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特殊的锂云母（1/2）

一百多米的距离，对于云亘的大长腿来说，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可这次不同，他走得异常艰难。他感觉自己每往前跨一步，似乎离危机就更近一步。

在这爬坡的一分钟里，他目视前方的人儿，但视线却一直努力落在她的衣领以下，尽量忽略血淋淋的脑袋。即使如此，但心脏在恐惧感的刺激下，仍“砰砰砰”重捶不停。

云亘站定，蹲下身子，把视线从对方的衣领下方，一厘米一厘米往上移。

脖子，红色透明，能看到气管、食管、颈椎、咽喉……

脸，红色透明，能看到面部骨骼、牙齿、肌肉、眼珠……

它们共同点就是都在渗着血，血珠“啪塔啪嗒”滴落在地。

血腥味钻入云亘的鼻孔，他用手捂住口鼻，强压下咽喉涌起的恶心，努力辨认对方的五官。

这是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好像是季乐。

云亘与季乐今天是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是前天，在国际会议中心，两人一起陪着诺利教授观赏“北京人的牙齿化石”，后来他们又同车。不过接触时间不长，云亘也没好意思盯着女警花看。

第二次是昨天，交流各自情况，讨论计划，这次时间比较长，有2、3个小时。今天是第三次见面，相处了1个多小时。

两人3次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也就4个多小时。云亘是正人君子，没习惯盯着人看，就算是美女也不行，顶多偷偷多瞄几眼。所以，云亘对季乐的脸并不是太熟悉。

正常情况下，他当然认得出对方，他又没有脸盲症。但是一个满脸是血，皮肤透明，皮肤下多个身体零部件的呈现，严重提高了辨认难度。

这张脸称不上血肉模糊，但绝对比血肉模糊更血腥、更恶心、更恐怖，他盯着这张辨识度极低的脸，确认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这个女人——真的是季乐。

“季乐，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的眼皮也是红色透明的，一点都没有要翻开的迹象。透明眼皮下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黑色的眼珠向上翻着，瞳孔已经涣散放大。

云亘不敢用手推她，他伏低身体，凑近她的耳朵，“季乐……季乐……，听得到吗？……”

人，没动，唯一的动静就是她毛孔中有血珠，不断渗出。

他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她血淋淋脖子的动脉上，还有跳动。

他把手指移到她血淋淋的鼻子的下方，还有气息。

太好了，人没死，有活下来的希望。

先止血吧，这样无限流下去，血流光了，人就真救不回来了。

云亘看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唯一的布料就是腰布和内裤。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气囊消失无踪。红色四叶草链子呢？这可是季乐的宝贝。

云亘只知道自己粉碎后，钻过小孔，落地后，重新变回人样。链子原先是抓在手里的，后来呢？

他跨出几大步，来到自己刚刚躺倒的地方。哈，果然在，红玉髓做成的四叶草正发出幽幽红光。他连忙捡起来，放入荷包里，回到季乐身边。

云亘一屁股坐下，捧着脑袋，绞尽脑汁：到底怎么给她止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