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其人如玉（1/2）

那老爷从顾卿山庄回府途中，身旁的随从何久问道：“义父，小的不明白，为何如此轻易便让他做了九公子？”

那老爷说道：“随心所欲罢了！”

何久不解地追问道：“可您平日里可不是如此，况且九公子这地位可是最高的。”

“谁曾说是随我的心？你在我身边，可曾看见我犹豫之际发生了何事？”

何久仔细回想，还是一无所获，当时便是突然决定，这梁玉也并未做什么，说道：“小的愚笨，还是不知。”

那老爷说道：“那便赠你四个字，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何久仔细思索着，依旧一知半解毫无头绪。他问道：“莫非，是九爷的意思？可小的可是一直在义父身边，并未见到九爷。”

那老爷说道：“他自有安排，这九公子的考验，才刚开始。我以老爷的身份选拔的这八位公子，谁曾轻而易举便得此位的？”

何久点点头：“当初买回府上的公子众多，但能去山庄的公子只有八个，皆是自愿留下且通过考核，依才德品貌列其序位。以大公子和五公子为首分列东西，东贵西卑。东示才学品德，西指容颜相貌，依次而下。又以计谋策略，帮助老爷从商举措等之功，逐年重列。去年本应重列，但九爷迟迟未决，今年便是两年之约，若是重列之时在东，则可执掌一方生意，前途无量。若是重列之时在西，则只能居于山中，待下一两年之约。九公子居重位，意为兼具东西，若是老爷不重列，那其地位就......可那八位公子虽来此一年有余，却不知那位。想来那位也并未见过梁玉，如此安排，所思何意？”

那老爷眼斜一方，微微凝眉，用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说道：“你絮叨半天所言的岂不尽是废话？这刨根问底的毛病何时能改？”嘴上虽训斥，心中却想着其他事情，当初选拔公子的真正目的，只有他和九爷自己清楚。九爷这一年多来用人也不过是生意上出谋划策罢了，他真正的想法，又有谁人能知呢？莫非......

回府后，那老爷在府上的堂屋内并未坐在主座上，而是坐在东侧的第一个座位上。此时有人呈上一封密函。他问道：“是何处来的？”

那送信的仆人说道：“此前您恰好不在府上，是南边的人送来的。”

他听后点点头，命身旁的仆人拆开，将信展开拿着给他看。他看完后大发雷霆，命仆人将那密函烧了。

他说道：“这漏网之鱼，竟让他有机可乘，他们也是自己找死。办事拖泥带水，纰漏百出，活该被杀。”

何久问道：“义父，可是南边出了何事？不是早已撤了那的生意了吗？”

那老爷说道：“是啊！当初要不是那人拼死将书卷送往都城，又使得那边无从下手，这生意岂能说不做便不做了？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借着他人之手报了仇。”说到此处他尤为生气，捏紧了拳头，那张油腻的脸仿佛入了蒸笼一般变得红红的，带着几分凶残的杀戮之气。

何久说道：“那可要禀告定......”

他还未说完，脸上便响起一记响亮的的耳光，那老爷怒瞪着眼说道：“定什么？再敢胡言乱语，我定杀了你。”

何久捂着脸，也不再敢说话了，方才被打的脸此时火辣辣的，他眼中噙着泪花，虽委屈，却强忍着不敢哭出来。那老爷对他说道：“往后行事务必小心些，再出什么岔子，别怪我狠心了。”

何久说道：“是，谨记义父教诲。”

那老爷若有心事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亲自去都城一趟。你将我所书的信送到山庄去，切记，莫要坏了规矩。”

“是。”

梁玉醒来后睁开眼，便看见蒙着脸的阿顾正坐在床边用那双传神的眼睛看着他，阿顾笑着对他说道：“公子醒了。”

梁玉有些惊诧地看着他，问道：“阿顾，你......来此多久了？”

阿顾说道：“不久，洗漱的水和早饭皆已备好。不知公子是否醒了，来此一看依旧未觉，又不知当不当叫醒，这才犹豫了。”

梁玉说道：“那你可否先离开？待我穿好衣物洗漱后再进来？”

阿顾想了想，说道：“好，我在屏风外候着。”便将屏风拉好后坐下了。

梁玉坐起，正欲下床穿衣时，发现自己原先的衣物不见了，代之以月白色上有蔚蓝云气纹的蜀锦衣和翡翠玉带钩，床前的那双履也换作一双新履。他疑惑地问道：“阿顾，可是你更换了我的衣物？”

阿顾在屏风外笑着说道：“这是老爷安排人连夜赶制的，说是公子来此需从头到脚换作新的，了去过往尘埃。”

“可过往已是过往，仅凭这新衣新履又岂能了去？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些衣物虽好看，于我而言有些太过招摇。”

阿顾说道：“公子既来之则安之，纵使了去不了，也可放下。除非，公子有何往事放不下？”

梁玉只能穿上这些衣物，听到阿顾问的话，回答道：“有，所以不能在此虚度余生。”

“不知是何事？莫非，与五王爷有关？”阿顾双眉微皱地问道。

梁玉疑惑地问他：“你怎知道？”

阿顾说道：“也是听人说了公子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