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狼（2/2）

我说：“你这一路，可没亏待自己，连吃带喝的。”

“姜兄不会给我计较吧。”

“要是计较，我就不那么痛快地掏钱了。放心，我虽然爱财，但是花这方面，还是不吝啬的。”

“那倒是。”

他一咧嘴笑，我总感觉，他没安好心的模样，索性就不看。火车上热爱吹牛的人士跟喝完酒再吹牛，那完全不是一回事。旁边一桌四五个大汉，其中一个喝得面红耳赤，眼神都迷离了，扯着嗓门吹牛。

白虎神使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被那名喝多的大汉怒斥挑衅，甚至还要打他。结果，白虎神使轻描淡写地拍碎墙边凸出来的青石后，世界就安静了。那咔擦刺耳的声音，瞬间让他们醒酒，赔礼道歉后，也没再怎么喝，结账就离开了。

所以那顿饭吃得还算是安静，要是白虎神使吃得再少点，我想，我会更开心的。

他竟然又喝了十数瓶啤酒，菜吃了十盘，还都是肉。我就搞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爱喝啤酒。到后来，他告诉我，能不能打包些啤酒？

我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你准备拎着啤酒赶路？”

他鬼鬼祟祟地说：“宗主，我有空间袋。”

用空间袋装啤酒，也真是够奢侈的。既然他想喝，我便同意，只是说到外面超市买了后，再到无人的地方装进去，免得被发现奇异。

结账时，那账单的价格也是特别的可观。结账的前台小妹瞪着大眼睛看白虎神使，仿佛要将他看穿似得，用一种崇拜的卑微的语气说：“你好厉害，竟然能直接拍碎青石，你练得是神功吗？”

“哪里有神功，我就是力气大些。”白虎神使说。

待到超市里，我进去买成箱的啤酒，他就待在偏僻的角落里咧着嘴等着装酒。我往超市里跑了十多次，总共抱出来四十多箱酒。到最后，超市的老板都来说：“要不，我们开车给你送过去。你这一趟趟的搬，实在是太累了。”

多么好的老板，我表示感谢地拒绝，搬完最后一次。白虎神使收起来空间袋。我拍打着手上的灰，说：“我像是搬运工，你倒像是宗主。”

正乐着的白虎神使突然脸色一变，变得凝重惶恐，就要跪下请罪，被我一把拉住。

他躬身行礼，说：“属下无礼，罪该万死，请宗主责罚。”

“算了，死罪就免了。但是活罪吗，是难逃的。”

“但凭宗主责罚。”

我看向他，说：“你说，这一路我对你怎么样？”

“呃……宗主对属下照顾的无微不至，属下万分感动。”

我笑着说：“光感动有啥用，这一路，我对你算好吧，吃啥喝啥，我掏钱从来没含糊过。你是不是得表示下？”

“呃……”他迷糊了，一副纠结地模样看向我说，“宗主，啥意思？”

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我说你还是高层呢，怎么连这点话都听不明白。就是你找到啥好东西，像是仙物啥的，要记得宗主些，也算是我没白疼你。”

白虎神使大喜，连忙躬身施礼说：“属下明白，多谢宗主。那，这就算是活罪了吧。”

“怎么，嫌太轻？”

他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

“还有，那些啤酒省着点喝。”

“是。”

这一番对话，白虎神使再次变成老实的跟班。接着，就是一路赶到荒原。夜里的荒原更加辽阔，寒风凛冽，借着夜色，施展缩地成寸，快速地赶路，留下一道道诡异迷幻的身影。

赶路到深夜，脚下硬邦邦的土地更加贫瘠。绕过道光秃秃的山谷，忽然看到一簇火堆，接着火焰的光芒，能够看到是一个清瘦，衣着破烂的中年人，身旁插着九环刀，还有血迹。他身旁跟着匹灰棕色的狼，感受到有其他人的气息，那匹狼恶狠狠地望向我们，眼神竟是金黄色的，赫然是稀物天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