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2）

一夜无话，第二天屋外头下起了如杏花般洁白的小雪，很是漂亮。

雪很小，积不起来。雪融了之后和泥混在一起，黏哒哒的粘脚。常百草给大哥和小弟的屋里都放好了火盆，这样晚上睡觉或者读书也不会觉得太冷。

屋外太冷，常百草就在屋里打起五禽戏和太极。

舒筋活络之后，常百草才慢悠悠走去厨房拾掇早餐。

她听到大哥起床整理被子的漱漱声，扭头一看，大哥披散着头发，迷瞪着眼，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对着她说：“草儿早。”

“大哥早。”常百草勾唇。

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大哥之美，既在皮，又在骨，在于一身风华，亦在于胸中笔墨。

或许美人这种词不适合出现在男人身上，不过在她看来，所有使别人赏心悦目的人，都可以称之为美人。

记忆中对于爹和娘这两个人的样貌是十分模糊的。不过照大哥和小辉儿这样看来，样貌必然是不错的。

厨房灶台旁边还放着几个装香膏用的小罐子，应该是昨天晚上熬完香膏之后忘了收拾的。常百草想着，这香膏也积攒了不少，过几日又是集日。那日同师父告个假，把那些香膏处理了，趁着年节快到了，多卖些出去，给大哥和小弟攒读书的钱。

天开始下雪了，前院种的那些菜应该找些什么东西围起来保暖，不然会被冻坏。不知道草席能不能给这些蔬菜御寒。地窖里还放着不少耐存的白菜和萝卜，她之前还晾了好几把干菜，又腌了几罐咸菜，应该是够他们这个冬天吃的了。

等会儿就和大哥试试能不能把那菜地围起来。

常百草正想着，常永辉揉着眼从门外走进来，衣裳也没穿好，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小声叫了一声姐姐就蹲在一旁看着她。

常百草摸摸他睡得通红的脸，她手上冰凉的温度让常永辉清醒了不少，埋怨似的看了她一眼，道：“姐姐手好冷。”

“过会儿烤烤火就暖了。”常百草蹂躏他的小脸蛋蹂躏够了，才搓搓手站起来，道：“你先去洗漱，我这里蒸着包子呢。等你整理整齐之后也就差不多了。”

“我旁边烧着水，你舀去洗脸。天太冷，小心把脸冻坏。”常百草掀开一旁大锅的厚重盖子，水没烧开，锅底排着气泡，面上正袅袅的冒起水蒸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