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高老大的葬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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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1日，高老大死了。

据说，他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没有一丝遗憾。

给高老大办丧事的大棚，把小小的油漆作胡同挤得满满当当的。

阮长寿赶到的时候，看见姜五一和隋达文已经等流水席开席了。

他先去随了份子，再返回来。

姜五一热情地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而一侧的隋达文无动于衷，似乎没瞧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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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席终于开席了，饭菜一道一道端上桌子，盘子摞着盘子，碗叠着碗。

种类不少，甚是丰盛，但看上去却不香，至少哥仨没有人肯先动筷子。

这时，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只见他瘦骨嶙峋，眼窝深陷，发长毛稀，胡子拉碴。模样长得跟灵台上供着的照片不差分毫。不知道的，会以为是死人复活，诈尸还魂了。

姜五一介绍说：“这是高老大的弟弟高老二。这两位是……他是隋达文，那个是阮长寿。想必你们仨应该还能有点小时候的印象吧？”

隋达文回忆着说：“我记得你小时候跟你哥长得不太像来着。”

高老二回答：“我哥是这两年给病拿的。越来越瘦，就跟我越来越像了。”

阮长寿问：“我记得你哥小时候爱说话，你老窝家里不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是，是，你们玩叫我，我也不去，我总怕你们四个憋着合伙揍我呢！”高老二说话还是有点儿冒傻气。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折着的纸，边打开边说：“我哥临走前，把这个交给我了。跟我说，让我等你们都来了，再给你们念念。”

“哦？”

三个人地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高老二恭恭敬敬地举着那张纸，朗声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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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劳模，阮长寿，还有隋达文，我在北京油漆作胡同问你们仨好。

如果你们能听见我弟在念我这封信的话，我想我应该是已经死了。

放心，不要害怕，我死了就死了，没什么事情会麻烦你们。

我只想说一句话，我挺想念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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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朋友们，你们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如果我们还是朋友的话。

我们应该还是朋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从小时候在胡同里一起玩耍的时候起，你们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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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劳模，你丫太坏了！

你卖给我的贴画我实在太喜欢了！还有你画的变形金刚！

你结婚的时候没有邀请我，我不怪你。

但是，你妈妈把喜糖带给我和我弟吃了，我们都很高兴。

听你妈说，你在国家单位当领导了，位置很高，权力很大。

每天要处理很多的国家大事，还要抽时间去世界上贫穷的国家慰问慰问。

我觉得你做得对！

就是到了外国，要注意别感冒发烧，因为我听说，跟老外说话之前要先亲嘴的，如果你打喷嚏的话，会很没有礼貌。

你的儿子我抱过一次。他很小，很轻。他会长大，长得和你一样胖的，这点你要放心。

你妈还说，后来不愿意当领导了，改行当老师了。

说你给别人讲课，还收他们很贵的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