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空间·1（1/2）

当次日第一缕阳光悄声溜进房间时，艾凛苒缓缓睁眼。

在不想赖床的情况下，她应当都是这个点起。

但是魄沐就没有这么勤劳了，还在睡梦中。

艾凛苒一动没动。反正还早，可以让他睡一会的。

她上下观察了下。没想到这家伙一晚上也一动不动地把她圈在怀里。

她是不会嫌弃魄沐的啦，但是他不会手麻的吗……

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尽可能减少动静了，但身后的家伙比较警惕，还是醒了。

“小姑奶奶，您怎么老这么早醒～”那语气满满是撒娇。

魄沐揉了揉眼睛，一晚上没喝水，嗓音有些沙哑，过分的迷人。

对声控来说，这声音明显是非常治愈了。

艾凛苒的好心情暴涨，抬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留下一吻。随后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甜甜的。

魄沐的迷糊一瞬间消散，整个人都醒了。

“可以起来了吗？”在魄沐呆呆地低下头时，艾凛苒又变回那副冷艳慵懒的模样。

“能，能、能！”吓得魄沐找不着北，急急忙忙松开了她。

她倒是没怎么在意啦，只是习惯性的欺负魄沐这样。接着她翻身下床，好好地伸了个懒腰。

来到异世的第一个清晨～真是美好啊！……至少环境好，空气好！

魄沐也准备跟着她乖巧地下床，可没想刚翻过身……

“转过去，换衣服。”

一道冰凉的声音袭来，魄沐立马扭过了头。但是之前还是看到了的，他家小姑奶奶已经脱得只剩里衣了。

出于男性的本能，他不自主地、悄悄地转头，还没看到什么呢，就听到了更可怕言语：

“眼睛不要了？”

虽然艾凛苒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样子，但是勾起了魄沐的一个不好的回忆。

虽然那次不是对他。

那次，是一个狂妄的富商，脑子进了水，非要和艾凛苒赌，说谁输了谁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理所当然的，他输了，艾凛苒算是客气的，只是弄瞎了他的眼睛，照道理，这是生死局。

犹记得那日，她带着做坏事时专属的甜笑，手起刀落，一道银光精准的划过太阳穴之间。

小姑奶奶好看倒是挺好看的，就是那个富商……

想到这，魄沐打了一个寒颤。

其实以艾凛苒的性子，魄沐就算是光明正大的看，也不会怎么样。

啊不，魄沐会收到‘小小’的惩罚，但她对他的感情如初。

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笑，艾凛苒慵懒地哼了一声。

收到赦免令，魄沐才转过身来。

一袭浅蓝色纱衣柔柔地搭在最外头，隐隐透着下方的白色里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她完美盖过，手里随意地拿着一条丝带，留下一个慵懒萝莉的影子。

魄沐看了一眼就再无法挪开了。

痴痴地、呆呆地。

艾凛苒也不提醒他，嘴角的笑意反而越发浓郁。

她倒是要看看，这家伙能盯多久。

半晌，魄沐惊醒了，准确说是被吓醒了。

艾凛苒眼眸中的不怀好意直射入他心里，冷意从脚底传至全身，又是让他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小姑奶奶，默默吞了口水，总觉得要出事。

“小……小姑奶奶我错了，我这就帮您梳头……”

他颤颤巍巍接过那条蓝丝带。

艾凛苒什么也没说，就那么转过身去。

有的时候，寂静才是最可怕的。

要是小姑奶奶骂他几句，他也就安心了，好歹还肯骂他，关键是小姑奶奶从来不骂他，就是冷暴力。

嗓子眼都快成了他心脏的婆家了。

他轻轻撩起一缕她的秀发，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艾凛苒设想了一下，虽然没什么新意吧，但还算好看。

看她没有将其扯下，魄沐长长呼出一口气。

“那……小姑奶奶我换衣服去了。”

无人应答。

见她没有应答，魄沐知道这就是默认了，但还是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身材娇小的少女坐在他的床上，目视前方，却没有焦点。

看来是在发呆啊……

魄沐轻叹了口气。

发呆……吗？

艾凛苒为什么发呆，别人不知道，他魄沐却是非常清楚。

因为她不高兴了。

他家小姑奶奶平时看着呆呆萌萌的，就像个没有被尘世污染的小丫头，没有伤感也没有沮丧。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那么感性，那么敏感，一点点小事都能在她心中掀起轰然大波。可她要维持平时的样子，不让朋友之类的担心，于是只能默默吞下一切。

霞欣说她痛不及心，其实不然。

所有的苦痛都刻在了她的心里，但心不想让别的器官担心，所以没有散发出任何异样。

她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照她的话说：因为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才会觉得天真的样子很好啊！

可这样子，有多难维持……只有她知道。

那么多的压力叠在心中，她需要消化，她需要沉寂。

于是就有了发呆。

她发呆的时候不问世事，一心沉静于自己。或许什么都没想，或许是在安慰自己。总之，这是她唯一排遣的方式。

因为别的方式不安全，总有人会发现的吧。

魄沐的知道，是偶然，也是必然。

因为他够沉。

纵使他不自知。

看着眼前的人儿，他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又不高兴了起来，只能默默心疼。

但与此同时，也有些雀兴，因为她发呆时拒绝与外界一切往来，有人突袭都不会有所感应，所以都会给自己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这说明，对艾凛苒来说，有魄沐的地方，是绝对的安全。

由于不忍叫醒她，他只好吞下想去洗冷水浴却去不得的委屈，默默看了眼自己这17岁的挺立下身，直接在她在所处的空间换衣服。

17岁真是太年轻了，完全遭不住小姑奶奶的半点亲近、挑拨。

之后的日子，是真的很难过啊……

“小姑奶奶，咱该出去了。”

艾凛苒的肩被轻轻拍了拍，她抬起头有些无辜地看着魄沐。

后者一对上她水灵灵还带着些委屈的眼，身下瞬间又起了反应，他别过头去，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换好衣服了，您……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艾凛苒缓缓回过了神，淡淡地上下打量着魄沐的着装。

她的视线就像是实体一样扫过魄沐全身，扫到哪儿都能引起他的身体一阵阵犯热。

好在是院服比较宽大，看不大出来他的反应。

艾凛苒看着他的反应，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看着衣服。

魄沐一身白底蓝边的长袍，一条蛟龙遨游其间，龙头隐没在领口，龙尾在衔剑处留下踪迹，龙身则时隐时现。衬得他愈发霸气。

她知道那是学院服，但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学院服的等级记载，而且也没有魄沐这种款式，于是打算问一下子：

“所以……”

她口气较缓，与平日提问时无异，但魄沐却是一惊，以为她看了出来。

“……意义呢？”

半天才出的三个字，撞在魄沐身上，把他吓得半死，但怕被看出来，不敢犹豫，立马笑着回答道：

“三级以下是外门弟子，身穿灰色院服，三级开始就是正式的弟子了，穿黄色的院服，到了五级算是进阶了，是橙色的，十级成为内阁弟子，可以向长老拜师，院服是法院蓝，然后每年的前五都有刺绣巨龙，第一还可以选自己喜欢的颜色定制。听说被誉为鸿渊法院的未来之光就可以穿什么‘吞天巨澜’。”

“嗯。”艾凛苒不以为然。她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在乎这个。不过那个蓝白色的话……意外的甜到了她。

魄沐喜欢白色，而她喜欢蓝色。

甜了人却不自知的魄沐并不知道他家小姑奶奶在想什么，暗暗在心底呼了口气。

说了这么久，下身那玩意已经平静下去了。

纵使甜到了她，她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所以……冷静下来了？”

一道看不见的雷光闪过，直击魄沐心脏，电的他整个人一颤。

果然，小姑奶奶是发现了的啊！！！

瞬间他就红了脸。

虽然……在盖亚大陆的时候，他连自渎都已经被她所干预过，但是还是遭不住这般的调戏。

他立马别过头轻咳一声。

只是因为这个身体太小了！仅此而已！他堂堂魄沐，被艾凛苒调戏过那么久，怎么会连这个都遭不住！

看着他的别头掩嘴假咳三连，艾凛苒也掩上嘴轻笑了一声。

心情大好。

魄沐别回头，看着他的小姑奶奶微微地笑弯了眼，一下子就觉得世界美好。

如果这样她能开心，那他就无所谓了。

这么多年，一直如是。

为了艾凛苒，他魄沐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

但这都不重要，艾凛苒是他的挚爱，是他无法获得却无法放手的可爱小家伙。

看着小姑奶奶开心，他嘴角的笑意也忍不住的溢出，走到床边，轻轻牵上艾凛苒的手，拉着她一起出门了。

清晨的阳光格外柔和，空气更是清新宜人。

艾凛苒深深吸了一口气，由着魄沐将她领着，一直走到外面，走到其他学生练习的广场。

早起的学生三五成群，或是练习，或是在说说笑笑。

这大概就是学院最美好的时候了。

当然要撇去他们在谈论的话题。

“凛苒！啊！魄沐大人，那个……早上好！”一个少女冒冒失失地撞上他们，却是让艾凛苒扬起了嘴角。

“萱儿！”她果断抛弃魄沐，拉上蓝萱的手。

蓝萱念念不舍地看了眼魄沐大人，他淡淡对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砰。

不存在的爆炸，炸红了她的脸颊，一颗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她，是魄沐大人第一个温柔以待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