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2）

“奇门没有暮姐姐，”曲之呦抓紧了木霭，拉住，在她转头之后，抬头看她，大而圆的眸子清晰映着她的身影，“奇门没有暮姐姐。呦呦想要和暮姐姐永远在一起。”

“……”木霭眨眼，小家伙什么的果真最难搞了。

那该给小美人一个虚假的童话呢，还是现实点敲醒小美人哎虚妄呢。她停下脚步，转过来身子，手掌放人肩上，语重心长：“呦呦，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算这些都避过了，人还有生老病死呢，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永远？”

“世上——哪有这么多永远……”阮侬依嗓音低低的清越，从拐角处随曼妙的身影一起突至，可惜入了木霭耳中就是阴阳怪气，“果真吾的小暮霭最是剔透真实了。”

木霭移步在前，挡了曲之呦在身后，先前的耐心温软完全变了，懒散又厌烦：“去掉‘吾的’，谢了。”

“呵。”阮侬依，手里拎着个红艳艳的美人舞月花样的灯笼，此时天色刚暗，与其说是灯照亮，不如说是灯映人。

阮侬依这厮是愈发美得艳肆了。

“小暮霭这是找到上药的新人就欲弃了吾这人老珠黄的旧人了？”阮侬依低笑，顶着张芙蓉面说着珠黄话，“可惜了，今晚还是得要吾，来给你上这最、后、一、次的猛药。”

木霭挑眉：最后一次？猛药？

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阮侬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只眼尾勾勾，似是嘲讽地扫了一眼木霭身后的人。

手上一紧，木霭回头就看见了曲呦呦睁着大眸看她，似有不安。她缓下周身的气息，摸摸小美人的头。

身边青娥走近。

木霭不在意地摆摆手，青娥低首，又安静地退下去。木霭没打算避开曲呦呦，不管是什么事，知道怎么了总比盲目担心来得好些。

她看向阮侬依，意思明了，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拉倒。

阮侬依轻笑。黄昏时分天色总是倏忽万变，只几句话的耽搁，四周就暗沉了许多，她一张雅致的古典芙蓉美面在灯火愈显的红艳美人灯下，颜色又瑰丽了几分。

“三门争魁赛提前了。”阮侬依倚着廊间高树，头上风吹葱郁的枝叶沙沙，“而你一战成名，连带着第四从列特别的‘群战’斗技，也让上面不少人注意到了。然后报了上去，然后王上特准，所以——你也要参加这次的争魁赛了。”

手上一紧，木霭反手握住轻缓安抚。

“小暮霭，争魁赛的规矩可是，”阮侬依美目深深，“生、死、毋、论。”

“当然，一般人不会敢对你下死手，不过你该知道，不是只有死才能废掉一个人的，比如，”阮侬依看看她胳膊小腿，“缺胳膊少腿什么的。”

“呵。以你的资质，本来若留个两年长长，争魁赛什么的也没什么不可以。但问题就在这，你可能没时间长大了呢。”

说到这里，阮侬依捂嘴轻轻慢慢地笑了起来，手上美人灯丢了地上，火舌卷了丝帛边缘，迅速自燃起来，“不过小暮霭也别怕，吾会记得每年为你祭奠祭奠的。”

木霭安抚着小美人，没什么表示，有点懒散无所谓。

“阮侬依，只是祭奠怎么够呢，不若吾有了个一二，你就来陪吾算了？也不枉你对吾这一片错付的深情。”

“……深情？”

身后有艰涩的呢喃重复。

木霭一怔，才反应过来这话题貌似有点污，反身回去，两手完好的捂住了曲呦呦的精致小巧的耳蜗，“开玩笑的，呵呵。”

怎么就开起车了？差点带坏小美人了！木霭对着阮侬依，抬了抬下巴咬牙，青黑的眉眼皱缩着又气又恼。

阮侬依却点了点唇角，倚着高树一刻莞尔，清美姝丽不可方物。

又输了。

木霭无奈知道赶不走人了，只能自己走人。也不犹豫直接带了曲呦呦离开。

只是还是没能避开夜里温柔的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