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守门之人（2/2）

白染：“转世的路不在这里。而且为你领路的提灯人也不在。”

我：“我……不知道……”我把头低的更深了。我要是现在可以从这世界消失就好了，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白染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带你过去，跟上。”转过身慢慢地向前走去。

我微微抬起头跟在他身后。小风吹过我却觉得惬意无比。早就碎裂的不成样子的心脏，有一道浅痕被轻轻抚平，只有我知道它曾经存在过。

在不知名的花海之中，白染带着我去向转世的道路。我不记得已经走了多久但是此时的身体并没有倦意，我仰着头看着如屋顶一般的天空，也许是谁画上去的。

在那之后白染并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回头确认过我是否一直跟在他身后。

花海之中我们周围传出了细碎杂乱的声音，仿佛早已隐藏在草丛中的狩猎者，准备扑向猎物。我停住的脚步，看向白染。白染站立在原地。果然那些东西——它们，出现了，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白染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的青光划过我的脸颊。那绝不是剑所反射的光而是它自身所散发的光芒。这一切的遭遇让我笃定，我是真的不再那个地方了，那个我厌恶的地方。

白染好像已经厌烦了漫长的对峙，首先挥剑击去。他的动作流畅，气势也占着上风。即使这样的我，也能看出白染很强，早已预知这场对决的结果。而他后方和我就成了最佳的死角，它们的最佳攻击对象。我不知所措的慢慢退后。

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护在怀中。我闭上了眼睛。那只手牢牢抱住我的腰，我只感觉一阵失重，我可能现在飞在空中。但是我不敢睁开眼睛，或发出惊呼，以免破坏那人的好意并打扰他的动作。

是的，我很信任他，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信任一个刚刚见到，连认识都谈不上的人。也许是因为即使不信任这个人也别无他法，或许是因为他曾救过我，或许在想见第一眼时被他深邃的眼眸所迷惑了。我不想斤斤计较世间的人情世故，什么缘不缘的只为欺骗世间有情人的东西。至少短暂的时间中，我只觉得很温暖，我活在这个世上绝不是完全冰冷的。

白染轻轻落地，放开了我：“没事了。”

我睁开眼睛，只见他微微皱了眉。

白染：“你为什么哭？”

我轻轻擦了一下眼睛，原来我早已泪流满面了。我慌张的用袖子擦去泪水。

白染：“吓到你了吗？”

我慌忙解释：“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流下来，它总是这样……”我突然注意到我颤抖的声音，故作坚强的停止了对话。但是他好像在等待我情绪稳定下来。我已经决定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麻烦了。却还……

我在心里练习过几遍用正常语气说话:“我没事，请继续带我去转生吧。”为了不让他看见我羞愧的脸我低下头。

他没有说话看了我一会儿，转过身去，向前走去。我再次走在他身后却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拉远了距离。

多年之后回想今日之时，我一直在后悔，白染救过我很多次，而我从来没有对他说出过那句感谢的话。现在想想真是失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