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错过与否（2/2）

“是啊，怕不是嫌弃我这个兄长年纪老了些。”云谢也在一边迎合着。

云叶染听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有些尴尬的笑笑：“宫主和夫人就不要开小生的玩笑了，不如寻个地方坐下聊如何。”

……

虽然年纪只年长云清三岁，但云叶染是老宫主的养子，算起来云谢也算是他的兄长。云谢与云思益是青梅竹马，虽然同辈，但也算是看着云叶染从小长到大的人。因为从小少年老成，与云清不同，是个十分靠得住的人，云谢才会如此放心的将自己的儿子以及秋寒宫众多众人托付给他。

三人的关系一直非常要好，不论是云谢还是云思益都非常喜欢这个与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弟弟”。而相比之下，除了亲情之外，云叶染对他们还多了感激之心。

月华城的大街上自然不是个谈事的地方，三人找了个茶馆，在二楼的雅间坐下，点了一壶上好的茶水和几碟精致的小点心。随后云叶染便将这次自己到月华宗的理由，以及前前后后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面前两个人。

云叶染的语言十分简略，却很清晰。但尽管如此，他依旧用了些时间，才将事情前前后后的过程都告诉了云谢和云思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云谢和云思益，虽然讲述过程中的主角是夜夕月，但能看出他很开心。

“所以，清儿那孩子可能是对那个姑娘动了真情？”云思益摆弄着手里的茶杯，看了身旁的丈夫一眼，然后放下茶杯将目光转向云叶染。“先不提这个在我秋寒宫呆了三年的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云思益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活泼的完全不像是个不惑之年的女人：“清儿要是喜欢她，应该自己来追，让你来追这算是什么事情？”

“不，是小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少宫主。”云叶染有些抱歉的笑笑：“夫人您也知道，以少宫主的性子，小生不能将事情告诉他惹乱了他的心思。宫主不在的时候还要少宫主撑起大局，所以小生这才自己到这里来。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小生给少宫主添麻烦了。”

“你还真是老样子，好像秋寒宫发生点儿什么事情都是你的错似的。”云思益将胳膊放在桌上撑着脑袋，似乎第一次见面一样打量着云叶染。

云叶染对于云思益的目光并不在意，似乎是习以为常。“小生是秋寒宫的总管，有些事情要是发生，自然都是小生考虑不周。”他浅浅一笑：“小生既不能辜负宫主和夫人的期望，更不能辜负老宫主的期望。”

“不过叶染你这可算是辜负我的苦心了，”云谢半开玩笑道：“我和思益离开那么多年，为的也就是清儿能改改他那性子，让他更独立些。结果是没想到，我们走了之后，你把他宠的不像样子。”

“少宫主还是年少了些，管理宫中琐事也需要有小生这样的人照应着。”云叶染听出了云谢话中的玩笑，很配合的笑笑：“而且少宫主童心未泯，也是好事。”

“说了那么多，叶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云思益问道：“你之前被杀手门所伤，现在在这里也很危险。我是认为，清儿那小子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别什么都靠着你的好。所以，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少宫主那边怕是等着小生回去，小生果真还是放心不下……事到如今，小生也只能……”

“没人问你清儿那边希望你怎么样，”云谢淡淡打断了云叶染的话，指了指云叶染的胸口：“你应该问问自己想要怎么样。”

“……”云叶染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之前被杀手门劫走时，夜姑娘怕是为了小生受了重伤。小生本是想等她回来，一来可以说说少宫主的事情，二来也想亲自好好道谢。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小生也不知她那边情况如何。不过，总不能为此放着少宫主那边不管。”

“唉，你还真是为了秋寒宫什么都能做。”云谢露出了一个很拿云叶染没办法的表情，然后目光渐渐认真起来：“叶染，秋寒宫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云叶染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云谢弧突然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时愣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家。”见云叶染沉默，云谢缓缓开口。他的目光很认真，语气也是如此：“秋寒宫是我们的家，自然也是你的家。这个家存在的意义是在你走投无路之时成为你的归处，而不是一个将你永远囚禁的枷锁。”

“宫主，小生从未把秋寒宫当做囚禁小生的枷锁。秋寒宫是小生最珍贵的宝物，永远留在秋寒宫是小生前三生修来的福分。”云叶染这话说的很坚定，虽然脸上依旧是那浅浅的微笑，但眸中却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听了这话，云谢不知是放下心来还是提起心来，又淡淡叹了口气。“清儿那孩子怕是离开了你成不了大事啊，秋寒宫现在也是太依靠你了。”他道。

“这话是宫主说重了，秋寒宫能有当今的辉煌，是因有宫主祖祖辈辈打下的稳定奠基支撑。将来还会有少宫主的子子孙孙维持，小生不过是旁观者罢了。”

“不得不说，叶染你这副模样，真是让人就算有火儿，对你也发不出来。”云谢说着大笑几声，抬手一口将杯中茶饮干：“算了算了，你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比起担心你，我还不如担心担心清儿那孩子有没有给我惹事生非。”

云叶染听了这话也笑笑，轻声问：“那个宫主和夫人是什么时候到的月华城？”

“两天前。”云思益接过了话，挽着云谢的手露出那种很恩爱的笑容：“我们啊，明天就要离开了。打算去江南住一段时间，叶染也可以一起来的。”

“夫人又在拿小生打趣了，”云叶染依旧浅浅笑着：“小生就算不用顾忌秋寒宫这边，也不可能跟着宫主和夫人去江南，煞了江南的风景不打紧，要是煞了宫主和夫人间的风景，那可真是小生的罪过了。”

这话说完，三个人一同笑了起来。三人后来一起用了晚饭，聊到子时才分别。说是聊天，但实际云叶染基本上没说什么话，一直都是云谢在讲他与云思益这几年在外遇到的奇事趣事。再加上后来饮了些酒，酒劲一上来话多的劝都劝不住，最后连云思益都拿他没办法。

因为云叶染没有饮酒的习惯，云谢话说的差不多之后感觉到自己一个人喝酒很无聊。妻子云思益虽然能喝上几杯，但那酒量连他的几分之一都不及，而且云思益已经是满脸不希望他再喝的表情，这才让云谢罢休。

云叶染和二人分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而对于秋寒宫，云谢和云思益更是一句嘱咐的话都没有和云叶染说，显然是极其放心将一切交给云叶染。但也就是这次见面，让云叶染下定决心在第二日赶回秋寒宫。

“抱歉，夜姑娘。等再有姑娘的消息是，小生定然亲自登门道谢……”秋寒宫对他有恩，而宫主说的也是，少宫主的事情应该由少宫主自己解决，而自己的事情……果然还是要将秋寒宫排在第一位吧……

但意外总是在人下定某个决心时蹦出来作怪。也不知道为什么，云叶染这次离开秋寒宫，似乎总是会遇到意预料之外的人。最开始是杀手门，事后是大楚太子楚睿莲，接着又是云谢和云思益。这一行算是又惊悚又惊喜，总归来说虽然当初离开时的目的没有达到，但总归不算是坏事。

可就在第二日云叶染在自己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月华城的时候，有一个客人来访。或许那真算不上是拜访，毕竟那个人是从窗户进到屋内的。而当云叶染发觉那个人是蚀影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蚀影的名字是云叶染无意听夜夕月提起的，但对于这个男人本身，云叶染是完全陌生的。但或许，他应该感谢当时蚀影的出现。因为正是因为蚀影的出现，他才没有与当时即将进城的夜夕月擦肩而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