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婵娟（1/2）

林小婵略有所悟。

静善引着他们两个进了院子西南角的一个小门，“师傅今日亦不在寺内，施主还是再到承天阁等他吧。”

不是不在，只是仍旧拒绝他的邀请。

进入门内，只见门内是一间小室，并无任何摆着，只有一木质楼梯，盘旋而上。

三人顺着楼梯爬上，至一阁内，阁离水上石台的表面约有三层楼的高度，小婵记得在石台前和在院中均未见到有这样高的阁楼在，不免有些奇怪，但想起刚刚太子对自己所说的话，便不再细想。

“麻烦小师傅向令师通报一声，我带了他一直想见的人来。”太子扬起衣衫在阁内石凳上坐下。

静善没有答话，鞠了一躬，便施然离去了。

林小婵左右看看，不觉得身边除了太子还有别人，待静善离去，便问道：“你带的人在哪？”

“你还是收好自己的好奇心，待得一会儿便知道了！”太子右手手指扣击着石桌，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声。

吱吱呀呀，上楼梯的脚步声响起。脚步声中有些许的慌乱。

“我的佳人来了！”太子转头，看着林小婵一笑。

本以为来人是一位绝色佳人，上楼来的是一个四十岁的和尚，林小婵不禁一愣，只见这和尚五官端正，身形高大却单薄，带着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此人一上楼便定在那里，不再上前，愣愣的看着自己，眼中惊喜与悲痛交替闪过。小婵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便低下头，拉了拉太子的衣角。

“念慈”欧阳墨声音有些颤抖，他看着小婵，只觉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轻盈的身姿，那一抹抹明媚的笑容，在月牙谷里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他深深铭记在心，只有日夜佛前念经，才能稍许让他减轻蚀骨的思念。

林小婵听到他在念母亲的名字，有些惊讶，便问：“这位伯伯，您认识我的母亲吗？”

欧阳墨这才缓过神来，走到小婵面前：“看伯伯糊涂的，二十年已经过去了，若是念慈在我面前，哪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你是念慈的女儿么？”

“恩！”

“你母亲现在可好？”他何尝不想亲自去趟月牙谷，去看一看她是否过得还好，可是他和念慈已经约定好了，离别时，念慈对他说：“若是在这世上，我再无其他的牵挂，我便去凤鸣山上找你，若是我至死都没有摆脱身上所负的责任，那便天涯相隔，永不复见！”

“母亲早已辞世多年！在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便去了”林小婵已记不清母亲的样子，只记得她那一袭白衣，身姿轻盈，抱着她时，她会觉得特别温暖，想到这里，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欧阳墨身体一震，只觉天旋地转，原本心心念念等着她抛开一切，从此神仙眷侣，再续前缘，却想不到天涯相隔，早已变成阴阳相隔，他再也不能再见到她了。

那日，相别时，他对她说：“当我思念你至极，可否回来偷偷看你，过得好与不好！”

她回答：“人生在世，不过韶华白首，无所谓好与不好，如若有缘再见吧！”

无数个相思不眠的夜，却换来这样一个噩耗，即使心里早有准备，却没料到念慈她竟如红颜薄命，天地间什么都已没有了颜色，昏暗一片，思念与心痛此刻在内心爆发，胸闷似溺在千尺潭底，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本就清绝的脸更加泛白，双拳紧紧握着，指节泛出森森白色。

片刻，他终于稳定了心绪，“那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