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练家第四人（2/2）

诊疗了片刻后，听昀说练母无大碍，但需良好休息。练与便和听昀静静走出了屋。

鹿城的天空果然还是很蓝，练与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了。但他的心情却不像天空那般风轻云淡。

季听昀踌躇了一刻，还是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练与眼眶颤了颤，望着远空说：“留下来陪家人。”

季听昀微点了点头。三年修行期已过，练与本就是要回来继承家域斩灵的，只不过此时换了一个缘由留了下来。

季听昀说：“好。我陪你。”

练与淡淡，却有丝安心：“嗯。”

晚些的时候，客人已经散去。练与默声去客房为听昀拿被褥，在长廊上遇到了练炤。

他本想就此路过，练炤却说：

“等等。”

练与停了下来，转头看她。

对这个妹妹，他真的是既熟悉而又生分。

“怎么了？”练与问。

平淡到冷漠的语气真是让练炤的心一刻落底。虽已经早在谷底了。

练炤张了张口，昏暗之中似乎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她说了句：“没什么。”返身走了。

练与就这样看着她远走，心里像是有什么线断了，却又找不到断的源头。既不知如何去连起，也犹豫去连起。

他没想过，这会是他将来的十余年里见到练炤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是季听昀告诉的练与，练炤走了。

练与刚从床上落脚穿鞋，一听这消息，鞋也没塞进就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时候？”

“应该是半夜。门口留了封信。”季听昀拿出一张纸交给练与。

季听昀一向起的比练与早，他洗漱完后，便来练与屋里叫他起床，刚到门口，便看到了地上用半块石砖压着的白纸。

他捡起来看，发现真的只是张纸。说是书信，其实连信封都没有。

打开后，字句更是简单。

仅寥寥几字：我走了，勿念。练炤。

练与看了之后，立马就叫来家里的几个佣人，让两个人留下在家里找人，剩下的出去找。练与自己去查看了练炤的房间，发现她的衣柜几乎没空，但她桌上的宝箱盒盖子开着，里面已完全空了。他记得，这是她妹妹用来装各种小首饰珠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