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乱酒梨花墨数点 醉书红锦字三行(1/2)
古今得失,是非荣辱,我沉吟曲指数英才。如果人们都能轻松地看待,悲欢离合,人间世俗,十指阳春,倒也会泪洒欣慰。但是能不惜华憔悴,独不念断肠者有谁?我的闷郁之怀,感风露之气,彷徨怅望,确实为情所绊。我夙愿未酬,情意就会飘荡,所以感到宜多珍惜,于是心甚忧之。也有人倦则对月长憩,醒则洗觞更酌,倒也不可取。他们说醇醪玉美,何忍弗醉,芳葩之娇,何忍望香?我以为,曲蘗所酿,不过醉面,情意所绊,实能醉心。知心者在眼,携囊负笈,夙望投空,所以我往往踌躇行止。待到池平窗静独归时,我又会默步庭阑,感受到纤巧俊约,孤帏清淡。我深叹燕石满囊,不若粒玉,骀蹄盈厩,何若一骥之可良?其实我僻径潜踪,待时舒志,忧愁风雨,浑然亦是醉。古人曰:“雪地鸦翻,好似乱酒梨花墨数点,霞天雁过,犹如醉书红锦字三行”。美景无限,我希望自己的心地也要悠然,可别太忧愁善感了。
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逍遥且读圣贤书,养得浮生一世拙。我要抛开忧愁,然后欣来庭院,听笛意飞扬。或者新雨过,我看户前流水清如玉;看数椽茅屋,山阴溪曲;看疏篱下,丛丛菊,虚窗前,萧萧竹。
薄弱的理智,往往使人,很难淡定的去质疑事物。酣畅的诱惑中,我只有自律才能神清。现实中所谓的佼佼者,往往只不过是愤怒的小鸟,经不起时间的浸泡。高深的知识终究不是生活的情调,这如同花样游泳上岸表演,一定会更加糟糕。在大学里,文学院的错觉,会留给法学院嘲笑,因为前者严重偏离了现实。文学生活边缘的幻想,本来就很平面而枯燥。文学院里说懈怠的傲慢是懒惰,挫折的自尊会偏执等等。法学院里说寥落逃窜的局促,妥帖放心的情态等等。似是而非,我听起来,这里的知识好像高深莫测。其实都是给了我,喜从天降的折磨。让我感受到了沉默的赞许,感受到了遥远的距离等等,这些不见经传的见解,确实令人伤神。
若在生活中遵循规矩,就要讲求口气的珍重,不能人云亦云。世事多变幻,昔日的“高富帅”,可能就是当下的“假大空”。长幼只是时间次序的说明,而成长却需要机遇和光阴。技术繁华的背后,可能是悚然心惊的荒凉。这些世事很杂也很乱。需要我在独处和冥思中,自我探索,自己细心地去体会。但是,我又要集思广益,因为断开了连接,也就切断了分享。
人们处事,往往熟能生巧,其中人格和情操比分数更为重要。我在搬运自己的生活时,有时很寂静,并且不介意单纯的脚印。但是我不能脱离取舍,否则就会在处事中慌乱而笨拙。如果那样,事情也只会有少数的成功,只能散发着清寒的光芒,而不能姹紫嫣红,漫山遍野。我认为:彩虹是上帝的承诺,书籍是进步的阶梯。我在焦渴与孤独时,真实的感觉,有时会被粗暴地忽略。我顺从环境的支配,其实有时也是违心的举动。我更要看到,别人魂不附体的热情周到,往往把凶猛的劲道掩藏在了最深处。而面对这些朦胧的生活时,需要我学习一定的知识,来洞悉它们,而不是人云亦云。
从自身缺点出发,最能接受容忍,这一点也是我理解生命意义的基础。我的散淡时光,总是显得那么冷静而古朴。我在月朗星稀时,会静守一帘暮色。我在白雪素笺上,会写一份遥远的思念,借此尊重曾经的苦难。或是瞻衣顶礼,或是暗暗祝祷,我想用千万次的跪拜,来收获草地阳光。这些举动,都是我曾经的生活,现在想起来又是多么的不真实。
我赞叹现在的年轻人。在生活中,如果忽视技巧,那么“乐价比”更把真实的价值嘲笑。年轻人轻松的经验创意,有时会战胜世俗繁华的欲望。现在的年轻人,他们用雨露种下理想,抄袭着海的湛蓝,崇拜着火的热烈,窥视着阳光的步履。他们幻漫的心,不再留恋昨日的黄昏。他们拥有清丽的容颜,英姿飘逸,有时在极致的绝美中,也能孤独地灿烂着。他们稚拙的童趣,因个性清纯而美丽。他们时而娇羞而疯狂,时而儒雅而清俊。他们看似悠然的贪婪,实则弃议着奢侈的飘逸。还有恍眼情深、浓稠的斜阳灿烂、亵渎的恼火、压抑的烦躁、顿时的语塞等等,他们都能粲然以对。即使在雾霾遮盖的面纱下,他们的心胸也会坦荡如砥。
生命在于挑战,精彩在于追求。江山雄秀,气象郁葱。在绮丽风光中,在盛会华筵上,抑或烈火情热里,我都不会退避三舍。我在礼貌的挑逗、含蓄的亵渎中,也都会略微显得轻薄。或是寻花竹坞,或是待月柳轩,我莫不触景伤怀,秋思难撇。但是我不会过多地去想,晓风夕雨多凄清。我要把怒放的生命,去勇敢地追求新的生活。
荒山淡泊,韵姿流宕,潭影钟罄音;我可以分享的美景无限。昼静半窗凄雨,孤凉红尘虚梦;这里有我孤独无尽的忧愁缠绵。我即使在清新婉丽中,有时也会幽怨无穷。我偶遇知己,当夜雨,对窗坐,把酒徐酌,剪烛细谈。我虽犁犊堪怜,但孺子可教;与君一夜谈,胜读十年书。挚友当中有些人虽然历尽磨砺,但是终有所成。有人欣然尘踪,眉宇秀韶,信步青云,豪宕不羁。也有人机云文藻,炯勃才情,幽香绕纤尘。还有人富贵萦心,恩情牵惹,雅爱殷殷。但是我总是觉得他们,也渐渐失去了厚厚的风尘,失去了真实而温和的笑容。于是我又只能默默地伴随和注视着他们。只是我自己生活的平和,冲淡了渴望永远注视他们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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