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无法下手（1/2）

雁国当今天子在年仅九岁时继位，当时因先皇驾崩，除了几位王爷，甚至还有不少奸臣虎视眈眈盯着皇位。而当时小小年纪的雁皇却很好的稳定了当时的大局，并没有让政权落到其他奸臣手中。据说当时的雁皇身边有一个小童一直为雁皇出谋划策，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这才让雁皇坐稳了自己的皇位。

据说那个小童是雁皇还是太子时的随身书童，与雁皇有些表亲的血缘关系，虽然比雁皇年幼几日，但却很是老成。他算是雁皇儿时的玩伴，因为思维极为缜密，一直很被雁皇重视。但不知为何，这个小童在雁皇继位的第四个年头时就突然销声匿迹了。

当时关于这件事情，民间有不少的猜测。但比较可信的只有一个，说这个雁皇儿时的随身书童是个不愿做官不愿参政，淡泊名利并宁静致远的人。虽然依旧会为雁皇出谋划策，但已经隐姓埋名，怕是只有雁皇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这个一直“藏”在当时雁皇背后的小童，就是齐远。

齐远的名字并不是他本名，但因为这个名字太过出名，他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或许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说起来他也是一生传奇的男人，他自幼沉迷于制作各种冷兵器，虽然当时身为太子身边的书童，但却有着自己的目标。

齐远并不想身陷国政纠纷之中，而雁皇也应了齐远，待自己得天下之日，便放他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并会在暗中给予支持。比起表兄弟，齐远与雁皇的关系更像是至交好友，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比较单纯的感情。而齐远也曾与楚国的淮南王交好，据说两个人性格很像，只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而一切的转变，是在齐远隐世后某次应淮南王之邀走访楚国的那一次开始。因为已经几乎已经与雁国皇室脱了关系，所以当时的淮南王只是单纯的以邀请好友做客的说法邀请了齐远。而当时的齐远也是很低调的到达了楚国，而就是在他到达楚国的那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姑娘。

那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显然她扮成男人的样子很好识破，似乎是大户人家过烦了满是规矩生活的大小姐。而齐远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小河边，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正着急忙慌的寻找。

齐远一问才知道，这位小姐似乎是装钱的荷包不小心掉进小河里，此刻正卡在了小河中的两块凸起的石头中。齐远顺手帮忙，不小心弄湿了外衫的一角。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那个姑娘似乎却很过意不去，言道明日一定要他等自己来，自己一定会感谢他。

那天齐远就在附近的客栈住下，但没等到第二天，当日晚上他就又见到了那个姑娘。无意中打了招呼后，他才知道，这个姑娘似乎是迷路了，不知道自己该朝哪个方向走。而就是这样，齐远将这个姑娘送回了她所住的客栈，两人也就这样相识了。而在接下来齐远逗留在楚国的时间里，两人开始了频繁的见面。

那个姑娘告诉齐远，自己名为雪儿，出生在一个医药世家，是因为一些原因从自己家里逃出来的。她身体非常不好，却总是闯祸，家里的有些人总是在排挤她，她才想要自己出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废物。但很显然，她一路来一直都很不顺。

而齐远也渐渐发现这个名为雪儿的姑娘似乎的确做什么事情都很冒失，但她挽起袖子为陌生人医病时却丝毫不马虎。不知不觉中，齐远与这个做什么事情都迷迷糊糊，总是爱闯祸的姑娘，相爱了。

虽然在家中会受到排挤，但雪儿似乎十分怀念她以前的生活，可她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就算齐远提出让她回家看看，她也总是巧妙的避开话题。齐远一直对此很在意，但因为雪儿不想提起，他也就不在多问。

“我啊，只想过普通百姓的生活。什么江湖纠葛，什么朝廷争分，只要一辈子不会牵扯上就很幸福了。”

这是雪儿曾经说过的话，也正是因为这句话，齐远对她隐瞒了自己真实的身份。而也是从那时起，他真正的与以前的生活彻底隔开。“如果你不想回家，愿不愿意与我到雁国寻个地方，过普通百姓的生活？”齐远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实际很紧张，害怕自己被拒绝。

但雪儿听了这话却笑了。“好啊。”她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于是就这样，两个人回到了雁国，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开了一家丝绸坊，过着十分祥和的日子。最开始的生活很是艰辛，但给两个人留下最多的，还都是些美好的记忆。雪儿偶尔会为镇上的居民看病，而齐远则常常扔下自己的铺子，扎在一家铁匠铺里研究制作各种奇怪的兵器。

尽管没有真正的婚姻和家人的祝福，他们生活的一直很幸福，从来没有吵过一次嘴。齐远觉得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真正所追求的生活，他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此生无憾。

但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雪儿死了。她是在生育后的一个月之后病死的，走的时候很平静，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而她离开之前最后留给齐远的，是一个健康的男婴，也是她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那一夜齐远抱着妻子的尸体失声痛哭，他借酒消愁一直喝到自己不省人事。而当他在家中不知第几次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他便发现不仅是自己妻子的尸体，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见了踪迹。那时起，齐远整个人陷入了深渊，而也是从那时起，他的一件件堪称神器的作品逐一问世。

很久之后，齐远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实际是秋寒宫老宫主最疼爱的关门弟子云雪，据说是个奇才。而且他还知道，如果云雪当初留在秋寒宫内，或许病情得以控制，还能多活些时日。

而云雪死后，秋寒宫的人得知了消息，便带走了云雪的尸体与她的孩子。那个男婴被老宫主收为义子，对他如同亲生骨肉一般。而这个孩子也就如此，平平安安的在秋寒宫内长大。云雪在生前并未给自己的孩子取下名字，而这个孩子的名字是老宫主所取。

“一叶飘然落水，不染世间繁华。”老宫主当时紧紧抱住怀里的男婴，似乎想笑，却有眼泪划过脸颊。“这么好的孩子，就叫叶染吧。”他说：“云叶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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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夕月放下筷子，满足的擦了擦嘴，然后看向桌子对面坐着的独孤绝弦。男人似乎并没有吃多少，一直在看着她吃。

“所以，”少女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和你哥不一样，比起纵容你去冒一些不必要的危险去查，我觉得将事情直接告诉你比较省事。”独孤绝弦淡淡道。他似乎因为之前说的话有些多而感觉口渴，便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道：“齐远的事情算是杀手门的机密，我想永生阁也不一定清楚当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要抓云叶染？又为什么一定要齐远造出神器给你？”

“齐远的手下举世闻名的作品有五件，而其中唯一下落不明的那件武器，便是当初他赠与云雪的定情信物。如果不出意外，那件东西当时应该被一起带入了秋寒宫，如今应该是在云叶染手中。而且我认为他贴身携带的可能性，已经高于百分之九十以上。而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独孤绝弦露出一个很淡很淡的笑：“我是不会说的。你也不用去查，我不告诉的事情，我一定有十二分的把握你查不出任何消息。”

夜夕月没有再问任何问题，也没有说话。独孤绝弦似乎是在收集齐远制作的武器，虽然她猜不到原因，但既然这个人说了不想让她知道答案，那想来应该很肯定这件事情的原因绝对不会走漏风声。那么如果稍微威胁一下，会有用吗？

想到这里，夜夕月站起身，抬手就甩出了天洛绫。长绫犹如白龙般闪电一样冲到独孤绝弦面前，环住他的脖子。隐约之中，长绫散发着寒冷的白光。

但男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夜夕月知道，如果这个男人想要反抗，绝对是能躲过这一击的。他们之前是存在差距的，而且这个差距，少女早在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但为什么，他连躲都不躲。

“之前我说过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可以洗好脖子等着你来杀。”独孤绝弦平淡的说着，早就注意到了少女眼底的疑惑和意图：“但是，如果你只是想威胁我，还是省省力气吧。”

自己的意图被戳破，夜夕月不禁咬了咬下唇。“我会真的杀了你的，”她盯着男人的眼睛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