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说出口的似真似假的情愫（1/2）

很久之前，妈妈说过；“如果长大后遇到一个肯为你不顾一切的人，你就紧紧抓住他吧。”年少的我，不懂不顾一切是什么意思，如今早已过了青葱岁月，现在呢……

七八点的粤都，有种让人着迷的魔力。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喧闹无比的街道，各色各样的夜市小吃，来往的都是车水马龙，一片欣欣向荣，偶尔路过的绿道、公园，却还能见到三两结伴散步、锻炼玩耍的老人与小孩，画面是那么的祥和……

车上，没有流淌着的轻快音乐，也没有电台主播的幽默笑声，只有一片沉默，余笙在第五次望着一言不发的江皖典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阿典，我们去哪里呢？”

回应给余笙的除了冷峻的脸还是冷峻的脸，余笙皱了皱眉头，这又是怎么了……难道生气了？脑子回想起吊灯砸下前江皖典拼命跑向自己，将自己护在怀里的惊险一刻，心还是会加速砰砰直跳，是这个男人的奋不顾身让自己躲过一劫，是感谢的同时还有一丝感动？余笙并没有仔细琢磨此时的心情，唯一能确定的是，此时并无法忽视江皖典闷声的冷漠。

余笙抬起双手，小力地戳了戳江皖典的手臂，眨着大眼睛柔声地说：“wuli皖典欧巴～”

江皖典介意的是吊灯落下之后，余笙开口的第一句话关心的是范祺有没有受伤，这一晚上早已捕捉出两人之间有过故事，至于具体发生过什么，目前还无从知晓，本来心里就揣着一根小火苗，然而危险过后的第一反应让江皖典心里的这根火苗一下子莫名地放大扩散。

而此时，从未见过对自己撒娇的余笙，也从未见过主动亲近自己的余笙，这声嗲嗲的欧巴着实让江皖典内心顿时灭火的同时还一阵狂欢，脚上差点一个急刹车的动作出卖了自己，脸上却是极力维持平静开了口，“你确定你没受伤？伤到脑子？”

余笙笑意盈盈，双手放在头上比着兔耳朵，可爱地说：“wuli皖典欧巴，车上气氛太冷了，您能不能别生闷气啦，拜托拜托。”

江皖典被余笙卖萌可爱到爆的表情完全软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们没去远的地方，回公司，公司近。”

余笙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江皖典在回答自己前面的问题，“为什么生气了呢？”

“我没有生气。”

“你刚刚的脸色完全就是在演绎着我在生气，现在不生气了？”

江皖典虽没有回答余笙的问题，但脸上微微上扬的小幅度已经说明了答案。

车子直接停在了网典科技大楼下，余笙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却被江皖典拦截，直接抱在怀里。余笙这下子着急了，因为这里毕竟是在公司，现在说不定还有同事在加班，要是被撞见那岂不是……余笙边挣脱着身体边说：“阿典，这里是公司，你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你再动我会忍不住，脚受伤了就安静地呆着，安分点。”

忍不住……余笙望着江皖典有些隐忍的脸，脑子过滤了这句话好几遍后，才明白其中的含义反应过来，脸上不知不觉地浮起红晕，身体僵硬得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江皖典见怀里的女孩终于肯乖乖就范，呆着不动，不禁浮起一丝笑容，安静地抱着美人等着电梯。

隐约可见电梯里欢声笑语的几个人却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震惊无比，鸦雀无声，只见江皖典衣衫不整地抱着一个女孩，那女孩背着大家看不清容貌，难道从未在公众场合发生过绯闻、最多只是捕风捉影的江总，终于要破例了吗？为首的人事部张经理毕竟还是经理，见识广，最先调整好心情，礼貌地喊了声“江总”，大家也跟着假装自然地问候起来。

余笙刚说出口的“阿典，怎么还不走……”，被那声江总吓得把剩下的话语完全吞进肚子里，立刻直接把头埋进怀里，双手挡着侧脸，祈祷脸不要被看到发现。

江皖典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的反应后，笑意更深，对着电梯里的员工点了点头并甩下一句“我女朋友比较害羞”后径直大方走进电梯。

剩下走出电梯石化的下属们震撼无比……

“江总公开承认有女朋友……”

“那女人是谁，谁这么幸运……”

“你们见到了吗？刚才江总笑了……”

“是啊，我也看见了，多难得的笑容啊，真的很帅……”

“不过，那女人怎么有点眼熟……”

“那女人喊了声阿典……”

一直被江皖典抱到顶楼公寓，余笙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也不敢把头探出来，生怕再遇到什么同事之类的。

江皖典将余笙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看着余笙说：“我去拿药箱，别乱动。”

余笙这会才松了口气，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公司顶楼的公寓，装修得奢而不俗，别有风格，重点的是这33楼的风景确实有不一样的美，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更是可以一览窗外粤都的无敌夜景。

江皖典从房间里拿着药箱出来，刚好见到面容姣好，浅浅微笑望着窗外的余笙，逃之夭夭，灼灼其华，还会比此时的更美好么？

江皖典的一颗心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动作，只为多看几下此时余笙静好的模样。

“夜景真美。”余笙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坐在身边的江皖典说。

“是很美。”夜景美，人更美……

江皖典轻轻抬起余笙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个动作显然让余笙有点抗拒，不好意思地正想缩回去的脚被江皖典的手掌抓了回来，江皖典严肃地说：“你想让这脚废了，尽管放下去。”

余笙并没有想过自己的脚伤会严重到废掉，简单的只是因为江皖典此时严肃的眼神中那抹认真让余笙有点恍惚，而停止了动作。

解开脚踝上简单止血的纱布，那是在上车的时候江皖典缠绕的。见到的是一道不大的伤口还有干涸的血迹，但触目惊心的是脚踝内侧处的一大块乌青，余笙这才知道，被江皖典拽进怀里倒下的时候脚踝扭到了。

江皖典盯着脚踝大块的淤青，既心疼又懊恼，心疼的是眼前这个傻丫头明明自己受伤却只会关心别人，懊恼责怪的是自己当时怎么没把她保护好，手上的动作尽量极轻地涂着药水，温柔地说，“对不起，笙儿，疼吗？疼的话可以叫出来，要不你咬我吧。”

余笙的心颤了一下，也许是药水碰到脚踝时的神经刺激，也许是江皖典此时难得的一片柔情，心里乱糟糟的，余笙极力忍住脚上的疼痛，皱着眉头说；“道歉什么呢，我还没谢谢你呢，现在正式和我的救命恩人说一声谢谢你，阿典。”谢谢你危险时刻救下我，谢谢你此时帮我处理伤口，余笙想，这些天不再整自己的江皖典，是不是对自己有点好……

“真的要感谢吗？知道古代女子感谢救命之情一般都是什么吗？”江皖典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余笙，如此近距离的四目相对，伴随着空气中散发的两人淡淡的香味，连彼此间的呼吸气息都能明显的感受到。

余笙望着江皖典，见到的是一个带着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眼神以及那人眼中那个有点慌的自己……

“以身相许，你敢吗？”江皖典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没有打算终止对这个问题的提问，是内心暗自较真？不禁自问，此时的以身相许是变相地在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这想法一出，连自己都被吓到。从来都是美女环绕，只有他江皖典拒绝的份，而曾几何时，他江皖典想要一个女人，需要如此精心呵护，需要如此费劲试探，生怕一个过于直白就与眼前的人产生距离。

余笙眨了眨眼，玩笑还是认真，自己无法辨别，只知道这带着暧昧的氛围早已让内心乱成一锅粥，勉强地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不是一般吗？我余笙从来不是一般女子。”

江皖典饶有兴趣地问：“哦？那你的报答是什么？比以身相许还能不一般？”

还不放过么？余笙定了定神，假装镇定地笑眯眯看着江皖典说：“三生三世，上至碧落下至黄泉，纠缠不清，你要吗？”

显然，江皖典以为余笙会逃避，会搪塞，会推脱，但是这么正面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倒显得是那么的玩笑，罢了，不试探了，也不逼问了，江皖典索性弹开，懒散地靠在沙发，淡淡地说：“不过是玩笑话，就喜欢看笙儿较真的表情。”

余笙紧张到身后攥紧的双手满是汗水，一颗提到喉咙快跳出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还好江皖典没有回答好啊。若是同意了，自己该如何收场。

“原来江老板挺幽默的。”

“见笑了。”

安静下来的空气，两人开始变得不自在，各怀着说不清的情绪……

“问个问题……”

“我想问……”

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的话，让这尴尬的气氛放大起来，余笙无语地低下了头，江皖典看了一眼说，“lady first。”

“嗯……”，余笙犹豫了一会，咬咬牙说：“阿典，你有女朋友？”余笙在今晚之前并没有想过要知道江皖典有没有女朋友这回事，但电梯里甩下的那一句却让余笙的心不在安分，很想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