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敌为乐·2（2/2）

“哦？”女子道，“是何天道？此处夜墓，皆是自愿而来，此等傀尸，皆是自愿而为。人各有志，烦请大人勿扰我主。”

艾凛苒愣了一下。

自愿？被生计而迫，被家人而卖，都算是自愿？

不过这一句人各有志实打实打在了她心上。她一向不站立场，一向不扰人志向，无论别人算是如何之恶，她皆不过问，可这次为什么会如此气愤呢？

“苒今日非扰得你这夜墓不宁，你奈苒何？”

她自任性，便以此理由说服自己罢。

“失礼了。”女子恭敬地一拱手，随后就聚起灵力来。

蓝色的光芒在她手上不断凝聚着，一时竟有些耀眼的样子。

若是比自己强的，颜色会很鲜艳，而比自己弱的，颜色就会暗淡些，至于各个属，不高上几倍是看不出来的。

艾凛苒倒也不怕，况且她还在气头上，手中黑光顿显，御灵这次化作标准长剑，配合着、等待着。

灵力脱手而出，直逼艾凛苒面庞，不带犹豫，干脆利落，艾凛苒毫不畏惧，提剑而上。

女子站的很远，艾凛苒一路上前必会被骚扰。灵力一束束袭来，艾凛苒身形一闪，轻易穿梭其中。但那么一细看，她似乎有意地在走位。

一束蓝光朝魄沐袭去，并不是故意的，也是故意的。

他一脸无奈，随手画符解决。随后，一束束蓝光接踵而至。他更无奈，只好乖乖画符，直接给自己套了个盾。

艾凛苒感应到魄沐的法力波动尚存，且不波动了，便知道他开了结界，于是也不故意和他站一条线，全力向着那女子前行。

这么一个动作，女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无视艾凛苒，直接将蓝光袭向魄沐。

虽然不一定伤得到他，但一定能分了艾凛苒的注意力。

艾凛苒毫不犹豫，几乎是下意识就提剑而上，一剑迎上那灵力，生生将其劈开。

光芒散尽，她站在原地，整个人的气势又冷了好几分。

“这是与苒的恩怨。”

而你，擅袭魄沐。

不可饶恕。

艾凛苒浑身戾气爆显，御灵趁机释放出不少灵力，黑色的灵力环绕着她，强大的力量扭曲了空气原本的流动轨迹，忽然地乱舞起来。

女子一看事态不对，回身欲走，艾凛苒却在御灵的推持下，蓦地出现在她背后，黑光一闪，浓郁而纯正的剑气直逼要害。

女子半刻不敢停歇，侧身一闪，就算比艾凛苒命脉高不少，可终究是慢了点，无法全身而退。黑色的剑光从她面前划过，凌厉的剑气将她推开几米，而本遮挡面颊的面纱也应声而破。

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她神色淡然的脸上。

艾凛苒站在原地，突然不动了。

“向茜？”

向茜闻声微微皱眉，手中攻击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的打算，但艾凛苒也没有躲的打算。

“原来如此。”她自顾自喃喃道。既然她的主可以操控尸体，那么教她操控人也不奇怪了。

那些人都是妖族死士啊！

心中有什么突然碎了。

向茜的攻击如约而至，什么时候她也不会大意的，但艾凛苒不是一个人时会。

极远方某个似乎被遗忘了的地方，迅猛地飞来一张符咒，抵消了向茜的攻击。

魄沐走到艾凛苒身边，这才发觉她似乎有那么点不太对劲。

艾凛苒突然抬起头，是像之前的暴戾那样的气息，她紧握御灵，疯一样冲上前。

傀儡什么的都去死吧！

杀人机器什么的都去死啊！

以为已经释怀的记忆突然涌现，控制了她的行为。

一下，一下，招招狠毒致命，那都是她那时学会的。

向茜避之不及，也没有艾凛苒那么强大，身上留下了多少深深的剑伤，右肩处血肉模糊，那是艾凛苒的主攻之地。

见了血的御灵也有些疯狂，周遭的煞气一层层累加。

“唔！”

艾凛苒带着浓厚杀意的剑气直接将向茜掀翻在地。

可她没有因此停手，走到已经站不起身的她面前，居高临下，高高举起御灵。

去死啊……

眼看形式突变，魄沐心觉不妙，不论原因，不能让艾凛苒沉沦下去：“凛苒！”

挥下的手一抖，偏离了了原来直取心脏的轨道，插在了腰腹处。

艾凛苒呆滞在原地。向茜早在她举起手的时候就昏死过去。魄沐急忙上前，来到艾凛苒身边，伸出双手环住她。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