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生暗涌（1/2）

午后的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熠熠生光，朱漆门，琉璃瓦，紫金墙，这里成就了历代帝王，也见证了历代王朝的覆灭与崛起。

“沈兄且等一下！”

沈叶从车驾上下来，理了理衣衫，刚要迈步向宫中走去，就被人一声叫住。喊话之人策马而来，身后跟着那天向沈叶和欧阳丹青带话的章迟。

沈叶待看清来人立刻拱手行礼道：“王爷。”

煜成王从马上下来，把缰绳交给章迟，将沈叶行礼的手按下说道：“沈兄不必多礼，皇兄今日也召了沈兄？”

“今日皇上召见前些日子参与赈灾的各路商贾，当然沈叶也在其中。”沈叶朗声回道。

“抱歉，是我将沈兄拖下了水，”煜成王面露歉意说道，“沈兄一定要加倍小心，本王这位皇兄，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沈兄只管应付过今日，其他的本王来应付。”

“王爷放心，我虽身处江湖市井，也自知其中轻重，”沈叶笑的云淡风轻，“何况今日除了赈灾之事，沈叶也是替老掌门来看望皇上，皇上就算不给沈叶面子，也会给老掌门面子的吧。”

煜成王点点头，沈叶摆手向宫内方向说道：“王爷，请。”说罢，留下易阳在宫外等候，沈叶和煜成王一同入了宫。

大殿内，金漆雕龙宝座上，皇帝正襟危坐，公公在一旁宣读皇帝旨意，嘉奖所有为灾区出财出力的商贾，当然沈叶也在其中，宣读完毕之后，皇帝又说了几句表示感谢沈叶以及商贾们解救百姓于水火的话，就让他们退下了，留下煜成王在殿内商讨军政要事。然而沈叶还未出殿，便被公公叫住，说是皇上口谕，让他在殿外稍候片刻，一会儿皇上有事相商。

沈叶这一等便等到了黄昏时分，公公才出来领着沈叶再次入殿，与正向殿外走的煜成王擦肩而过，煜成王与沈叶对视一眼，微微点点头，便匆匆离去。

进入殿内，沈叶跪下俯首道：“草民沈叶参见皇上。”

皇帝这次没有再稳坐在金漆龙椅上，他快步走下台阶扶起沈叶道：“起来，沈叶啊，多年不见，让朕好好看看。”皇帝打量了沈叶一番，笑着点头道：“嗯，成熟了不少啊，朕上次见你，你才刚接任闲月山庄，没想到短短几年，闲月山庄被你做出如今这等成绩，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沈叶不敢，”沈叶毕恭毕敬回道，“闲月山庄和烛龙派都是为皇上效命，山庄能有现在的成绩，都是靠皇上的扶持，沈叶不敢居功。”

“你就不要谦虚了，”皇帝拍拍沈叶肩膀说道，“这次南边地动，国库吃紧，你说服各路商贾，助了煜成王一臂之力，平息灾民动乱，为国为民，朕都应当感谢你。”

大殿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一瞬间的凝结。

沈叶本是微微低头而立，听完此话立刻跪倒在地，前额几乎是贴在了地上，颤声说道：“请皇上治罪。”

“哦？你何罪之有？”皇帝微眯眼稍冷了些脸问道。

“草民罪在没能及时为皇上分忧，”沈叶将身体伏的更低，“皇上爱民如子，可是怎料突降天灾，沈叶身在市井，若是能早些知晓，便能早做预防，是沈叶思虑不周，此乃罪一；皇上心系子民，却国事缠身不能亲临，无奈之下只得让煜成王前去，沈叶却没有提前为皇上考虑到灾银紧张问题，若不是王爷提醒，沈叶怕是要犯下大错，此乃罪二，沈叶实在惭愧，罪该万死。”

沈叶将话都说到了前面，字字表明自己和煜成王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皇帝，皇帝反而不好多说。皇帝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天灾人祸，预料不得，这怪不得你，至于灾银，你为朕解了这次灾情最大的难题，大功一件，何罪之有？”沈叶没有说话，皇帝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

“谢皇上。”沈叶缓缓站起身，仍是低着头。

“你可愿入朝做官？”皇帝突然问道。

“回皇上，沈叶早已过惯了江湖中刀光剑影的日子，志在山水之间，无心于朝堂之上。”沈叶诚恳回道。

“嗯，”皇帝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外面嚼舌根的是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可能是觉得气氛太过于凝重，皇帝忽然拍了拍沈叶的手展颜道：“朕也许久没见过明昊了，这些年他可还好？”

“劳皇上挂念，师傅一切都好，”沈叶恭声道，“入京前师傅还传信与草民，烛龙派常年避世，他不能经常走动于尘世，让沈叶替他向皇上问声好。”

“嗯，沈叶啊，你可记得当年烛龙派立派时曾立下的誓言，”皇帝盯着沈叶说道，“朕自然希望烛龙派能永世长存，世世代代护我皇家，可是你要记住，烛龙派是替朕办事，若不想害了烛龙派，害了你师父，就切莫跟他人走的太近。”

“是。”

皇帝转身走回龙椅坐下，冷声对下面的沈叶说道：“你退下吧。”

“是，草民告退。”沈叶跪安，低头走出大殿。

沈叶沿着宫道一路返回到宫门口，果然煜成王在那里等候。

“公子。”易阳看到沈叶平安归来，舒了一口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公子入宫，明面上是好事，但实际上，弄不好可能就会引火烧身。

“嗯，”沈叶拍了下易阳，随后面向煜成王谢道，“劳王爷挂念了。”

“看到沈兄无碍本王也就能放心了，”煜成王上下打量了沈叶一遍说道，“这次赈灾之事本王再次替百姓谢过沈兄，改日一定请沈兄过王府好好喝一杯！”

“王爷客气，本就是沈叶该做的，至于喝酒，沈叶翘首以待。”沈叶也客气道。

煜成王和章迟策马走后，沈叶和易阳便也速速离开了。

“什么时辰了？”马车中，沈叶将车中窗帘撩开，看了眼空中逐渐敛去的日色问易阳道。

“刚过了酉时，”易阳说道，“公子，易阳有一事不明。”

沈叶将车中窗帘放下，说道：“何事？”

“公子只是与煜成王走的近了些，皇上为何会这般谨慎，今日公子还未从宫中出来，易阳看王爷的神态，情况好像很严重。”易阳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