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遇险（1/2）

苏宇珏在很久以前就对朋友发表过一番独身主义的言论。他说，我可以恋爱，但不会结婚。用自由身去恋爱，灵魂是自由的，如果用婚姻束缚，我就不会是我了。一个人去当一个自由的不婚主义者，这重身份可比文艺家要更文艺不过的事了。

所以，幼灵出现在他的身边的时候，都只当是苏宇珏女伴中的其中一个，从不会想到幼灵会是束缚苏宇珏的妻子。和苏宇珏传过绯闻的女伴有很多，但和他关系近的朋友知道，苏宇珏真真承认的也只不过两个。

一个是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同样留学的俄罗斯女孩，但这段恋情因为苏宇珏回国无疾而终。另外一个是现在当红的女明星张筱，当初幼灵公司开业还把她请了过来。

说起张筱，外界就有很多关于她和苏宇珏的传言，都是不清不楚的关系。有人说她和苏宇珏秘密订婚了，因为怕外界知晓影响她今时今日的地位故而不被外界知晓；也有说她和苏宇珏谈过恋爱但已经分手了；还有说他们已经结婚了……众说纷纭，但有件事很肯定，他们至今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至于这朋友是哪种意思，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幼灵从不问他私生活方面的事，但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她多少获知一些，从中也更明白自己与他的不可能。但他们之间的暧昧被外人说道时，她仅仅以“默契”来解释，而形容自己与苏宇珏的关系，用比朋友亲密的亲人来描述。

她说，“我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完全离不开他的帮忙和指引。他就像是一盏在黑夜的指路灯，在我对世界充满迷惘与绝望中突然降临，——像神祇一样降临。我对他的感情绝非能用男女之情来描述，也不同于感激，很复杂，我无法真实的描述出来。就像看到一场壮丽的场景，那种感受，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深有体会。”

幼灵微笑默然地收下他给的新年礼物，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只是说道：“明天中午来公司，我做好元宵带给你吃。”知晓他上元节过的压抑，想陪他过一个崭新的节日。

苏宇珏咧开嘴，脸上的笑容加深。

公司还要过几日正式营业，员工都没有上班，大楼空空，打开门的一刹那一股阴风飘来，幼灵打了个寒颤。阴雨的天气影响到屋里的光线都是暗沉的，走在楼道里，一条通道幽深阴冷，需要打开过道的灯才行。

她手里提着食盒，每走一步，都要低头瞄一眼手里的食盒，小心翼翼的模样。里面放着自己早上煮好的元宵，备给待会儿来的苏宇珏吃。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整理文件，重新将账目理清，提前把一年即将开始的工作整理好。

恐是天气不好等缘故，屋里屋外都是静悄悄的，有一段时候耳朵都能听到静中的嗡嗡声。偶尔有挑夫的吆喝声从大街小巷远远的传来，一个平调却是忽高忽低，更显得房间安静。楼下的大座钟在整点的时候以坼裂寂静的气势发出声响，一阵响声之后，又归于平静。

幼灵俯身在写东西，听到时钟敲响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心里估计着苏宇珏大概要来了。楼下的玻璃大门没锁，人推门进来就能听到动静，她侧耳倾听，格外的留意。这样想的时候，她恍惚之中好像听到楼下有人推门进来，她不自觉得放下笔仔细去听，楼道里传来疾步的声音，她笑了起来，随即又觉得奇怪。

苏宇珏怎么走的这么快？

她还在思索，人已经来到门口，转动门把推门进来了。

“你……”幼灵含笑站起来，双目看到来人的模样后，整个人怔愣住了，要说的话哽在嗓子里。

王远凌头发散乱的站在门口，身上西服敞开，露出里头纽扣没扣好的衬衫和最里的一件白色棉内衣。脖子上胡乱地围着一条灰白色围巾，一头绕过脖子搭在后肩上，有险些下滑的趋势，勉强地给他保暖。

昨夜凌晨出发，他乘了一夜的火车，出了站台拦住一辆黄包车就直奔幼灵公司。他心急火燎，黄包车的帐篷没拉上也不去管，一个劲儿地催促车夫快些，再快些。头发被风吹刮得一头蓬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因为没有睡好，眼睛四周是黑色的眼圈，像舞女涂了黑色的眼妆。瞳孔涣散，大概也有长久吸鸦片的缘故，在盯着幼灵看的时候，目光里凝聚的光如刀锋剑影般飞射过来，阴诡而很凶悍。如同被一只野狼盯住，幼灵突然害怕起来，脑子里想起苏宇珏在电话里曾跟她说过的话。

——烟鬼比赌鬼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