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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屋里正在织布的姑娘，她看到灯不亮了，没法干活了，她从屋里出来了。唐冰雪接着昏暗的月光，看到了从屋里走出来的姑娘。虽然，姑娘的脸看的不太清楚，可是，唐冰雪看到了，这是一个长得高高的个子，身材非常苗条，长得特别漂亮的姑娘。

张志豪的妈妈看到姑娘从堂屋里走出来，马上就要走过来了，她急忙对唐冰雪说：“唐冰雪，你快走，别让她看见你。她已经和小豪订婚了，让她看见你就麻烦了。将来她要是知道你和小豪好过，现在又在找小豪的地址，和他联系，会影响他们两个人结婚以后的感情的。”

不管唐冰雪还想说什么，张志豪的母亲，看到和儿子小豪才订婚的媳妇王粉丽，从堂屋里出来，马上就来到唐冰雪面前了。她快速的把唐冰雪推出了大门外，“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她把唐冰雪关在了大门外面，马上又在里面锁上了大门。她回头对走过来的姑娘说：“走吧粉丽！可能是灯里没有灯油了，咱给灯添油去。”

唐冰雪无可奈何的站在张志豪家里的大门外面，她听到姑娘接着张志豪的母亲的话说：“妈妈，她是谁呀？你和她在院子里聊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让她到屋里去坐一坐。”

张志豪的妈妈听见姑娘问她，她连忙对姑娘说：“粉丽，你别问了，你又不认识她。我们在一起只是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又和你无关。咱赶快给灯添油去吧！别耽误了咱们继续干活。”

王粉丽听了婆婆说的话说：“妈妈，我知道你们说的话是和我无关，但是，我是说外面黑呼呼的，既然人家来咱家里找你了，你们有什么话，怎么不在屋里说呀？”

张志豪的母亲听了儿媳妇王粉丽说的话说：“我们不用在屋里说，她只是问我了一点事情，问完了人就走了。都是熟人，得罪不了，没有什么的。”

张志豪的妈妈和姑娘说着话，两个人向堂屋里走去。大门外面留下了像傻了一样的唐冰雪，她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唐冰雪在张志豪的家门口站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走，她心里希望张志豪的母亲再出来见她。可是，张志豪的母亲并没有出来，她和屋里的姑娘继续忙她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唐冰雪回忆完了她去见张志豪母亲的经过，她眼睛无助的看着朱大旺师傅。停了好大一会儿，她见朱大旺师傅听了她的讲述以后，并没有说话，她就继续往下问朱大旺师傅说：“大哥，我去张志豪的家里，给他妈妈要他在武汉上大学的具体地址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吗？”

朱大旺师傅听完了唐冰雪去找张志豪的母亲，要他在武汉上大学的具体地址的经过，他回答唐冰雪说：“妹子，你做的也没有什么对不对，错不错的。只是张志豪他妈妈是势利眼，她是看中了，现在在他家里住的这位姑娘的年龄比你小，长相又长得不错。姑娘还有个当局长的爸爸在背后撑着，她的家庭条件和姑娘现在在国营粮店上班的工作单位，哪一点都比你强。所以，她才把你赶出家门的。”

唐冰雪听了朱大旺师傅的分析，她接着说：“张志豪他妈妈说的，现在在他家里的这位姑娘，她爸爸是咱们县粮食局的局长，姑娘现在又在国家的粮店上班，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和她比。我别说是有当官的父亲了，我一个苦命的女孩子，现在连个父亲也没有。我现在又只是个社办面粉厂的工人，这也是我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能改变的事实，我怎么和张志豪现在订婚的姑娘去比呀？”

朱大旺师傅听了唐冰雪说的话，他接着对唐冰雪说：“张志豪的妈妈那样想，将来只要张志豪上学回来了，他不那样想就可以了。”

唐冰雪说：“我心里想着，张志豪不会那样想的。”

朱大旺师傅又接着问：“妹子，那后来你怎么样了呢？”

唐冰雪继续往下说：“我被张志豪的妈妈从他家里赶出来以后，又听他妈妈说他现在已经订婚了，又看到了和她订婚的姑娘现在就在他家里住着，我只得相信了他妈妈说的话了。他是在走之前，真的和现在在他家里住的那个姑娘订婚了。他妈妈把我从他家里赶了出来，把大门都锁上了。我自己觉得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我只得无奈的走了。我摸着晚上黑暗的路，返回到了咱们的厂里，我完全崩溃了。我感到了自己的无助，怎么办呢？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和张志豪好了那么长时间了，张志豪现在已经背着我和别人订婚了。并且，和他订婚的姑娘，现在还都已经住到了他家里了。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在我面前提都没有提过呢？我现在已经怀孕了，这天大的事情，连我妈妈都不能让知道，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没有了我爸爸，我一直是我妈妈的骄傲。我妈妈如果现在知道我连订婚都还没有订，先怀了孩子，男方的家长又不认账，人家现在已经有媳妇了，而且，媳妇现在还在家里住着，我妈妈会气死的。所以，我没有办法，想到了一死了之。可是，我又想了想：我自己又没有干什么对不起别人，对不起国家的坏事情，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去死呀？如果我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对妈妈和弟弟的打击会有多大呀？没有了我爸爸，妈妈怎么办呀？那么多不知道实情的人们会怎么想我呀？人们常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我不能轻易地就去死，我如果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的坏名声会名扬四方的。我现在就是死了，张志豪也不知道我唐冰雪是因为他死的呀？外人在误会我是贪污公款死的，有人再从中破坏，那我的坏名声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的。我想到这里，我告诉自己说：唐冰雪，你不能死啊！我又想：我就是不死，张志豪他妈妈说他现在已经订婚了，姑娘现在就在他家里住着，我算是什么啊？我该怎么办啊？我也不知道张志豪现在是怎么想的？我是相信张志豪的，我是想着他不会看到现在和他订婚的姑娘的条件比我好，就抛弃我不要我的。”

唐冰雪对朱大旺师傅说着说着，就又流起泪来了。

朱大旺师傅听了唐冰雪说的话说：“妹子，你相信张志豪不会像他妈妈那样，看到和他现在在他家里住的姑娘，她哪一点都比你好，不会抛弃你的。那他张志豪现在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会不给你来信呀？”

唐冰雪哭着说着：“大哥，我也不知道啊？我心里是相信张志豪的，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朱大旺生气的说：“妹子，你别傻了。张志豪都走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有给你来信，这说明了什么呀？这说明了张志豪和他妈妈一样，都是势利眼。”

唐冰雪听到朱大旺师傅说的话，她哭得更厉害了。一时间，唐冰雪听了朱大旺师傅说的话，她哭着说着：“张志豪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