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孟国公述往事（1/2）

又日，孟国公亲自找来孝帝的房间，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无人知晓。方卿在房间外面侧耳倾听，又听不清楚里面两人到底说什么。孟炎无声的出现在身后，把方卿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无言的走开了。两个时辰后，孟国公才从里面出来，好像脸上还带着喜色，走回住的院子里，正好见到大孙子坐在椅子上喝茶。孟国公走过去坐定。孟炎给爷爷倒了杯茶水，并说道：“自家炒茶，爷爷喝喝看”。“是你们自己采摘茶叶，山里的”孟国公喝了一口，陈赞道：“口齿留香，加了什么花”。“爷爷，是卿卿种的花，加入自家炒的茶叶，卿卿说叫花茶”孟炎解释道。

孟国公哈哈笑道：“这个小公主，还真是个妙人，爷爷走的时候，给爷爷留几包带回去喝”。“行，会留着，对了，爷爷，孙儿有些事闷在心里许久，想知晓当年之事，望爷爷能告知，我爹为什么离家出走，我问过大伯，大伯不肯说”孟炎又给孟国公倒了一杯茶问。

“唉，这个事情，爷爷也是难以启齿，年轻的时候总会做错一些事，犯糊涂，总想着家和万事兴，反而让你爹受委屈，你祖母十四岁跟随她的父亲到京都赶考进士，我跟她在一个寺庙里认识，她从我身边走过，脚歪了一下，我扶了她，又送她回去，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我们又相遇了多次，每次看到她都很狼狈的样子，有一次，她到市集去采买，经过一个胡同，被几个流氓欺负，正巧我坐马车经过看见，又救了她一次，送她回去，她爹看见我送人回去，拉着我留下吃顿便饭。那时，我对她已是有好感，觉得遇到她是我人生中最得意之事，可我不敢跟她说我的身份，怕她不接受，也是怕爹娘不同意我娶她做正妻，我去找她频繁，结果被爹娘发现，很快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我更无颜说要娶她。那会，她爹考中了二甲进士，我给通了关系进了御林院，正好留京任职，最后，她不介意身份说做我的平妻，我回去爹娘摊牌，硬是要娶了她进府做了平妻，也答应了他们等正妻过门生了长子，再要孩子，就是因为如此，那个女人娶进府后，百般刁难她，处处针对她，我不得已又纳了几房妾侍，你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生长大，在你爹十七岁之时，她的身子就不是很好，时好时差的养着。那日，那个贱人的奶嬷嬷吩咐下人端了鸡汤到梅园，而那碗鸡汤里面加了猛烈的补药，她喝了之后，晕倒吐血，太医说是她原本身子不好，只能慢慢将养，不易喝过猛的补药，会导致咳血加重病情，之后太医查出鸡汤里还放了苦杏仁汁，这才是导致她死亡的原因”。

孟炎听了爷爷述说，分析道：“是谁做的，孙儿认为不会是夫人，她虽不喜我祖母，但不会愚昧到将把柄放在自己手里”。“那鸡汤是她院子里熬好，分给每个院子的姨娘，一个丫鬟送去，之后查了孟府所有下人，包括姨娘，查出是一个姨娘因嫉妒，看不怪你祖母，收买另一个丫鬟，偷偷加了杏仁到碗里”。

“祖母身子已经到这么严重的境地吗，那你当时为何不跟爹解释清楚，让爹误会你，然后离开家”孟炎有些不悦道。“我没脸跟他说这样的事，他当时气愤的把你祖母的棺木单独葬在了郊外，不愿葬在孟家坟地，之后，再没回过府里，我也去找过他，可他不见我”孟国公老泪纵横道。

孟炎觉得他爹不见爷爷，一定是心里伤透了，在这个家里整日活在勾心斗角中，祖母身子还不好，才觉得在府里活得战战克克，突然又没了亲娘，走才是唯一的解脱途径。看着爷爷发白的头发，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是为祖母不值，为什么要进孟府，平妻说的好听，还不是比妾好听点罢了，比嫡子就低了一头。

“爹不至于恨你到十年不给封书信吧，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孟炎不相信就为这事，他爹不至于十年都不给爷爷一封书信。孟国公低下头，撩起袖子查了一下眼角，才开口道：“这事，也怪爷爷，因为你祖母的事，他忤逆的不听话，当时你太祖父就说，他大了该给他定亲事，再过两三年弱冠成婚后，给他在府外置个院子，搬出去自个开府，爷爷那时因你祖母之事难过，没缓过劲来，夫人给他定了一户五品小官家的嫡女，他来找爷爷闹，当时爷爷发狠了，给他撂下话说不娶就别指望家里，别靠家里，那时也是气话，没想他这么快成亲，只是先定下来，等三年后出了孝就成婚，他就是不听，吵了一架之后就跑出府了，爷爷也没想那么多，认为他只是不高兴，真没想之后派人去找，找遍了整个京都，连凤京周边县城，其他的地方也陆续派人找了，都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