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至23章总集合(1)(1/2)
“你害死了你的母亲!”
“因为你,你母亲才会仙逝。”
“你母亲是得道的高人,是玄音阁最负盛名的阁主,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废物!”
“你不配姓幕,你对不起你父母。”
幕翎的冷汗覆了全身,紧紧地黜着眉心,边摇头边大声嘶喊道:“不,不是我,我没有害死母亲......我没有!”
他的眼泪爬满了整张清秀精致的脸庞,在怒吼出最后一句话后,猛然惊醒。
幕翎大口喘着粗气,一双波光流转的凤眸尽是惊恐,幽深静谧的黑色瞳仁中,尽是不甘。
“啊,又做噩梦了啊……”
他像是习以为常一般,轻轻笑笑,起身拂灭刚刚忘记灭掉的烛火,才又侧身卧在榻上。
翻来,睡不着。
覆去,还是睡不着。
幕翎只好睁大凤眸,环顾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玄音阁,两天前,玄音阁的门生找到了身为第三代玄音阁阁主幕音儿子的幕翎,将他带了回来。
起初见到他,玄音阁的各位长辈都热情相待,拉着他东问问西问问,东逛逛西转转。
可是一天相处的过程中,狡猾如狐狸一般的长辈们都已经摸清了幕翎的功力,他既没有继承幕音那登峰造极的笛修境界,也没有深厚敦实的音修基础,作为千古音修中笛修的第一人,幕音的后代,着实是让人失望。
一天下来后,长辈们对于他都没了耐心,急于选拔更好的弟子来扩充家门,与别的家门相互抗衡,但又碍于和幕音生前的情分,便将幕翎打发到了玄音阁外阁,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
幕翎有些伤感,不过他是一个常把笑脸挂在脸上、没心没肺的少年,所以心中阴霾登时便被一扫而空。
心中阴霾被扫空后,他又开始想念起他的母亲。
他的印象中,母亲总是和蔼可亲,笑眯眯地看着他,任由他在自己怀里打滚撒泼的,虽然他时常不解,为什么一些人经常会神情十分端庄严肃得跪拜在母亲面前,母亲在他心中的形象,依然和蔼可亲,温柔体贴。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在幕翎九岁的生日宴那天,母亲突然走火入魔,持着腰间的仙笛竹空以及她一身的精纯修为、绝密乐谱离开了人世。
从此他便成了孤儿,单亲变成了无亲。
他流浪到远东,被一位和蔼的奶奶收养,照顾到了十七岁这一年,他上了玄音阁。
对于母亲的死,幕翎一直抱有疑心,以母亲的修为,没有道理会突然走火入魔,一定事出有因,但能让母亲中招的,绝对是玄音阁的门人,她最信赖的人。
因此,幕翎便上了玄音阁,准备彻查母亲去世之谜,查出凶手后,为母亲报仇,也为自己报仇,至于为什么是“为自己报仇”这便是后话了。
幕翎抽出腰间的笛子,抚摸了许久,轻轻说了一句:“笛子啊,笛子,陪我一起吧!不要拒绝我。”
既像是恳求,又像是奢求。
笛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清冷的气息。
尽管不是什么上品仙笛,幕翎还是给它起了个名字唤做“檀光”。
原因是笛身深棕色,又被照顾得光滑非常,故有了这样的名字。
既然,母亲是千古笛修第一人,那么,他自然也不甘落后,渴望超越母亲。
再加上笛子如同飞鸟冷泉一般的声音,实在是让他心生喜爱,喜爱得不得了。
不多久,亥时到,早膳开始。幕翎才起身整整衣襟,腰间插着檀光,慢吞吞踱了出去。
外阁没有专门的用膳的地方,弟子们只好把早膳带到自己房间里去用。
幕翎也是如此,走到一半的时候,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刚准备站起来,幕翎突然听到了一声咆哮,抬头望了望,忽然看到一个庞大无比,凶神恶煞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指着自己身上的粥渍,目光凶恶地盯着幕翎。
“好啊你,以为自己被长辈们宠幸一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一道令人厌恶的丑恶声音从丑恶嘴脸里传出。
“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惹怒我的下场!上!”
幕翎刚想辩解,听到这男人的口气,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外阁的弟子没有专修的仙乐,也没有自己的门派,自然也不会得到任何来自前辈们的关照或赏识,正因为如此,哪怕幕翎只被前辈们宠幸了一天且是目的不纯的宠幸,也激起了其中一些人的嫉妒之心。
刚才自己被绊倒,就是他们故意的。
幕翎忽感一阵无助,自己初来乍到,没有朋友也没有依附的势力,被这样一群用钱塞进来消磨时光的小混混围住,十有八-九是会出大事的。
果不其然,一群人拳打脚踢,蜂拥了上去,幕翎头快炸裂了,还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另一边腹部又感到一阵阵绞痛,他痛苦得快要窒息,身上血流不止,呼吸也渐渐变得虚弱,几近消散。
“哼,这么虚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前辈赏识的!”
“就是就是,明明咱们大哥才是最有仙缘和仙资的人!”
胖子后面跟着的两个附庸者奉承道。
那胖子一听这话,更是洋洋得意地抬起了他的头,似乎对这样的话十分受用。
旋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用鞋底,狠狠的踩在已经失去知觉的幕翎红肿的双手上,使尽全身力气,竟硬生生地将他疼醒。
幕翎波光流转的凤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薄唇边的一抹血迹与他白皙脸上的淤青似乎形成了在胖子看来别一样的风景。
胖子继续癫狂的笑,笑罢,又恶狠狠盯着满身血污的幕翎,尖叫道:“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记住,我叫叶良吕,以后别惹我,否则你的这条狗命就......”叶良吕用双手比了一个折断的动作,又继续加大脚上的力度,使幕翎的眉头黜得更紧,痛苦更加流露在外。
“我们走,教训他真累,回去休息会儿。”叶良吕发话,在一群小弟的簇拥下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幕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在一片被染红的地板上晕了过去。
母亲......
他晕过去的时候,眼前忽热浮现出母亲的脸和她温柔的声音:“要坚强,翎翎,妈妈会一直陪伴着你的。”
刚想伸出手去握住那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双手,幕翎顿感体力不支,母亲的幻影消失了,他便真正什么都不再记得了。
今天是玄音阁的狩猎会,各门派都会派出自己得意的门生前去狩猎,这狩猎,关乎各家的名誉,自然是谁都不敢怠慢。并且因为这狩猎会,玄音阁也变得格外热闹。
熟人们聚在一起讨论音乐,门派间聚在一起讨论乐器,修萧的跟修萧的聊,修笛的跟修笛的聊,剩余门派也如是,总之聊得甚欢。
只有一个人,不同于其他,只独自行走在玄音阁之中,像是在找一处僻静之所。
这人面容姣好,容颜绝美。深色的瞳仁冷冰冰地散发出寒气,眉眼之间形成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耀眼,就连薄薄的唇瓣,都如一把锋利的刀,像是将要划过人的内心。
他身后背着一把晶莹剔透的瑶琴,瑶琴四周散发出蓝色的冷光,就连琴弦都晶莹剔透,折射出别样的光。
玄音阁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乃瑶琴“璀华”,琴身用上古冰晶制成,琴弦由万年蛛神吐出,再加上绝无仅有的雕刻工艺和琴主人的超高灵力,使璀华这床仙琴冠绝天下,修音界如此强大的仙乐,掰着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既然是璀华的主人,那么此人便一定是年少成名,现年仅十八就在琴修界数一数二的江幕席,江琴宗了。
直到江幕席走到外阁的地界,来自狩猎会的吵闹声才渐渐消失,他本想找一间空房仔细研究新谱出的琴谱,试一下威力。却在转头间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地上。
江幕席赶忙走了过去,把了把幕翎的脉,之后才拿出药膏,仔细擦抹起来。
江幕席十岁的时候,因为其优越的天资和极其平淡的性格,被玄音阁内阁直接收为弟子,所以这些,他都没有亲自经历过,也没有看见过。
但是他知道,外阁弟子地位极低,甚至比不上内阁的一个丫鬟仆从,前辈十分不在意他们,所以,外阁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并没有很惊讶,纵使他第一次见。
他用手帕将少年的脸擦拭干净,一张清秀精致,极其帅气的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愣了一下,江幕席又举起幕翎已经红肿的双手,上了点药。这双手,之前应该是很美的吧……
江幕席轻叹一口气,将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幕翎背了起来,找了一件较为干净的空房,将他安置好便退了出来。
他面上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他深沉的眼底,抹上了一层忧郁的灰,他从来不曾了解到外阁的生活,今日一见,真真是惨不忍睹。
他莫名有些心疼那个少年。
收回眼底情绪,江幕席再次回到了狩猎会上,准备着接下来为门派争光。
这是临行前他最敬重的师尊交给他的任务。
狩猎会这东西,说是狩猎,听起来像用刀刀剑剑砍砍杀杀的,实则是以音化气,以气杀人于无形之中,故十分考量修音者的各方面素质。
“三!”
“二!”
“一!”
“请各家弟子入场!”
玄音阁的一位师尊下达了命令,众家子弟便一窝蜂涌进了专为狩猎会准备的山林之中。
江幕席也踏入狩猎范围,深色的冷瞳细细打量了一番后,将璀华从身后移至身前,抱琴盘腿而坐,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琴音便如流水一般流出。
然,流水般潺潺的琴音,片刻之间化为气,朝江幕席周围四散开来,江幕席用琴音调动散开的气,指挥着它们,如利器一般割碎一只又一只的凶兽。
半柱香后,锣鼓声起,弟子们边交头接耳,边愤愤不平地走出狩猎场。
江幕席是最后离开的,也是最平静的一个。别人都是抱着一床琴、握着一支笛、提着一鸣金或拿着别的什么什么东西乱跑,追踪凶兽,只有他,在一个地方盘腿而坐,轻抚长琴一会儿,便结束了狩猎。他不平静,还有谁能平静?
“接下来公布结果!”
“拔下头筹的是......”
台上师尊故弄玄虚,静静观望台下玄音阁弟子的表情。
台下弟子们提着一口气,冷汗出了一身,连拳头都握得紧紧,只待结果出来,马上就可以一蹦入云。
江幕席又是这其中最平静的一个。他心想,拔了这么多年头筹,都已经看开了,看淡了,无甚所谓了。
若是其他弟子会读心术什么的,定要咬咬牙与大家联合,向江幕席方向抛去白眼一群。
可惜的是,他们不会读心术,所以也并不知江幕席在想些什么。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敢给江幕席抛去白眼。
台上,师尊笑笑,随即大声宣布结果。
吼道:“头筹,江幕席!共狩猎五十三只!”
台下弟子一片哗然。
五十三只啊!仅仅半柱香的时间,这厮便狩了五十三只凶兽,正常的内阁弟子发挥甚佳的时候也仅能杀得三十余只,这厮竟杀了五十三只!!简直不是人!
而江幕席对于大家投过来的目光,仅仅略一颔首,便大步流星,背着璀华,离开了内阁。
尽管玄音阁包含许多门派,但这些门派,都在玄音阁所在山顶的山脚下修建了各家的仙府,内阁弟子,只有大型聚会时才会上山去玄音阁主阁的内阁,其余时间,都是在玄音阁山脚下各自的仙府待着的。
这其中,外阁弟子是个例外,他们只在玄音阁外阁居住,没有资格进入内阁,也没有资格下山,更不会进入门派仙府待着。
须臾,幕翎转醒了过来,望望已经包扎收拾好的伤口,心中颇感讶异,但随即,他便平复了心情,取下腰间檀光,轻吹一曲,笛声如飞鸟一般悠悠,流转在山林之间。
横笛一曲过后,幕翎身上的伤,便好了大半,除过一些较重的伤难以治愈,轻伤都已恢复如初。
其实,各大前辈师尊,对于幕翎的判断,都过于草率,他们打心底里便不看好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子,故检验只是为了安抚门生“幕音的后代不过如此”的一个过程罢了。
殊不知,幕翎极具天赋,论修音天赋来讲,实属罕见,若是悉心培养,将来一定可以超越他的母亲。
可惜,再厉害的伯牙,遇不到自己的钟子期,也仅仅只是废铁一块而已。
方才幕翎所奏愈合疗伤之曲,曲谱名为“清风”,曲如其名,听者如沐清风,似处于桃花流水的早春之间。但其实,此曲真正的效用是疗伤治病,不动其本经、伤其五脏六腑的外伤,一曲下来,便可基本痊愈。
此曲不为人所知晓,原因是清风此曲乃先玄音阁阁主幕音自创之曲目,耗尽其十年光阴钻研出来的疗伤曲目。
此曲来之不易,幕音便只将此曲教授于自己天赋极佳的儿子幕翎,助他疗伤保命之用,哪知从现在,幕翎便已受了屈辱,动用了清风。
看来,母亲真是高瞻远瞩啊……
幕翎无奈地苦笑,若是母亲还在世,现在的他......
“算了,不想了,既然要查明母亲真正的死因,便要尽量接触到母亲生前所接触的人或事,”幕翎略一沉思,又缓缓开口,低声道,“进入内阁,成为阁主。”
至此,幕翎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玄音阁阁主,以便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为母亲报仇。
正沉思的时候,门突然传来两声叩击声,幕翎顾不上收回心思,赶忙下榻开门,开门后,却见一面容清秀的少年立于门前,身上着与他一致的外阁紫藤音律服。
那少年长相虽不算十分貌惊天人,但也清秀伶俐,加上浅笑间露出的一对小虎牙,让人看了好生亲切。
“刚才回我房间的时候,看见你浑身是伤地躺在这里,实在没把我吓个半死,你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你的房间?”
“对啊!”少年嘴角更加上扬,看到幕翎的神色后,又连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的,恰巧刚才百家弟子赴狩猎会,我趴在墙头上看了一会儿热闹。”
“狩猎会?是今天啊……”幕翎浅浅一笑,又对少年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桦雨!桦是桦树的桦,雨是下雨的雨。”少年含笑道。
“你呢?”
“幕翎,谢谢你,桦雨。”
桦雨又笑道:“没事的!肯定又是叶良吕那厮干的坏事!迟早有一天他要遭受报应!”
幕翎点点头,又低声说道:“咱们也要拧成一股,别让他再欺辱了……”
桦雨十分赞同,又一下窜到幕翎身边坐在榻上,与幕翎勾肩搭背。
两人都是自来熟,聊了半日后,都已将对方当成自己身处的孤岛上的最好伙伴。
幕翎在与桦雨交往的半日之中,发现桦雨也极有天赋,尤其是在鸣金这一块儿。
以前鸣金,大多都是战争时刻“鸣金收兵”,后来,一先祖发现鸣金也可注入灵力,使金音转化为气,为人所用,故后来便有了鸣金一派,且这两年,以其独特的演奏方式和战斗方式,极受修音者欢迎和青睐,风头直逼一直名震天下的琴修。
看来,这桦雨,对于鸣金,颇有造诣。
幕翎心中暗自高兴,终于,自己也有了朋友,有朋友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自小因为母亲的缘故,并没有门生敢接近他,九岁母亲仙逝后,他又流浪到远东,只有婆婆相依为命,十七岁上玄音阁,这还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
有朋友的感觉,可真好。
幕翎转念一想,自己也该好好修炼了。便和桦雨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榻上,仔细回想母亲生前的修炼过程,尽管母亲教过自己修炼之道,但年岁已长,多年不用,他也记不太清,经过长时间回忆,才想起一些。
他将灵力聚于内丹处便开始周身运转,灵力流转于体内各经脉,与外界真气相通,吸收天地真气,转化为自己体内的灵力,聚于内丹之内。
霎时间,幕翎体内灵力大涨,汹涌澎湃,使得他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虽然他的灵力涨幅较大,进步甚快,但比起同辈人七八年的修炼时长,他还是差了一些。
幕翎并不气馁,他正襟危坐,继续用这种独特的修炼方式继续加强灵力。
这方法同样是母亲教给他的,也同样是母亲琢磨出来后未来得及让世人所知晓的,不让世人知晓的原因是,此法修炼虽快,但因吸收外界真气,修炼过程中,极易被外界真气所伤,一伤便会伤至精元、内丹和全身经脉,故此法没有流传于世。
幕翎自然也知道此法之危险,但现下最好的办法便是此法了。
榻上专心修炼三天三夜后,幕翎的修为,才真正赶上他同辈人的水平。
他并不饿,九岁时,在母亲的帮助下,他已经辟谷,现在,他只是渴了一些,又没办法,只好倒了一杯凉了的茶水,泯了一口。
之后,见无人打扰,他便再坐回榻上修炼。
江幕席回到琴修派的仙府“弦音府”后,便围过来一群师兄弟,七嘴八舌地问着江幕席狩猎会的情况和战果。
江幕席并不想回答什么,便把头扭了过去。
弦音府的师兄弟们了解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具体的情况,也准备从师尊那里得知。
江幕席也不管身后的众人,独自一人走回了房间,准备休息一会儿后去找师尊。
刚进房门,他便看到眼前神奇的一幕。
至于说怎样神奇,看看江幕席的如锅底一般黑的面色就知道了。
他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乐器,有萧、金、二胡、瑶琴、笛子、锣、鼓,各样不下十个,加起来百十来件乐器,杂乱无章得堆在他的房间里。
“江幕颖,过来。”
江幕席努力地忍住一腔怒火,用冰冷的声音刺骨得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刚说完,他身后就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头,一个少女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了,哥哥?”
江幕颖笑眯眯地问,活像一只狡猾的小猫。
“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呀,我......”
江幕颖支支吾吾,不肯说。
“说。”
像是被什么恐吓到一般,江幕颖抖了抖,对江幕席道:“哥哥,我要离开玄音阁了。”
江幕席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之情,但那仅仅是一闪而过。
“这些乐器,是我准备带在身边的,喏,仙囊都准备好了。”
“我要回我们的故乡看看。”
提及故乡,江幕席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是吗?”他语调冰冷,开口道。
“是,尽管它再不堪,它也是我们的故乡。”江幕颖冷静道。
“路上小心。”
“放心!我好歹也是内阁弟子!”
江幕颖冲着江幕席甜甜地一笑,转身,挥手告别。
这一告别,就真的是永远告别了。
因为自那以后,江幕席便再也没有见过江幕颖了。
幕翎专心修炼了半年。
这半年之中,所有的外界尘世,他一概不理,对于外界唯一的了解,便是时不时来到他房中与他亲密交谈一番的桦雨。
“哐哐哐”门被手用力地敲打。
“好了,桦雨,别闹了,进来吧。”
幕翎嘴角噙笑,挥了挥宽大的袖子,示意门外的桦雨进来。
“嘿嘿,幕翎,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桦雨一脸笑容。
“除了你,谁来这儿啊?”幕翎笑道。
桦雨蹦跳着坐在幕翎的旁边,边把玩幕翎光滑乌黑垂到塌上的长发,边笑眯眯地问道:“你猜,我今天来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幕翎一巴掌拍到桦雨脑袋上,佯装生气道:“切,我才不猜呢!你这厮,怎的又动我的青丝?”
“你的青丝?哈!别开玩笑了!”桦雨正经道。
明明是你先开玩笑的。
幕翎暗暗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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