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后面越难解释（1/2）

顾小山到基地没顾得上回宿舍，直接就去了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才有空打开箱子看下王美凝都给他装了些啥。好嘛！一箱子烟、茶叶、只有鞋子和秋衣秋裤用袋子单独装好放在最中间的位置。底下还有一本书，一个外国人写的，书名叫《千面英雄》。这个王美凝还看精神修行的书，还给他弄了一本。箱子的隔层里还有两包创可贴、一小盒棉签、一个指甲剪，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不知道你能不能发现我，反正我就是爱你爱你爱你。哈哈！顾小山笑着摇摇头，这个王美凝有时候还挺粉红的。电话响了，老顾打来的。

“爸，你还在办公室啊？”

“嗯。你曹叔叔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交了结婚报告了。”

“是。”

“你过年的时候把媳妇也领回来，总不能结了婚都不见面吧？或者我去北京开会的时候跟亲家见个面？你看怎么安排？”

“王美凝不知道我们家，我也没跟她说过，我怕您直接跟她见把她给吓着。”

“这还见不得人了？你交朋友一向谨慎，这我也知道，但你这都快结婚了，越到后面越难解释。”

“嗯，我知道。”

“你早点儿带回来，也让我们都熟悉一下，你姐、姐夫也看了，学识、背景很满意，不要再拖了。”

“嗯，我想想。”

顾小山挂断了电话，好几次，都想着要跟她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越到后面就越不好说，顾小山真是希望曲萌萌能跟她说点儿什么，王美凝如果问了，这个问题就能简单点儿。

青岛的夜晚很凉，顾小山看着书桌上王美凝的照片，有点孤寂，有点落寞，多想跟王美凝在一起，像普通人那样，下了班就回家，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有了小孩儿就抱着玩儿。那是有人气的，热闹的生活。困在这个小屋里，冷冷清清，顾小山以为自己已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然而有了王美凝这个温暖的所在之后，自己也悄悄的起了变化。

随手翻开王美凝给的书，里面也夹着小纸条，“给拿姐打电话了吗？发微信了吗？就在看书！”顾小山抚摸着王美凝的文字，突然觉得王美凝变甜了，会当女朋友了。

此时的拿姐已经昏昏欲睡，想着顾小山和他们领导在一起应该是有鞍前马后的事情要忙，但不闻不问，他肯定又得生气，还是要发个微信哄一下的。

“亲爱哒，你到了吗？我已经开始想你啦！”

顾小山最吃这套，不管王美凝之前怎么不理他，他怎么生气，王美凝只要哄几句，他就什么都好了。

“早到了，刚进宿舍。”

“你有热水洗澡吗？”顾小山看到这个问题，笑着摇摇头。

“有，没热水也没关系，反正凉水都习惯了。”

“这么冷的天儿，你洗凉水啊？！感冒了怎么办？我忘了给你带点儿感冒药了！”

“哪那么容易感冒？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吹下风就要咳好几天。”

“没有吧？我什么时候这么弱过？”

“你还要怎么弱，我回来之前有几天你不是说咳得厉害，开了一大堆糖浆吗？”

“天冷了，我没给你带被子，你被子够吗？晚上冷不冷？”

“不冷。”

“我不信，我总觉得你下雨的时候睡不安稳，不是觉得冷就是觉得哪儿疼。”

顾小山十七岁当兵，从来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累到心率不齐都没觉得苦，也没觉得委屈，但就是拿姐问了一句，心里翻江倒海的。

他身上确实有毛病，十多年前落下的，一次执行任务，为了保住一个至高点，他在冰冷的水里泡了两天两夜，之前又受过骨伤，所以下雨天或者冻着了就会从内到外的疼个遍。他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连他妈也不知道。没人知道他也怕冷，也怕疼。

“你老人家睡着了还睁着眼睛监视我呢？”

“你打呼噜，你不知道啊？！我是被你打醒的！”拿姐一脸不服气。

“我声音有这么大吗？”

“下次回来给你录一个听听，还特有节奏，你打着打着我又睡着了。”

“我还有这本事呢？”

“是啊，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个功能？”

“睡你的功能。”

“你现在在部队，正经点儿行吗？”

“我跟我媳妇儿讨论点儿生活话题，哪儿不正经了？”

“你知不知道你皮肤特别滑，特别是胸和肚子上的，我觉得皮肤不好的时候就蹭蹭你，我也会光滑一些。”

“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敢情是为了美容啊！那我以后不能让你随便蹭。”王美凝只要一表扬他，他就有点儿傲娇。

“那我真不蹭了！”

“你看你还认起真了。爱蹭蹭呗，我都是你的，还怕你蹭？！”

“讨厌！”

“我很想问你个问题。”

“问啊！”王美凝开始敷面膜

“如果我家里的情况跟你家很不一样，你会不会介意？”

“那又怎么样？有什么好介意的。不管你家是什么样儿，我只在乎你。”王美凝一点点轻拍面膜纸，把里面的气泡挤出去。她不知道顾小山口中的很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但她就是想让顾小山知道，她王美凝爱的，就是他这个人。

17.

看完演唱会拿姐送曲萌萌、张凌云回学校，出校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何老师。

“妈，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拿姐看到她妈妈的车，打了电话。

“这两天有个案子，思路有点问题，回学校看看书，先整理一下。”

“何老师，你这也太敬业了，你这样儿年轻人怎么吃饭哪！”拿姐大言不惭。

“年轻人自己不努力的话，老年人都退休了也还是没饭吃。你这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今天就一起回家吧。我们今晚睡一起，好不好？妈妈好久没跟你睡一块了。”

“嗯，好！”拿姐跟着何老师一起回了海淀。

“哟，宝贝姑娘回来了，爸爸以为有了男朋友就忘了爸妈了。”老王一开门就忍不住调侃她。

“哎呀！我的亲爹爹，怎么还吃起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