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噩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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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2月6日，元宵节的第二天，姜五一坐在“泰康房修合资公司”的大会议室里，精神饱满地参加关于“国务院印发《关于推进资本市场改革开放和稳定发展的若干意见》”的党员及领导班子学习会。

吴书记正在发言：“这次学习我觉得很有必要，意义重大。可以这么讲，这个推出引导资本市场未来改革与创新的纲领性文件，恰恰显示出政府对经济、金融领域发展的审时度势和高瞻远瞩，同时，也显示出政府规划资本市场未来远景时运筹帷幄的大智慧。那么……”

她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讲话：“那么，从文件的认真学习，怎么切实地落实到我们的实际工作中去呢？这里面至少有两个重点，值得全面思考。第一是求稳定，第二是求发展。”

“先说说求稳定。‘交东小区’项目的回迁楼要在今年6月份底完成全部的交付工作。从今天开始算，到6月30日，还剩下多少天的时间呢？我们的项目到底建设的如何？竣工验收是否顺利？回迁的老百姓是否满意？所有的问题都迫在眉睫，所有的问题都必须解决得妥妥当当。开发部啊，这个担子不轻，马经理啊，这个任务相当的重。”

开发部马喆马经理不住地点头，在笔记本上“刷刷刷”地做着笔记。

吴书记接着讲话：“再说说求发展。我们毕竟是合资公司，要对公司的所有股东负责。‘交东小区’项目不光光是危改、拆迁、还迁的百姓安居工程，还是要能盈利，敢盈利，盈好利的房地产开发项目。第三季度末第四季度初，也就是九月和十月这两个月，将启动商品房以及商业的对外销售工作，是否能够抓住‘金九银十’的机会？是否能够把销售价格和市场口碑取得双赢？是否能够完成今年的销售额和回款额？经营部啊，我就是要拿你们部门做个试水，锻炼一下队伍，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打得了硬仗。经营部，有没有这个信心？”

“有！保证完成销售任务！”姜五一作为经营部的副经理，代表部门表达了决心。

这时，他裤兜里的诺基亚7200突然震动了一下。

低头一看，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是阮长寿发过来的，内容是：我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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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8日，星期日，八宝山人殡仪馆，告别厅。

阮导的黑白照片悬挂在正中，阮长寿和母亲已是悲不自胜，前来悼念者络绎不绝，吊祭死者，慰问生者，人们沉浸在无比悲切的感伤之中。

姜五一和陆花梅两口子在角落里站着，看见隋达文来了，便迎了过去。

隋达文也看见了他们，便问：“你们俩早来了？”

姜五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眼圈发红的陆花梅，心中仍在纠结，反复唠叨着：“我还是接受不了，阮导还不算那么老吧，怎么就……可怜的阮长寿啊。”

隋达文叹了一口气，说：“自古黄泉路上无老少。再说，他去年不就查出来是喉癌晚期了嘛，这是早晚也躲不开了的了。”

姜五一对陆花梅解释说：“我听阮长寿说，阮导年轻的时候身体好着呢，为了纪录片成天出差拍外景地，全国大江大河的到处跑，也没听他喊过累。只是，烟确实太勤了些。”

陆花梅畏惧地说：“唉，喉癌多痛苦啊，听说最后人都是说不出话来的，真可怕！”

隋达文接茬道：“遭罪是肯定的。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老爷子倒还真是没遭罪多长时间就走了，还成。”

姜五一沉痛地说：“是啊。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也躲不过这一遭。”

陆花梅拽着姜五一的手，带着哭腔说：“老公，去年sars你非要冲在最前面，要是你被传染死掉了，留下我一个人，那我可怎么办啊……”说到这里，竟然泪流不止。

姜五一只好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隋达文埋怨道：“呸呸呸！说这话多丧啊！咱们都年纪轻轻的，正式大好年华呢，说什么死不死的！我告诉你们，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就想得开，无论什么情况，都得活下去，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活下去。”

姜五一想转移一下话题，瞟了一眼隋达文，建议说：“你说的不无道理。走，咱俩出去透透气。”

陆花梅看着这两个人一起往门外走，生气地说：“透什么气，不就是抽烟去嘛，也不看看阮导就是……唉！”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合时宜，生生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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