雨?
可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哪里来的信心,认为自己就可以阻止这一切?这个人让人看不透,明明眼瞎并无任何背景,却又处处透着胸有乾坤的泰然与淡漠,大概除了真正让他在意的人,没有人能让他色变。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会有的,帝都之中的情形少阳多打听一些,想来就会心中了然了。至于阿裳的想法锦无法左右,锦能够做的就是明了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若真的到最后如少阳所说,锦亦不会强求。”
锦拿起茶杯轻啜了口,他自然知道,虽然外界早有传言阿裳与贤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还道阿裳想攀上贤王,甚至早已失身于他。可事实如何先别说从简洛口中他已知个大概,便是在此前,他心中也早就自有思量。
那个女子将贤王耍的团团转,甚至还揭了贤王私短,从她举止来看处处都在与贤王做对,挑起别人对贤王的敌意,又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对其倾心?既然不是真的倾心那也绝不可能会失身给他。
以她的武功没有人能逼她,当然以她的性格她也不会那么做。所以她与贤王扯上关系,肯定有别的原因,也有她不得已的理由。
这点他早就试探过。
从她的人找上陈记药铺,清查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手宫砂消失起,他就再清楚不过,那方法他也早就告诉她,还不止一种。会武者用内力加上调配的药物便可让守宫砂消失。
在南疆僻远之地,还生长着一种奇异的草名叫乌葛草,之所以叫乌葛是因为其根部呈乌棕色,乌葛草汁也能让守宫砂在瞬间消失,一两滴足以,所需用量极少也无异味。加上知晓乌葛草者甚少,没人查出来也不奇怪。
至于那门婚事?
他相信那对她来说不是问题,即使如纪少阳所说真有变数他也会让其迎刃而解,既是他看中的人,他自不会让给任何人。
不管那个人,是谁!
否则,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的进入候府呆在她的身边,所以纪少阳所说的问题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纪少阳默,诚如他所说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且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亦不管这是不是丫头的真实想法,这门亲事他必定是要想办法让其解除的。
他不会让丫头嫁给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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