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一代圣女（2/2）

茶颜就这样满心疮痍做了几月的圣女，还记得是黄叶瑟瑟落下的时分，她这代的枣婆，死了。死在枣树下，被黄叶覆盖着的瘦弱的躯壳，是直到玩耍的小儿踩到了她的手骨时，才被发现的。

一代枣婆一代圣女，这是古流族的规矩。

终于可以不做这个圣女了。茶颜心中原应该是这样高兴的，可此时却又听见心中响起了族人的声音。

“终于可以换一个圣女了。”

“就是因为选错了，枣婆才这么早就死了吧。”

“我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更迭这么快的圣女。”

好烦，好吵。茶颜咬牙切齿地跪在竹席上，双手攥拳恨得连指甲都嵌入了肉中。她御水珠其实掌控的已是不错了，她的身姿也越发的挺拔起来，就在她认为自己长的越来越像个圣女时，她却又不是古流族的圣女了。

忘了是怎么做的更迭仪式，这次选出来的圣女着实可笑，比她那时还小上几岁，一双懵懂的、眼尾上翘的眼睛，看着充满着活力。

曾几何时，她的眼中也是这样充满着光彩。

茶颜不让自己的眼中露出丝毫的不屑，但她在心中忍不住的想看她的笑话。

去吧，去坐上那个位置吧。然后在那个位置一口气的，跌落下来。

她单膝跪地，将御水珠奉上，待茶漫姒前来拿取时，她低声说道：“祝愿你的枣婆，能活的长久些。”

“可我不是古流族人，我怎么可能当你们的圣女。”樱春容问道。她擅长和这些精神状况存在问题的人相处，从前天尊请来的客人中，就不少有这些癫狂之徒。对于他们，只要顺从着就行了。

“呵”骆颜心情大好，放下樱春容后，抬起右掌，掌心朝上，“那就给你掌掌眼。”话语间，之间一抹湖蓝色的水滴从她的袖间飞出，悬浮在她掌心之上，慢慢凝聚成了珍珠大小的圆球。细细望去，圆球表面是透明的，内部有湖蓝色的水，又如大海翻腾，又如小溪流淌，又如雨滴霖霪。世界万千之水，都收纳在其中。

樱春容竭力克制自己想伸手去触摸的欲望，只是用力凝神看它。

“有此御水珠，你便能成为古流族的新一代圣女！”骆颜收手，将御水珠收好。

自阿飞死后，她无一刻不是想着复仇。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盗来了这古流族的宝物，曾经也属于过她的——御水珠。

她一直在等，等古流族人亲自起义反了这圣女，她要看这茶漫姒狼狈的从圣女位置上滚下来，她要在那时去为夫君报仇，手刃仇敌。

然后她日复一日的等待，虽没等到那一天，却等来了这次的大战。

既然你们不动手，那便我亲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