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饮之鸩如火如荼（2/2）

为什么？我这么痛，心里面好酸好痛，说不出滋味，看着她笑颜着对我说那般刺痛的话，我的心真的快要碎掉了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是我为她种下的毒吗？

为什么？我这么痛，心里面好酸好痛，说不出滋味，看着她笑颜着对我说那般刺痛的话，我的心真的快要碎掉了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是我为她种下的毒吗？

“为什么呢？……”我好像……

“为什么？陌离归，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你却会爱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啊！”花灼夭双眼怨恨地看着陌离归，两只眼睛，被泪水打湿得通红通红，看上去极为得可怜，无助而绝望。

“陌离归，你究竟有没有心？十六岁，我不堪忍受宫闱的阴谋诡计，百般陷害，人人都勾心斗角，于是我便偷偷的从皇宫里逃了出来，可是身上银钱一不小心被贼子偷了，那时的我身无分文，在酒馆中吃食，不付银钱，被人追着打，是你如同天神一般出现，打跑了那群刁民，可是到后来嫁予你，渐渐认识到你我之间掺杂着太多东西，相隔着太多距离和隔阂，你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殊不知早已被我察觉――你的反常。于是，我偷偷地派暗卫查了当年你我相遇那件事，才知道你是故意安排贼子偷了我的银钱，事后好英雄救美接近我，靠着我这棵大树一步一步上位，我偷偷地帮你把这一切的蛛丝马迹悄悄抹去，在我皇兄的眼皮底下偷偷地隐瞒下去，不敢承认，还是傻傻地一个劲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你还是爱我的，还是愿意为你倾心下去，付出所有，还是傻傻以为你接近我，单纯地以为只是因为你天资聪颖，不负年华，想有一番出人头地，才做出如此举动……你说我傻是不傻？嗯？咳咳……噗。”说着说着又咳出来了一口血。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里的泪水越滚越多，却怎么样掉落不下来，他的声音哽咽地说道：“别，别……别说了，你，快我，我带你，找太医，嗯，别说了，快，快下来。”

“陌离归，你真的把我当做傻子了吗？我，一旦下来，你还是，要，要折磨我致死吧！咳咳咳咳……看，我，我也变，变聪明了呢，，才……才不会，上，上你的，当。你知道吧！桃花有毒哦！可是……陌—离—归，你可知，你百般为我种下的毒药，被我所知，尽管你一直要我和你来着桃林游玩，你可知我早已知晓这桃花的剧毒？嗯？可笑啊！我临死前对你最后的期望，在我吞下那桃花花瓣时，你可知，我多么希望你能够有那一瞬间地阻止我，可是，你没有——”她大声怒吼。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噗……”血红色的血一下子飞溅到那朵朵的白色桃花，异常妖艳，妖艳得刺眼。她的整个身子如同破碎的娃娃一样坠倒在地，血色满天，红得惊心。

“不……灼夭，灼夭……”他一个跃身，正好落在花灼夭坠倒在地的地方，他几乎可以感受到他胸口那难以抑制的怦怦心跳，他的声音，他的双手都在克制不住得颤颤发抖。

泪水汹涌却一直在眼角滚动，他心里慌了，第一次措手无策了，在战场上，他从未怕过，可是他现在怕了，为什么，他想说出那句，他后悔了，他不想要她死了，却总是说不出口，像是中了巫蛊之术一样被人控制，无法开口，难道这又是什么可笑的天意安排吗？注定我们两个形同陌路，爱而不得，欲杀之后快。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她那满是鲜血淋漓的脸庞，喉咙哽咽地发痛，抽噎着说：“我是一个人渣，但是……”你活下来好不好，活下来报复我好不好，可是这句话他说不出来，也不能说，他又被控制了喉咙，无法说，她也不曾听到。

“陌，陌离归，我，我花灼夭，不欠，不欠你的，就算欠了，现，现在也，也已经，还清了……”话还未讲完，她的口中又溢出一口血来，她的双眸冰冷而绝望，嘴角却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嘴角轻撇，微微张开的嘴角还有着鲜血在流，脸上布满血痕，绝美的唇瓣却吐露着天下最讽刺而凄伤的话。

“陌，离归，咳咳，咳，你听我说，听我说……”

“不，不要别，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太医，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太医……你会没事的，没事的，求你别说了”他泪流满面地刚想抱起她的身子却被制止了。她挥了挥手说：“不要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我已经活，活不下去了……你听我讲完……”他的手颤巍巍地抱起她，把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向着远处的暗卫大喊一声，“一群废物，楞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啊！”他的双瞳发红而凶狠地看着那个暗卫，第一次，第一次他感到那么慌张，手足无措，好像浑身都在战栗，冷的发抖。

“是。”那人直接跳了出来，跪了跪，便运起轻功，飞速向着皇宫飞去。花灼夭轻笑了几声，嘲讽地说着天底下最残忍的话，既伤害了自己，也在心里伤害着他。

“陌离归，不，不要再装了，这里，不是皇宫，没有人看你演戏，演得痴情戏……如今我也没什么，好予你的，别再恶心我……脏了我的轮回路”

“不，我……”没演，是真的痛，赤裸裸的痛。她用她鲜血淋漓的手轻抚他的脸，说：“看，这，这张脸啊！果然是天下第一俊美，难怪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倒，就连我也没有意外，可惜……”我此生最恨的就是爱上了你。

“十六岁，你英雄救美，我对你一见倾心，你说你有雄途抱负，却无处施展，这深宫啊，从来不由得女子做主，我为你求不得一官半职，只好将你留于我的身边，我，为你长跪宫门整整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求皇兄能放你进宫做伴，做我侍卫，贴身保护。我满心欢喜地跑去告诉你这好消息，你却认为我强行召你是要你做我男宠，还几次三番辱骂于我，骂我不要脸，谁曾想，当初，是你刻意接近我，是你千方百计引起我注意，而不是我强抢你进宫的啊！只是无奈我不能予你一官半职，只能囚于你深宫之中，你才是怨恨我如此对吧。十七岁那年，是你的生辰，我好不容易纠缠于你数日，期盼能与你相约去看那花市，本想将准备好给你的生辰礼物，逗你开心，却还是不讨你的欢喜，你就是那么瞧不惯我，一生气，便摔碎了我几天几夜未眠，亲手制作做的玉石人像，那是你的模样。你可知我为此稚嫩的双手被那刻刀划满伤痕，在给你生辰礼时，都不敢被你发现，却还是白费心思，真是可笑。”

“十八岁，朝政动乱，叛兵谋反，前朝余孽蠢蠢欲动，你被卷入安临王叛逆谋反之势，深陷其中，虽我明知是皇兄怀疑你为前朝余孽，即将被我皇兄逼着问斩，又是我，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在我皇兄的金銮殿殿是以死相逼，却终究无法让皇兄收回成命，无可奈何之际，我只能自报失贞，是你要了我的身子，你可知？女子一旦失贞，你可知会有如何下场？我为你损失名节，还被皇兄打了一百大板，打的血肉模糊，最终皇兄才放了你一命，下旨你不日娶我为妻。我忍着痛，一步一步走到狱所司，忍痛带笑着等你回归，我伸手想要抱住你，却被你一把甩开，扔在地上，怒骂我下贱淫荡，和别人苟且却强逼你娶我，你可知你那一摔，足足要了我的命，我封锁了一切消息，不让你知道，害怕你担心，却生命岌岌可危地在那病床上躺了足足三月有余，你可知这三个月，我是如何度过，心碎快要死掉，死亡与我不过一线之差，而你那时却坐拥美人怀，在宁嗣音怀中玩乐。可笑，真是可笑啊！你可知我当年差点就死了啊，那个病足足让我修养了一年，也同时让我此生都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你可知我皇兄多恨都不得杀了你，是我以死相逼制止了他。当我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你，却换来你的一番羞辱言语，告诉我你此生致爱宁嗣音，最后却让我独守空房，沦为大夏王朝的笑柄。”

“十九岁，你立下大功，以军功在身强逼威胁我皇兄下旨，娶宁嗣音为平妻，要求聘礼布以十里红妆，比我这公主成婚的排场还要气派，还要盛大，却区别于我进了侧门，她进了正门，明明我才是正妻啊！你为何如此待我。二十岁，我以为你终于能看上我一眼，终于爱了我，为我种下这十里桃林，对我不甚再好，我也以为那终于回心转意，却不曾想至始至终你终究只是利用我罢了，种下着十里毒桃林，骗取我的心，利用我，让我从皇兄那里得到了兵符，然后举兵造反。二十一岁，皇兄病重，你将我送回我皇兄那里，送予我一种神药，说可以治病，却让我亲手杀死了我的皇兄，最后你们杀光了我所有的亲人，还百般折磨我致我死地，陌离归，你还有没有心……不，应该说我终于明白了，你没有心，哈哈哈哈……”

“不是的，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他的下巴紧紧的在她的发间贴着。

花灼夭绝望一笑。

“为了你，我费尽心机，却还是敌不过，你和她的半刻温存，陌离归，你真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下人负我，你，更是，负了我，你说过会对我好的，可还是负了我，陌离归，这世界上不是你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如果这就是我爱你所承受的代价，那么，爱你，真的太累，我承受不起，愿你我来生不负相见。”她用力一掌内力拍，他当即吐了口血，而她整个身子则滚落山崖，坠落之际，她对他说：

“陌离归，若有来生，我宁愿魂飞魄散，也必定会浴火重生，要你失去你所有的锋芒和爪牙，我要你生不如死，要你也同我一样爱而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能逆天改命，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我花灼夭，甘之如饴……”

陌离归看着手中空空的样子，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和香气，嘴角苦笑地说：

“你可知……”我已经尝试到了你给我的报应，爱而不得。

他嘴含笑意虚空抱了一下那个已经不在存在的人，闭着的眼角终于坠下一滴爱而不得泪水。

而他不知是是，自我吞咽下那瓣桃花的片刻，我自是知晓必死无疑，可我还是期望，还是期望你说句话，阻止我，却终归是妄想了，陌离归，你真狠，也许在我死后你还会洋洋得意的让天下知晓，我花灼夭临死片刻还要测试我的夫君爱不爱我吧，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爱究竟是什么，为何这般苦涩，如果爱让我这般痛不欲生，那便不爱了吧，真累啊，明知这般如饮之鸩，我却依旧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