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七 杏花疏影里,枝竿挂着一座山(1/2)
腊月下旬,哪儿可见杏花开?杏花开于初春暖阳时,但是眼见为实——世子身前,杏花开。
歪歪斜斜的栅栏后,丛草迎杏纷纷攘攘,一丛丛,一簇簇,从树枝绽到梢头,不余半点空隙,欣然放眼望去,杏花如蝶如雪,飘飘欲起展翅欲飞,几枝含苞待放的花蕾亦如娇羞的姑娘,满俏绯红。
杏花疏影里,梁秀不由闭目沉心,静静地感受着腊月里杏花散来的冷芳,清香却扑鼻,令人陶醉,良久后才缓缓说道:“苩芨,你感受到了没?这里的气候,不像腊月,更像初春。”
“相传两仪湖四季如春,果然不假。”陈荠惊叹道。
按说腊月寒冬的深夜当冰冷刺骨,二人在出城前还特地披上了貂绒,怕的就是深山老林的夜天寒地冻,可一路上世子却丝毫不曾觉得冷,虽说含疾走赶路的原因,但必然也有延山气候的玄妙所在。
此时到了两仪湖,心中更是惊讶不已,这地压根就没了半点寒冬的气息,完全是冬后初春时节的暖和,这时候披着貂绒,不多时就热得满头大汗。
梁秀想了想,注视着木匾,随口问道:“苩芨,你见过守山人吗?”
“庭里好些内门子弟都未曾见过。”陈荠摇了摇头,“关于守山人的事,庭里少有提及,听说守山人是个期颐老人,平日里神眉鬼道见首不见尾,也不在庭里走动,当代几乎没几人见过吧。”
关于延山守山人的事,在当年端书院研查两仪湖时,梁秀也曾听师父陈挫提及几句,虽说没说到什么具体的,但是还是知晓南庭有个守山人坐镇。
梁秀顿了顿,笑道:“守山人的实力,应该很深。”
“幼时曾读过一本古籍,上有记载关于守山人,书中写道‘守山人,守山门’,守山人的存在,相当于南庭的一道屏障吧。”陈荠沉声说道。
两人见竹屋中没人,径直走入杏花林,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往里行不足十丈,忽然,两人心头皆是一颤,猛然扭头四目相对。
梁秀沉吟半晌,问道:“苩芨,你也听到了?”
“听到了,是笛声。”陈荠低声说道。
两人内心皆惊骇不已,这半夜三更的,怎会突然响起脱俗悦耳的笛声?
稍作一想,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加快了步伐,朝杏花林深去。
一路上,笛声悠悠扬,时激昂时哀衰,时起伏时低沉,四周的杏花竟随笛声翩翩,仿佛活过来一般。
见状,陈荠不禁感叹道:“好深厚的音律,竟可点醒杏花林。”
“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可让万物呈复苏之势的笛声,看来这守山人比我俩想象的还要厉害。”梁秀亦是点头赞叹。
杏花林不大,余百丈,不多时可穿过,过了杏花林,呈现在两人眼前的便是两仪湖了,初见两仪湖,两人皆目瞪口呆。
两仪湖不大,眼观便可清晰地分辨出水面分两相,一相水波不兴,一相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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