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佞臣娈宠（1/2）

听着就很悦耳，像潺潺的清泉散漫自在还清透，一点看不出来话里的意思是在告状。

柳蒙桑滞后一步，闻言有些凌乱。

但他不愧是兵伐脸皮第一人，很快便眨巴眨巴眼，白皙清逸略偏柔媚的一张俊脸眨巴出了几点与木霭如出一辙的无辜，然后手上还不忘拉了把手痒就要摸弓的顾敛生，光明正大地放慢脚步离队看戏了。

因着身高差距，季巫锦接过手后，低头看她，也是很认真的那种看。

他今日罕见的一身单调的墨衣，乌发用玉叩松松梳拢垂落，额间精美的同色菱角碧玉额饰下，一双工笔描绘的流美长眸宁宁静静，却映落了曦辰霞光一般深邃明美，看得旁边看戏的柳蒙桑都不自在地转了眼……

却只看得木霭更加心痒痒。

“美锦，柳蒙桑说我凉薄。”

木霭又重复，一字之差，调子不明显的温缓了点，只青黑眸子一点不转眼，一双眼仍旧满满的清软无辜。

一副不给说法绝不罢休的小模样。

似是被木霭逼得无奈，季巫锦最后还是开口应了：“嗯，凉薄。”

……道出了一个事实。

呃，这天聊死没法接了，木霭一巴掌捂眼，小小的下巴线条优美，动作下来看着更显无辜了。

季巫锦没看她，侧着头，声音低凉没多少情绪：“知道下面是什么么？”

木霭很“纯良无辜”，没有隐瞒的据实回答：“猜到了大概。”

柳蒙桑下巴搭顾敛生肩头低低地笑，哪家真纯良的孩子该猜得边角呀？在阿锦面前，小霭人儿还真是竭力展示了她毫无隐瞒的纯良面啊。

“怕么？”这边季巫锦却没分神。

木霭状似很认真地想了几个眨眼，然后回得干脆：“不喜欢疼。”

不算是直面的回答，但立场表达出来了，没有坚定反对。

一旁的柳蒙桑看得简直叹为观止。

就因为换了一个问询的人，到他那儿的针锋相对不甘不愿直接递交辞呈要走人，到阿锦那儿就成了一切好说有得商量，暮家小霭人儿还能再对人下菜一点么？

季巫锦这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再耗时间停留，牵着手中乖巧的小姑娘不紧不慢地下着石梯。

曲折的石梯长而陡峭，建筑物檐阁的存在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加之目力所极，不能看全下方的全景。两人的脚步声都很清浅，几近于无，季巫锦长长润泽的鸦发在琉璃灯盏下随动作浮动，看得木霭持续心痒。

“那还要去么？”

静美的画中人牵着姑娘还没有捏着金牡丹时深情，继续着他的提问，耐心得有如师长。

声音低凉悦耳。

木霭在烛火萦绕中将眼神微微放空，脑子里便有了自己正被只稠墨夜空里孤拔的枭耐心盯住的美妙感。

只这次她却没有老实回答了，而是主动问了一个她关注的问题：“美锦属于那里么？”

柳蒙桑无聊，和顾敛生不慌不忙地跟在身后，再次听见木霭口中的“美锦”有些疑惑，感觉这问题和话题有点断层，便径直插了话：“美景？”

木霭被人牵着，走路就不走心了。

于是她能十分及时地回头，对着柳蒙桑露齿一笑，甜腻得阴森森的。

看得柳蒙桑直眨眼后才惜字如金地解释：“美人阿锦。”

“美人阿锦……”

柳蒙桑重复一遍才串联到“美锦”的意思，一下子做痛心疾首状，捂了眼作势就要一个踉跄歪倒在前方季巫锦身上，结果无动于衷的季巫锦被木霭一把拉了过去，只留了柳蒙桑被及时反应的顾敛生拉回，差点跌了下陡峭的山壁。

他话音打颤儿，走心的却全不是刚才的危险，而在其他。

话声似透彻心扉，柳蒙桑的嗓音却偏偏荡漾得人想入非非：“小小年纪，小小年纪。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会撩人呢？”

尾音简直咬牙切齿。

木霭雷打不动，继续关心她关注的，耐心比之捕猎前的细致探查布网的枭也无差多少：“美锦也属于那儿么？”

季巫锦垂了眸继续牵着人走，很快到了石梯底部。

“地下城”的地面广场由巨石镶嵌而成，质地冰凉粗粝，却很安稳，只是不知道建造者的脑回路还是缺了块石头如何，石梯与广场巨石之间偏偏差了个无遮无掩的排水小沟壑。

这点距离对于武者形同虚设，所以季巫锦没有停顿，脚尖一点，连衣摆都无波动，便已稳稳上了前方巨石。后来的柳顾瞧了木霭一眼，也很顺利地过了去。

只木霭站在小沟壑前不动。

她今日为了显示她“一介娇娇柔弱女子不适兵伐如斯凶残”，特意穿了一身弱质的纤纤素裙，动作起来并不方便，她还在计算如何优美又不做作地跃到石板上。

然后，就看见一只神色清淡矜寒的季巫锦突然笑了。

这一笑，宛如百花齐放，流霞漫天，暗枭朝日舒展羽翅，孤拔而明美。流美纤长宛如工笔的静美眉眼瞬时……

让木霭来形容就是。瞬时活色生香了起来。

他声线低低凉凉，有点无谓：“为什么？”

季巫锦说的简短，旁边石梯还有人动作衣袂间摩挲出细碎声响，但木霭很专注，只注意美锦，也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她要在乎他的存在，回答得很是坦诚老实。

“我想和你一起欣赏良辰美景。”

她向天保证她这句话并无歪念，真的，也没在撩人。她真的只是单纯的想和他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