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雪国城（1/2）

那一夜，不知道为何，我喝醉了，觉得脑袋很晕，意识很乱。躺倒在酒坛旁，我迷糊地进到陌生的世界里，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是真，还是假？我分辨不清，只感觉千般滋味都萦绕在心头，是苦涩还是心酸，很难讲明白。

我就躺着殿里，整整一夜，没谁打扰我。南帝和护宗神使都来过，很轻的脚步声，没敢打扰我，就悄悄地退下。

仿佛过去千百世，我才醒来，已是中午。外面的那些厮杀纷争，除蛀虫的行动已结束，血腥味也已结束。

我坐起身发呆，林信官恭敬走来，来问有何吩咐，还说起南帝来的事情。我示意他先离去，待洗漱下，吃过已算是午餐的早餐，见了南帝，就在议事大殿里。

南帝汇报着情况，说：“捉拿关押八十三人，斩杀两百人。关押的该如何处置？”

“按照宗里的规矩定罪。还有，那些空缺都有人顶着吗？”

“宗主放心，雪国城里人才济济，都换成有能耐的有志之士。”

“人的欲望是可怕的，更是没办法灭绝的。要严加防范被糖衣炮弹腐蚀，多加侦查，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是。”

接着南帝交待些具体的事物，都是些遇到的很实际的问题。雪国城里也算是整顿一番，由宗主出面镇压的事物，算是忙完。那么接下来就是到东北一趟，到生死院总坛，接见下圣子圣女，稳定下局势。最后才能回到所里。

我倒是想尽快回去，已出来好久，我那栋别墅一直是玉端叶照顾着。那才是真正悠闲的生活。无论是在瑶池，还是生死院，看着挺清闲，其实事情多着呢。

我向南帝提出，明日要离去。南帝沉默一下，说：“宗主，那派护卫护送你去。”

我拒绝说：“我独来独往也方便，跟那么多人，太麻烦。到时候我直接出山，从和田坐火车到乌鲁木齐，然后转车到兰州，再到东北。”

“那让白虎神使跟着，他熟悉路程，到总坛时，能免去些麻烦。况且一路上，他也能端茶倒水，说话解闷。他毕竟是年轻人，性子活泛些。”

我思考一下，确实如此，到生死院总坛，有白虎神使引路，能省好多的事情。于是我就同意了。消息是南帝宣布的，白虎神使喜形于色，朱雀神使嘟着嘴，像是有些不高兴。玄武神使老重持成，苍老的面容没有神情，只是点头称是。青龙神使若有所思，似乎也想要回总坛，但是没提出。

离开时，是清晨。雪国城外列队送行，高层官齐到，南帝走在最前方，那场面倒是大，其中鱼水玄兄妹都有些悲伤，提出要跟我离去，被我拒绝。

风铃没来，我得到消息，她已闭关，就在清晨时分。或许她难以接受分离，用这样的办法逃避。

“别送了，都回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南帝郑重地行礼，说：“宗主，一路小心。”接着他又看向白虎神使，说：“白虎，要照顾好宗主。若是宗主有闪失，就是你的责任。”

“请放心。”白虎神使神情很激动。

我带着白虎神使上路，在身后一群人的注视下，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峰里。记得来时，是一帮要考古的，而离去时，又是这副光景。一时间，物是人非的感觉，仿佛过去无数年。迎着冷风，我不免感慨一声。

还很兴奋的白虎神使问：“宗主，你怎么叹气呢？”

“这不是叹气，是感慨。”

“感慨啥？”

我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感慨时间，岁月。”

“啥意思？”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其实想这些有些多余，咱们都是年轻人，时间还长着呢。”

白虎神使神情一怔，看看我，有些尴尬地笑笑，笑得我满头雾水。我就问：“你笑什么？”

白虎神使讪笑着说：“宗主，还别说。要不是你刚刚提起你是年轻人，我还真没意识到。”

“我看起来很老？”

“不老，是威严。看你时，总是有种仰望的感觉。”