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伐不能决断（上）（2/2）

茶月司知她所言绝非虚以为蛇，不由的落下泪来，“她是吾家小妹，我真舍不得她死。”

“所以你才虽骆颜一同来，就为了这时能求情吗？”樱春容点了点问道。

茶颜首次求雨失败后，茶漫姒随口问了句：“这雨就这样？”她抬手便打了她一下，让她住口。

那时她是急，茶颜是她发小，她最是知道茶颜的性子，要强又倔强，如今在众人面前失利，定会觉得自己丢人现眼。这时她的妹妹，居然说这样的话，怎能叫她不急。可打完后几日，便开始后悔。

从小就爱粘着她的妹子，就那次之后不再亲近她了。

直到她后来成了新一代的圣女，姊妹俩的距离便是更远。她的首次求雨，茶月司也是偷偷地去了，混在人群中，因有过茶颜的失败，让她知道原来圣女求雨并非永远成功的事，心中默默地替自家妹妹祈祷。

也不知是自己的心诚，还是茶漫姒的天分，那一天在秋分时节居然求来了如春天般温润的雨水，四周因这场雨瞬间沾染上了枣花的香气。她从前不懂为何圣女求雨会有人围观，今日却懂了，原来好的雨水让人由心底会洋溢起暖意。

斜风细雨中，她好像看到了茶颜。

原以为茶漫姒这般有天分，只需要安分守己这圣女便能当的安稳。可没料到圣女求雨五、六次之后，茶漫姒便宣布不再为族人求雨。这古往今来的规矩，她说不做便不做。那时也是在求雨的石潭上，她一甩袖子说道：“从今日起，我便不再用这御水珠为大家求雨了。”除枣婆外，众人都露出惊恐的神情，转而议论纷纷。

她看出枣婆也是知情，紧张的心情稍许放缓了些，至少这不是妹子一时兴起的话。有枣婆撑着这场面，事情总不会太糟。

“圣女，请三思。”一个女子说道，“这圣女求雨是多少年来的规矩了。你不过当了几日的圣女便要破坏这规矩，很不妥当把。”茶月司认得这位嬷嬷，她在古流族虽不如枣婆德高望重，可也受着敬重，有时枣婆拿不下主意的事情也会请教她。

茶漫姒看向这位嬷嬷，问道：“那我问你，为何要用御水珠求雨。”

“这是规矩，我们古流族人要二日晴，三日雨。这历年就是这样的，我们古流族人才能连绵不绝。”

“这世间季节四季变化，晴时享受阳光，雨时倾听雨滴，不是更好。这才是顺应天理。”

“枣婆你怎能让一娃娃这样胡乱闹腾。”嬷嬷叹了口气，转而责备枣婆，看似不屑与她对话，心中其实气恼这多大的孩子居然对自己说话毫无敬意。

枣婆咧嘴一笑，“老奴觉得圣女所说的情形十分美好，能打破历来的规矩也极具胆识。我们古流族会在这位圣女的带领下有更好的发展。”说话间天空居然洋洋洒洒的降下雪来，粉雪落在人的发梢，跌至泥中，融入小溪再片片地顺流而去。

古流族的孩子甚少见过雪花，不由的跳着去抓。

这番景象，给茶漫姒此次的决断开了个好头。她趁着雪落说道：“若是今日我降雨，大家便见不到这样美丽的景象。我相信这也是苍天赞同古流族圣女的决定，特意送来的祥兆。”没人喝彩却也没人反驳。

茶月司心中激动万分，觉得自家妹子真是了不起，可同时也想起了首次求雨失败的茶颜，若是古流族人从未有过需要圣女求雨这样的仪式，阿颜那时便不需要经历他人的闲言碎语，也不需那么难过了。

想到已经远走的茶颜，她又是不由的叹了口气。若是茶颜有机会再回村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