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衣如旧（1/2）

“喝酒伤身子。”

江离子夺去她手中的酒樽，温声道。

“……”

离江笙垂着眸，抬眸望了他一眼，重新取了一只酒樽，埋着头继续喝。

仅那一眼，江离子的动作却是听了下来。

目中空洞无神。

不再包含任何情绪。

“师父。”她突然出声。

“你说。”

“你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

“知道江笙这些年的所有事情，你也早知他是明启摄政王了对的吧？”

江离子片刻迟疑。

“不，我只知晓你这些年的事，我也不知他就是陌上的神师。”

“……”离江笙不再言语。

江离子垂下眼帘，轻叹一声，幽幽的声音传开来。

“小江笙，他不适合你……”

喜宴一直热闹到夜深才渐渐息止。

离江笙一直未动，只坐在原地饮酒。

江离子也从未离开，倾国的脸上是担忧的神情。

他不能离开。

一来，离江笙的剑入府时被收走了，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况，被人近身恐怕都察觉不了，被人惦记了怎么办？

二来，他着实怕她忍不住一壶酒洒泼在故染脸上。

宾客散尽。

故染终于得以闲暇，抬眸却是发现离江笙还未走，抿了抿唇，走了过来。

江离子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正准备站起阻拦他，离江笙却蓦然甩下酒樽，望了眼故染，起身便冲了出去。

故染怔住。

酒樽在紫檀木的案上划过，带起点点木屑，洒了满案的佳酿。

江离子立刻追了上去，刚跨出门口，便被故染叫住。

故染语气未有变化，抬手甩袖，将剑抛给他。

铃声随着声音传开。

“她的剑，别落孤这了。”

江离子轻哼一声，接住剑便追了上去。

故染矗立良久，不动也不眨眼睛。

烛火映着他的脸庞，一如当年陌上花开时，那个翩翩小生。

如诗如画。

……

江离子追上离江笙，还未说什么，她突然将头埋在他怀中，大哭起来。

他轻愣，拂了拂她的后背，红眸轻暗。

在明启国独有的豆蔻花浓醇的香气下，伴着歇斯底里的哭声，两人各怀心事。

良久，哭声渐止。

江离子轻声问道：“小江笙，想回桃居吗？”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不远方烟火璀璨，洒满天际，宣布这场喧哗在渐渐息止。

离江笙抹去眼泪，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师父，我要待在忆安城。”

“为何？”他轻愣。

“我想知晓一切。”离江笙折下一枝豆蔻枝，净白的花朵挤在一起，或拥或簇，或张或合，是很柔很引人注目的美，犹如豆蔻年华般璀璨。

江离子眯起红眸，轻扬唇角。

“小江笙想，为师便助你。”

“谢谢师父。”

看着她的笑容，江离子近乎未闻的叹了口气。

只怕现实更加残酷。

……

晨破初晓。

忆安城落了一地的豆蔻花，但枝头依旧还有盛开的花朵，盛节不衰。

“小江笙。”

江离子温和的声音犹如远梦中的呼唤。

她睁眼，睡眼朦胧。

“师父？”

“嗯，收拾东西。”

她惊坐而起。

“怎么？”

他抿嘴轻笑：“又不是离开忆安城，老住客栈多浪费银子啊。”

“那去何地住？”

“为师自是不会苦了小江笙的嘛。”

她揉揉眼眸，点头。

“好吧。”

……

江离子难得想逛会，离江笙见行李不多，也便陪着他了。

他步入一家玉坊，她站在门外等候。

“客官是卖玉还是买玉？”掌柜见他一身华袍，便知必定是大户人家，连忙凑上来问道。

“买玉。”江离子红眸扫过柜中的玉饰，顺口答道。

一听是买玉，掌柜顿开笑开了，在前带路。

“公子来的刚好，坊内刚刚收了一批绝世好玉，是……”掌柜微顿，看了眼周围凑近了小声说：“是上好的和田玉，还未摆出。”

“和田玉？”江离子扬眉，来了兴趣。

自从明启国的传国玉玺丢失一次后，国内的和田玉便极少出产了，都被大价收入宫中去了，没人知道是为何。

但他知。

听闻，传国玉玺乃上好的一块和田玉制成，端得玲珑剔透，光彩夺目。

而现在的传国玉玺，虽色泽也是上好，但和原来的，还是差了些。

能有玉坊拥有一块和田玉，恐怕立马会闻名帝都。

“是了，是真的和田玉，公子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