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战事（2/2）

齐焺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打了一会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明知打不过，还在负隅顽抗。

终于，齐焺被掀翻在地，他咬了咬牙，一脸的不服气，不理会齐轩，转头就走。

齐轩看着儿子的背影，心情复杂。

陈副将看着齐轩，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道，“将军，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轩有些疑惑，“但讲无妨。”

“将军，末将知道你常年在外征战，顾不得小少爷……可小少爷也是人，不可能让他一步登天的。”

如今把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赶鸭子上架似的送到军营里受苦，还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好像是有些强人所难……

齐轩突然觉得头痛了起来。

“回去吧。”

齐轩往回走着，夕阳照得他的影子很长很长，闲的他有些苍老。

半夜，齐焺睡得正熟，却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了。

外面锣鼓声鸣，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慌张的喊着:“蛮金突袭！！！！”

齐焺连忙穿好鞋袜，整好衣襟，想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何事，哪成想刚想出门就被人拦住了。

那是陈副将，他看起来神色平静，但话语掩盖不住他内心的慌张，他拦住齐焺，道，“外敌偷袭，小少爷在这里等着就好了，万万不可出门。”

齐焺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不敢入睡，

关宁铁骑与蛮金血战一夜，此战结束，以关宁铁骑胜而告终，却也死伤无数。

待危机解除，齐焺冲了出去，往城楼上跑，他望着远方，整个人都呆滞了。

齐焺望着战场上血流成河，好一阵窒息，他看着那满地的尸体，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他痴痴的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很想沉浸在天空中的美好里。

可惜地上的血腥气，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从不知道，原来生死离他，如此之近。

陈德牺牲了。

将士们抬着他的遗体回城之时，齐焺在旁边看着，眼眶也越来越湿。

齐轩将手搭在儿子的肩上，深深的叹了口气，“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刚刚还跟你说话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没了。”

“爹儿时的那些一同在演武堂习武的好友，一个都不剩了，他们都死在战场之上，忠肝义胆，义薄云天。”

齐焺紧闭着嘴，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暴露出他此时心中的不安。

“儿子，你不想从武，爹也不会再逼你了。”齐轩落寞的望向远方的战旗，心中一抹痛楚划过，“如果你娘还在，也许她也不希望你从武吧。”

“爹……”齐焺颤抖着声音道。

“明天，你就回京城吧。”齐轩说完，就离开了，齐焺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天色已晚，望着校场上还在拉弓射箭的儿子，齐轩此时真想打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下，这还是他那不学无术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