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替你再走一趟（1/2）

回到公司两个人立马将这半年来的账簿重新核对清楚，触目惊心的一笔巨大的漏洞数字，幼灵核算完整个人再次木然地坐在沙发上，垂首扶额一动不动许久。

“王远凌这个人还是得救，”幼灵忽然说道，抬起头看向苏宇珏，态度跟先前一样坚定，“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幼雪还需要依靠他生活。”

苏宇珏倚靠在桌沿边，双手抱臂凝视幼灵，听到她的话半天才回应，“好，我替你再走一趟。”

“钱……”幼灵皱着眉头刚提到，苏宇珏立即接过话，抢先说道，“我先替你垫着。钱，永远不会是你担心的负担。”

公司有这么大笔钱需要填补，幼灵已经愁眉不展，更何况要保王远凌，她被逼进了胡同里，现下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拆了西墙补东墙的余地也没有，要是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很有可能树倒猢狲散，幼灵不说，苏宇珏也知道她此时的难处。

幼灵感激的看着苏宇珏，没有说话，但苏宇珏能心领神会。两人都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很多时候，彼此的一个眼神就能传达所有想说而未能说出的话。

俗话说“事不过三”，苏宇珏完全是为了幼灵才放下姿态连续三次亲自拜访舒捷。有了前两次见面谈话的经验，这一次苏宇珏也不拐弯抹角了。

进门双手作揖，两人寒暄一番，苏宇珏笑着说道：“将军保我一方上海平安，劳苦功高，这点小礼还请再笑纳。”

随身的打手走上前将准备的有十根金条递上钱，金色绸缎的小布包裹着，舒捷笑着接过来，看也不看一眼转身递给下人，前后共收了二十根金条，心里还是瞧不上这一点小钱。

苏宇珏接着道：“我和几个朋友打算在上海的港口开一家庆和轮船公司，想请将军入股，借将军之威名壮我公司之名声，让我们大家都好发财。将军无需出资就可获利。”

办公司、赚大钱是舒捷梦寐以求的事，长期获利总比直接从苏宇珏身上榨取一笔巨额要划算的多。军阀除了手握兵权，除了剥削榨取民脂民膏外，就没有别的发财之路。一听苏宇珏这个提议，舒捷喜出望外，十分感兴趣。

两人既然要合作，此时便不好再关押王远凌，舒捷忙叫人把他放出来，不料苏宇珏摆手阻止。

“将军，先等等，请带我先去看一眼王远凌。”

舒捷以为他是要瞧瞧王远凌被照顾的好不好，这倒不怕，他受了金条之后确实好酒好肉地招待他，可是那地牢常年照不到阳光，阴暗潮湿，环境很不好，苏宇珏要是过去……舒捷面露难色，犹豫着还是亲自领他过去。

那地牢在舒捷后花园的假山下面，这几日连续下雪，雪化成水沿着石缝往下流，里头不仅潮湿，还异常冰冷，温度比外头还要低几度。王远凌被带走的时候身上穿着西装革领，里面一件v领暗灰色无袖毛衣，后来待遇好了，给他加了床被子，但在如此阴冷的环境里，被子一下就潮了。

整个人被冻得瑟瑟发抖，卷着被子缩在石铺上，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就扯着喊要出去。一帮人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其中一人是苏宇珏，王远凌眼睛一亮，扯开被子，几步跳到栏杆前，惊喜地叫苏老板，知道自己可以放出来了。

关了这些天，王远凌一直精心打理的头发，精致呵护的面容，如今是蓬头垢面。没有受过这等苦楚的待遇，整个人瞬间消瘦，脸颊凹陷，灌骨清晰凸出。里面的衬衣凌乱，身上新作的西服沾着腌臜物，散发出与牢里一样的湿臭气味。

苏宇珏眯起眼睛随意地一扫视他全身，笑着转过身对舒捷说道：“将军可否叫其他人先出去，容我和此人说些话。”

舒捷楞了一下，把牢里的钥匙给苏宇珏之后，带着自己的下人一步三回头走出去，心里觉得奇怪，怕是苏宇珏密谋什么，可是一想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手中还握着兵权，不怕他苏宇珏搞出什么幺蛾子。

苏宇珏的打手拿过钥匙打开牢门，王远凌开心地跑向牢门，打手魁梧的身材往门口一站堵住了王远凌的出路，抬手一推，弱不禁风的王远凌踉跄地往后倒去，连退好几步，扶住墙壁在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