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地牢（1）（1/1）

老话讲技不如人就别硬撑着，省的以后丢脸也是犯不上的事情。这话好像是之前魔尊同我说的，貌似也是因为我当时逞强非要同亖馫比试修为没想到被他小子一章直接拍飞险些给我拍废了，不过也是感谢他手下留情了那一掌未用全力。不过今日同堃钺比试他却是分毫不肯相让虽未用尽全力但压制我也算是绰绰有余了，我一边慌张的躲避着他一边心里暗自咒骂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婼儿，还是认输吧。若是单凭功夫你们二人不相上下但论修为你可不是堃钺那个小子的对手。早点认输也省的自己吃苦头。”这个时候寰谲不说话就是谢天谢地，一张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堪堪躲过堃钺回过头对寰谲暗自咒骂了一声道：“寰谲，你到底帮哪边？怎么不帮着我说话反而帮着堃钺打压我。”寰谲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只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你自己不肯接受那又不能怪我了。是你修为太差功夫太烂。”“你行你上不行就闭嘴。”

寰谲见我真是急了也颇为识趣的闭上嘴乖乖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一个是假模假式看着用尽全力但实则多为戏弄，一个是应对还算自如但偶有吃力，功夫高低立显，也不需要他动脑子去思索结果，反正在他的眼里我就是输定了。堃钺已有了一些得色我却不肯放松必须要将他灭了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不光是为了那个赌约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人界有句话，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能把自己的面子丢了。“婼儿，认输吧。”因着一个晃神却被堃钺一掌打在肩头他虽未用力却也让我疼的皱起了眉头。“怎么？我还没落地呢，四殿下就要劝我放弃了是么？您也知道轻易放弃可不是在下的性格。”我轻轻掸了一下肩膀上的灰尘对着他微微点头道：“来吧，我还未倒地，就不算数。”说话间我见他皱眉出神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而后从头上拔下一根银钗用力的插进他的胸口。“这一次，我赢了。这道伤口是你欠我的。如今还了你我两清了，如何呢？”堃钺颇为诧异的看着我的脸又低下头看着那根插在他胸口的银钗复又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不敢置信又颇为惊喜的眼神。

我看着他胸口被鲜血浸染后的斑驳血迹愣了一下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心温热的红，那是他的血，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一句话也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当时……我的血是不是也是这么热？这么烫，这么红呢？”堃钺愣了一下苦笑低头伸手将胸口的银钗拔了出来握在掌心看了一眼抬起头看着我道：“当时你的血烫的我发疼，就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了我的胸口，我看着你倒在地上被自己的血浸染了衣衫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绝望多难过。可我没有办法，不是你就是我的母亲。我舍不得你但我更舍不得我母亲……”“借口，都是借口。你为了你的目的选择欺骗我伤害我牺牲我，你为了你的母亲为了你的孝子的名声牺牲了本该是无辜的我。你可有半分的良知？抱歉，我忘了，你们神界的神都是高高在上的，都是没有心的。你们不明白真心可贵又难求。在你们眼里真心不过就是可有可无可以随意践踏的玩意儿吧。真是可笑，我竟然还会在这里和你说论什么是真心？是我无知又愚昧了。”我的话让他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看着我低头苦笑。可在我看来他的苦笑只是无法解释心虚的表现。“算啦算啦，和你讲什么道理呢，你这样高高在上的神仙怎么会听得进去这些话。”说话间我摸了摸散开的头发又低头看了一眼堃钺手中握紧的银钗愣了一下道：“这钗子既然染上了你的血我也就不想要了，交给你随意处置了。是扔也好是砸也罢，只要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知足了。”说完我走到目瞪口呆的寰谲身边对着他低声道了一句：“走啊。”见他还未缓过神无奈苦笑的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强拽着他同我一起离开。只走了十步左右时听到身后传来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又伴随着看热闹的大声喊着救命找大夫的话我心中大抵是清楚的，刚才那钗子看着刺的不深但是因着我刺的地方是左胸口，按着刚才的出血情况来看是伤的不轻，啧啧，也是颇为佩服自己的手法，只是随手一刺便是这般毒辣，真是丝毫没有顾念自己同堃钺的夫妻情分，哪怕不是因为夫妻情分顾念相识一场多少算是认识也不应该下此狠手。不过既然木已成舟，他也是，伤都伤了还能将我抓回去让我以死谢罪是么？之前也同他讲明了这一次是还了他的，从此以后我们两个谁也不欠谁了，至于其他的嘛，日后再说现在就是我高兴就行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怕什么。”寰谲从我们两个进了黄泉宫开始就一直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什么我今番出手欠考虑，应该三思而后行，伤了堃钺是小他老子怪罪了下来到时候大家都要遭殃了。我倒是觉得这都是小事，怕什么。反正都是各自为政，堃钺又不是丧了命，只不过是受了伤养些时日就是了。他老子要是因为这点事儿就派兵过来那才真是小气，不仅小气而且刻薄。“不是怕，就是觉得咱们两个是不是惹了麻烦了。万一堃钺这个小心眼的日后为难你可怎么好？”我听了这话突然站起身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道：“他敢！他敢借着这件事情为难咱们我就敢把他的凰阙宫砸成乱葬岗。他动咱俩一下试试。”我也是颇为佩服我自己能如此豪情万丈的说出这种话，还是在滴酒未沾颇为清醒的状态之下。啧啧啧，若是当着堃钺的面我估计我是没有胆量敢这样拍桌子瞪眼的和他对着干，一定会坐在那里任由他说些有的没的。“你也就是今日赢了他得意忘形了些，胜之不武还好意思这般猖狂？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死活不肯出来了。你倒好，还在这里叫嚣。”我转过头用力的瞪了他一眼，“闭嘴。我还没说你呢，刚才你小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竟然说我不如堃钺。”“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么？你能打的过堃钺？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愣了一下又知道这种事情有目共睹不能为了面子扯谎只好揉了揉鼻子道：“是，我承认你说的对。我今日的确是胜之不武，可是谁又会在乎过程，你只看结果不就得了嘛？你见过谁真的在意过程么？杀人定罪也只是判定你杀人了谁又会看过程你是为何杀人因何杀人。只要你杀了人就是一个斩刑。”

“你到是会强词夺理了。杀人也得看动机定罪啊……不对，我和你在这里谈论什么杀人，我们说的是你胜了堃钺，你胜之不武还沾沾自喜为自己强行狡辩。”“这不叫狡辩，这叫事实。”今日同堃钺这一场虽然胜之不武但也算是痛快，不过有的时候自己心里总是会感叹若是我同堃钺之前并未发生过那些事情，也许我不会对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恨意或者是怨愤。但也绝不会这般爱他对他念念不忘至今。“好了，你是我的朋友不许帮着堃钺说话了。我饿了，本来说去长乐楼好好吃一顿都没吃上，让堃钺那厮给搅合了。”寰谲见我转移话题也只叹了口气不再多做纠缠，嘱咐了厨房做些吃的送过来，我听了这话也颇为满意的躺在窗下的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的，终是染上了些许的睡意。“丫头，别在窗下睡了，容易着凉。”我迷迷糊糊间听到亖馫的声音迷糊的翻了个身嘟哝着：“亖馫，你就别管我了。”复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这一场梦里除了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之外我又梦到了今日反手将那支银钗插进堃钺胸口时他不可置信还带着些许惊喜和欣慰的神情，因着他的这幅神情，我又被自己的梦惊醒，果然就是不能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就是不好觉了。抬起头看着外面依旧是被极光染上光亮的天色不禁叹了口气。虽然这里很好，但是部分黑天白日的着实让我有些头疼，怪不得鬼界之中不论男女老少的皮肤都是惨白没有丝毫的人气。不过我倒是忘了这是鬼界又不是人界，鬼和人能一样么。是我又在胡思乱想了。“醒了？我看你刚才睡的很沉就没有喊你，起来吃饭，吃完了我要去牢里审犯人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啊？”我登上靴子看着寰谲坐在桌前并未等我自己已经先吃上了也不介意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身边夹菜。“犯人？什么犯人？”“偷灭魂刀的犯人，刚才我身边的侍卫官回禀在城门口处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在城门口处徘徊了几日今日看着风声过了想要离开酆都被他们给抓了带了回来。一会儿同我去看看可好？”审犯人这种事情若是换做从前我一定会拒绝，觉得太过血腥，不过今日不知为何看到堃钺后心情莫名的有些烦躁不想自己呆着，无论去哪儿都可以倒不如跟着寰谲去看看，说不定这伙偷刀的人就是袭击魔界和神界一伙的也未可知。“行啊，一起去看看，正好我也想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伙人。当初有一伙人袭击魔界伤了亖馫后来又是同一伙人袭击了神界险些造成两界大乱。我同你去看看。”

因着我不是鬼界中人不太方便直接露面便由寰谲安排着我换上了他身边侍卫官的衣服随他一同去了鬼界的地牢。啧啧啧，本来这鬼界就是阴沉不见天日，这地牢又是建在底下更是不见一丝光亮，我看着地牢之中阴暗潮湿又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腐臭味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地牢之内的照明之物不过就是几盏青灯还是那种劣质油灯点燃时带着刺鼻的味道混合在地牢的腐臭味中让人几欲作呕。“受不了了？”寰谲用一块手帕掩在鼻尖看着我露出了嘲笑之意。“是，你这地牢里的味道着实冲鼻子。”寰谲嘿嘿一笑无奈的摸了摸头道：“没办法，本来就是不见天日，这地牢之中又不知道死了多少鬼界中人和外界的寻衅滋事者，反正没有几万也有上千的。味道难闻也是正常。”正说话间到了拐角处是一扇大门他示意身后的人将门上的锁解开走了进去。

我同他进去看时一个已经浑身是血衣衫破烂的罪犯被架在那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我看着都觉得疼。“你别怕，这手段都是同人界的刑部天牢里审犯人的那些酷吏他们来了鬼界轮回投胎时我看他们的功德簿上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就逼着他们说出在人界都做了什么，一问不要紧问出了这么多的刑讯逼供的法子，于是我就让手底下的侍卫官将这些刑罚用在了鬼界的地牢。”我愣了一下，原来都是和人界学的。啧啧啧，这寰谲倒是惯会给自己的残暴找借口。“好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等一会儿出去了再说，现在你就和我一起看他们是如何审讯犯人的就是了。”说话间我们已经被引到了另一间稍微宽敞干净的暗房内通过墙上的玄光镜看着旁边牢房的审讯情况。

“大殿，这人最硬的很，着实撬不开了。”寰谲看了一眼那个犯人眉头一挑道：“接着用刑，只要别死了，都好说。”我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那个鬼吏道：“去拎一桶浓盐水过来，昏了就直接浇上，如此循环往复不信他不肯说实话。若是还不好用……十指连心用最细的银针刺进他的指甲缝里，反正出了事情有你们大殿给你们兜着，再不济就说是我让的，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这个就放心。”那鬼吏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不屑，寰谲轻咳了一声我反应过来我如今的身份是他的侍卫官，人家正儿八经的主子还未说话我就张嘴着实僭越了。“行了，就按着她说的话去做。出了事情不用你们担责任，王上那边我去说话绝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就是了。”那鬼吏才千恩万谢的去了，我才松了口气坐在他身旁那个空着的椅子上拍着胸口道：“吓死我了，真是我都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还好意思对人家那样说话，真是马不知脸长。”寰谲只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