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敌为乐·1（2/2）

她的所有都是仰仗着妹妹，好似一夜暴富的平民百姓，不知官府，不知人情，亦不曾受苦，掀不起风浪，不出半日便被打回原形。

而与之相对的，此时的艾凛苒霸占着魄沐的床，专心地修炼着。她的一身本事可不是白送的啊，那都是多少苦难开的花。

魄沐默默地不去打扰，留下了符咒以保安全，便离开了。

平静的时光在艾凛苒睁开眼后再次消散。

此时已是下午。

因为那个死士符号，艾凛苒她还是觉着放不下心，起身向钱柔先前的住处而去。

还没靠近那宿舍，便看到有一人在清扫。艾凛苒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知道钱柔死了，但还是得这么问。

那人头也不抬，道：“哦，钱柔大人死了，我负责打扫庭院，之后会有新弟子入住的。”

艾凛苒点了点头，又问：“可否改诉我钱柔的葬身之处？我想着祭奠一下。”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见尸，也须解决后顾之忧，将其大卸八块。

虽然说起来残忍，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除恶务尽。

“向茜大人将她安葬在了在法院外面哩，向师兄最近管的严，出不去的。”

艾凛苒甜甜地笑着，说道：“没事，请告诉我吧！”

那人有些惊诧，显然想不到艾凛苒为何如此执着。他抬起头，顿时表情失控，惊慌得找不到北。

“艾凛苒？！”

“嗯！”她依旧笑得甜美，犹如春风拂面，与那弟子形成鲜明对比。

那名弟子倏然跪下，磕起头来。

“不，对不起！求求您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

艾凛苒歪了歪头，一脸无辜地接着道：“所以……到底葬在哪了呀？”

“就在夜墓！求求你，别杀我！”

她当然认出来了这是第一日来时的那位灰袍弟子，可是她也没在意，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的。

其实在她没动作的情况下，哪个正常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是被洗脑了，就是被控制了吧！

艾凛苒上前几步，那弟子连站都不敢站起来，就这么跪着向后退去。

“我能帮你些什么嘛？”艾凛苒再不是一直一直笑着了，染上了些担忧的神色。

“没有，没有，求您放了我！”

艾凛苒不明所以状地点了点头，然后趁他不注意！一个箭步上前，袖内的匕首顺势而下，在那人手臂上稳准狠地剌了一道。

“啊！”他另一只手捂着手臂，吼叫得撕心裂肺。

黑色的血液从手中溢出，他顺声而倒。

艾凛苒见了此景，非但没有逃离，倒是摁住他的手，又狠狠划了一刀，与原先的刀痕叠覆，十字交叉。

交点正中，若有若无的黑色烟雾飘出，

不过半晌，他的血像流尽了一样，他面色苍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却是睁开了眼。

“你……啊，您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艾凛苒顿了一下，甜甜地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心。

那人顺着她的动作，不由得也抬起手，耷在胸口。

咚咚。咚咚。

是心跳声。

死了的人也会有心跳吗？显然不可能。

麻木了一会的身体，突然从手臂传来刺痛，那个位置他很熟悉，刻苦铭心。

他有些慌张地举起手臂，只见原来死士标符处，赫然是一道伤疤。

他的心漏了一拍。

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小药瓶，上面整齐地写着：祛疤。

“抱歉啦！这个就作为赔礼吧！”眼前的女孩与他素不相识，却是给了他生命的人，闪耀着光芒的一个人。

“谢恩人！请问我该怎么报答您！”他吃力地爬起，俯身而下，似是要磕头。

艾凛苒急忙将他扶起，舔了舔唇，一脸狡猾的模样：“救你当然是有目的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