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发吧，去光州！（1/2）

隔日，越王赵溶前去垂拱殿问疾，见官家面黄如纸，气力虚浮，沉疴旧病仿佛又重了几分。

又见官家因独孤烈之事避见皇后与嫔妃，他担心内侍宫人服侍的不当，便跟着几日都进宫，亲自侍候官家喝药、用膳，无微不至。

约三、四日后，皇帝赵泽的气色终于好转，虽不及常人一般，可也比前些日子要好了许多，赵溶便在这日午间伺候完汤药后准备向官家告辞。

哪知赵泽喝完药后竟拉起他的手来，慢慢问道：“子悦，你可愿相助皇兄。”

赵溶闻言赶紧跪倒在皇帝床前，道：“皇兄为君，子悦为臣。君有命，臣自当竭力而为，何敢言相助二字。”

赵泽勉强撑起上半身，望着赵溶跪在跟前，严肃道：“朕今日要托付你的事情，极为艰难隐秘，而且一个不好会带来杀身之祸，你还愿意吗？”

赵溶仍旧跪在地上道：“陛下交付的差事，臣弟必当尽力为之，未敢言苦。”

赵泽一手抚在赵溶头上道：“好，我要你去监视穆王，与他一同往光州走一遭。”

赵溶直起身，极是惊讶的说：“陛下要我去监视五哥？”

赵泽问道：“怎么，你不肯吗？”

赵溶再次拜倒，道：“并非臣弟不肯，只是一家子的骨肉兄弟，皇兄何至于用监视二字，五哥并未有过错啊。”

赵泽看着赵溶青涩的面庞，道：“他的确未曾犯错，并且朕交于他的差事他都办的极好，可以说有他在，如今朝堂中朕省了不少心。”

“但是，此次三司贪腐之案实在太大了，现下只在大面上查了一查就把整个三司几近全部废黜，你们若是下去州府深挖细查，只怕是要将半个天下都翻覆一遍。”

“三司财税掌管大周大半权柄，如今竟如附骨之疽一般趴在天下人身上吸血，必须要深挖，硬挖，才能连根拔除，不留病灶。虽要饱受割肉剧痛，但也好过他日病延全身，将这天下都付了出去。”

“所以，此次你们下去巡查艰难凶险自不必提，而当中的权利诱惑也颇为巨大。朕相信子澈，但朕不敢保证子澈在面对这些泼天富贵时仍能坚守本心，持身忠正。”

“所有的兄弟当中，除了子澈，朕唯独也就可以再相信你了。你自幼远离朝堂，性情温和恬淡，不好出头争抢，出门在外由你挟制帮衬着子澈我才能放心。”

赵溶听赵泽苦口婆心说着，心中想与那日赵泫在穆府书房中预料的，一般无二。官家惯会打着骨肉亲情牌子行事，既让人不觉着他猜忌无情，又同情于他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

赵溶心中冷哼一声，嘴上道：“陛下既有此顾虑，那臣弟自当谨遵陛下之意，办好这趟差事。不过臣弟愿信穆王人品，他也必不会辜负陛下所托。”

赵泽没有想到赵溶会说出后面这半句话，略有惊讶，但他仍做出一副感激温情的面貌道：“子悦你愿意相助为兄，皇兄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皇兄信任你，也相信子澈，你们一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万不可有所伤损，不然朕必难心安。”

赵溶再叩拜道：“臣弟知，请皇兄放心。”

两日后，文德殿正式发出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