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决绝（1）（1/2）

即便寰谲的承诺听起来很靠谱，但也终究只是听起来靠谱。我虽然相信寰谲对亖馫的感情相信他对亖馫很是重视，但他毕竟也同堃钺一般身不由己，为了自己的族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作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甚清楚。“你……真的不是在诓我？要知道魔界如今已经将我排除在外，我是魔界厌弃驱逐之人，你若是帮了我不怕魔界事后找你们鬼界的麻烦？你那父王不得让你死的很惨？”这话听着是句玩笑话但我的神色认真，他听我的话后神色看着如常但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的动摇。“看，其实你也是怕的。你也害怕会发生你承担不起的后果，害怕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来侵扰你们本该安稳的鬼界。趋利避害是本能。”寰谲看着我愣了一下，许是觉得认识我这么久以来我从未说过如此心灰意冷的话，语气也有冷淡的时候却从未如此的冷漠。

“寰谲，你既然已经给我出了主意剩下的事情就不要再掺合了，我自己能做好你不用为我担心。最起码我直到我现在在做些什么。”我笑了笑不再说话只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知道何时劈裂的指甲出神。“你说现在的人也真是奇怪了，为什么都只看表面簿看看事实呢？就像当初我被堃钺逼迫着逃婚，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是我负了亖馫，是我同堃钺有染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伤害亖馫。”我看着寰谲眼里除了失望再无其他。“可是丫头，你也要知道有些事情旁观者都是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愿意相信那些虚假之后的真相，有时候你越是解释反而越解释越黑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为自己辩解一句话。”我将那碗已经凉透的粥推向一边只夹了一筷子小菜放进了嘴里，寰谲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愣连忙倒了一杯茶水塞到了我的手里。“丫头，你这是疯了。”我笑嘻嘻的喝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疯了？谁说我疯了呢。你知道这小菜咸是因为你吃过，若是你不知道呢？你不知道它是咸的你还会阻止我吃么？”寰谲好像被我的话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苦笑摇头指着我道：“厚如城墙，强词夺理。”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我，“我还以为你突然想成语接龙，原来是拐着弯儿的骂我呢。”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同寰谲说了今日要去魔界看望亖馫，这事情不宜声张不能和堃钺透露半个字，否则按着他的性格一定会让魔界翻个个。寰谲嘴上是不同意但心里却还是默认了我的行为，只是尽可能的为我提供了方便。“三天，你三天之内不回来我一定会告诉堃钺让他去魔界要人。绝不能让你折在那帮老家伙手里。”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还有自保的能力，虽然功夫弱了些但是杀人放火我可是一把好手。”我同他说话时接过他递过来的袖弩见他依旧神色难看但眼神里却是说不出的笑意。“希望如你所说，最后不是让我和堃钺去给你收尾就行了。你若是没事儿就赶紧早去早会，我这边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这几天担惊受怕睡的着实差了些。”我点头后看着他离去才转过身叹了口气。什么回笼觉，不过就是同我一样讨厌分别讨厌这些煽情的事情。“保重。”我轻笑一声转过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踏上了去魔界的路途。

魔宫之内虽然并不似之前那般守卫如此森严，但也算是重重包围尤其是亖馫如今养伤的地方更是守卫严密两个时辰轮换一岗。虽然魔宫大门我是出入自由但这内殿却着实费了些力气。我站在殿门外搓了搓手不知道该如何借口。“芙暮殿下有令，若是您回来了就请您直接进去，无需通报。”我愣了一下看着那个守卫颇为不解，“为什么？”“芙暮殿下有令，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想来芙暮也是担心亖馫的生死，若是换做平时她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如今肯放下身段放下过往如此待我，想来……亖馫真的是情况不妙。“麻烦引路。”那守卫点头推开了殿门请我进去，里面自是迎来了一个长得清秀但却红肿了双眼的宫婢向我俯身行了一礼。“姼婼殿下回来了，我家殿下说了请您进去。”啧啧，看来芙暮是在里面了，我看着这宫婢红肿的眼睛左脸也是高高的肿了起来想来又是芙暮心情不好作贱这些个宫婢了。“行了，你不用为我引路了，这里我比你熟悉，你下去给脸上些药，女儿家最注重的就应该是颜面，若是回了容貌日后该如何嫁出去。”那宫婢刚开始还是颇为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离开，但见我不耐烦的咳了一声后终于回了一句‘是’悄悄的退出。

我进入寝殿时芙暮似是刚哭过，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也是红肿着，看着照比之前瘦了许多神色憔悴也恍惚，看见我的时候愣了许久似是没认出我是谁，看了一会儿才冷哼一声道：“你来了。”估计是整日以泪洗面哭伤了嗓子，本来清脆娇嫩的嗓子如今却是沙哑难听像极了一把走音的琵琶。“是，我回来了。来看看亖馫，顺便看看你。”“看我就不必了，你看看亖馫就可以。他……不是很好。”我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芙暮虽然我知道她依旧是讨厌我怨恨我，但如今却不在似从前一般见到我就如同爆炸的炮竹那般反应激烈，一切都是归于平淡，那双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只留下了憔悴荒凉。“我今日就是回来救他的，你不必过分担心，他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芙暮点头站起身时身子晃了晃我连忙出手扶住了她的身子在她耳边道了一声“小心”，她看着我虚弱无力的一笑：“多谢了，姐姐。亖馫……就拜托给你了。”

我看着她离去时的背影不再如同从前一般骄傲，微微躬着的腰身似是被什么千斤重担所压着，她不在是从前的芙暮。我那个满身傲气如同孔雀一般自负骄傲的异母妹妹，如今就像是被风霜雨雪打压过后的海棠，失去了往日的美丽也失去了她的魂魄。“世事弄人，翻覆命运的时候何尝又不是在伤害自己呢。”我想着从前的种种终是叹了口气看着她安静的为我和亖馫关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