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爱(1/2)
她是小门户人家的姑娘,也算不的碧玉。
可生些许志气的,胜于乡邻里市井人家丫头多读点诗书。
虽三代书香门第,亦只有曾祖为官。
父亲是读书人,母亲善持家,兄长资质不及她,会试后年年落榜,改考武状元还是不中。
自此,兄长收了求功名的心思,随友外出行商。
原以为可寻条门路,半月光景,折了银两又惹上官司。
一旦走了霉运,便是这一件接一件的,挡也挡不住。
祖上留下的房舍田产抵押后,还欠下五十两银。
是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五十两银。
长兄遭受连连打击,心灰意冷。
爹娘也非壮年,私塾学堂的收入只够生活,她须挑此担,怎么挑?
黎明已起,清庭院,鸡埘。
掬水洗脸的空当,脑子里想起句诗词: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她笑自己,难怪常听说百无一用的是书生,穷困地步还是之乎者也,咬文嚼字。
出城途中,遥见城门口围满人。
挤进去,瞧见是张官榜,书宫内选秀。
她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拽着裙摆飞奔,挑拣最好的衣裳,再赶去县衙。
一众衙役将她轰了出去,言语不免骂骂咧咧的:穷酸女想是穷疯了,敢进来参选。
她攥紧拳头,恨骂,“一帮狗仗人势的奴才。”
踏进门,一向爱她的父亲动了怒。
她岂会不知乡邻眼中茶余饭后的笑料:一门父子,落第人家,今日又多出了自荐参选的女儿。
如今落到寄居母舅家的光景,更须谨慎收敛,免的亲戚也被她卷入笑话。
她忍泪对父亲说,“女儿明白爹的心思,是忧我会成了笑料。”
“可爹爹是知道女儿的心,如今家里还欠些债,只心急了些,要解家中的烦忧。”
“既如此怎能不去,言道事在人为,女儿定要尽力一试。”
事在人为,她为女儿身,更不愿草草嫁人。
翌日,她又去了县衙。
想了些办法,见到了花鸟使。
身着华服的宫人问道:"女孩儿小小年纪,也没有倾城颜色,因何敢参选?"
她鼓了胆,扬声对答:"吾皇圣明,怎会单以皮相择人。即便落了选,还有宫女,女官掌侍,望大人成全。"
她怎愿参选,一时逼急了。
于她,宫女亦是机会,即便缘木求鱼。
到底是京城来的,不作声,没有奚落她什么。
这回是县令轰她出去的,警她,再敢来滋扰生事,决不轻饶。
走出县衙,意冷如冰。
过巷,身后有人跟着。
回头,瞧见个陌生男子。
男子笑看他,又在她开口询问前,施礼自报来路。
嗬,原来是京中的富贵公子,随游到此。
男子淡淡开口道:"听闻姑娘要参选,有话同姑娘说。"
她虽通晓诗书,却是不守矜持礼教的性儿,见不的女儿家扭扭捏捏。
更曾见长安城坊间灯火鱼龙,世家姑娘,青衫民女,与子偕游。
略一思索点了头,神色却飘在斑驳的墙壁上,看那幽幽绿绿直竖或倒伏的青苔。
男子道:"姑娘可知何为‘花鸟使’?"
她懒懒回:"为皇家察选的宫人。"
"姑娘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这差事是他们升官发财的路,名单早已内定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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