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2)
刚上大一,香野子留意到隔壁班一个男生,穿着打扮有一番品味,高瘦,染了鲜红色短发。而后发现男生所到之处必能听到他奇特怪异的笑声。真真应了那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孩子般的笑声,具个性的言行,还是他那头红发,香野子被他吸引了。
每次去大学食堂吃饭,香野子便寻找他在哪里,看他排在什么队伍里,想象他今天打算吃什么。他身边总是簇拥着不同异性有说有笑,很多时候他因为笑声太大而引得周遭人观望。但他不可置否,继续他浮夸的作风。在当时的香野子看来,他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那样。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像是拥有了这个世界的人。是那么的快乐,纯粹,像一个孩子在对外宣告,世界是他的。
不说是同一个学院,甚至在学校里,他算得上是一个受人瞩目的男生,香野子很容易地从班里同学的议论中听到这个红发男生叫秦时雨。但香野子甚少与人主动结交,也不主动与人打招呼。每回发现秦时雨时她便遥遥观望,听他笑,感受他散发出来的光。仿佛只要靠近他,内心的黑暗和寒冷就得以被驱散。
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香野子默默地保持距离注视着秦时雨,不时与他擦肩而过。他们互不相识地度过了一个学期。直到方俞出现,她和秦时雨的关系才有了翻天覆地,是香野子从不敢幻想的变化。
世上有种喜欢是独特的。它不属于对异性的爱怜,不属于暗恋,它不是倾慕,更不是被肉体驱使的低俗欲望。这种喜欢不来自任何一种欲望,它跟复杂的世界无关,只在单纯的感情中留存,传递,却被活在现实中走马观灯的人们抹杀,遗忘。它跨越了性别的界限,只把对象当作是一种美好的存在,这种存在和大自然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的部分,是简单美丽的,是纯真原始的,它不带一丝阴晦,不带一丝虚伪,贪念。这种喜欢不带杂念,不带幻想,不求回报。
方俞曾对香野子说过,主动认识她是因为一个直觉,一个难以解释却在精神上产生共鸣的直觉。那时还不太明白这种情感的香野子,直到遇见秦时雨她才了解方俞说的那种含糊不清的情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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